第84章 谁敢杀她？！
司清月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裴纪。
“让您失望了，魔尊。”
裴纪设计这个圈套的目的很简单，如果司清月不能帮助裴夙，那么不如让她与裴夙相杀。
若司清月对裴夙动手，要杀他，就让裴夙尝到爱人背叛的滋味，彻底黑化。
一如裴纪当初被曼殊刺杀以后，变得冷酷无情，阴狠毒辣。
若裴夙发狂，先动手把司清月杀了，太乙青莲灯就会是他的。等裴夙清醒后，就算因此杀了裴纪，裴纪也甘之如饴。
因为裴纪终究培养出了黑化满级的裴夙。
对裴纪而言，裴夙是他的心血，他的‘作品’，他要用仇恨、残忍浇灌裴夙，想让他成为绝情寡义，无人能敌的主宰。
司清月不会让裴纪得逞的。
裴夙忍受住毒发的痛苦，在关乎自身利益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她，没有杀她。
这证明裴夙已经拥有自我意识，他不再是原书中的裴夙了。
司清月要让裴夙知道，大祭坛那次冲动，确实是因为自己对他有情。她一直在克制着自己失控爱上他，但不得不承认，她已经爱上他了。
他得到了她18k纯金的心。
而且是以这样高调的方式，在裴纪面前，在魔将魔兵面前告诉他！
魁鬾说这个世界上谁赢了，谁就是正派。成者王败者寇，谁说仙门一定就是正派？
司清月当时灵光一闪（没让魁鬾发现），正派阵营不一定只能是正派角色，高盈盈不就黑化了嘛。
任务与他，也许能有两全的办法。
司清月从手中幻化出一枚红色带有斑点的留香果，递给裴夙。
“拿着这枚留香果就能找到我。”
裴夙的余毒会在一个月之内爆发，他还是待在魔界为好。
此次回到仙门，不知归一宗会如何处理太乙青莲灯，此后她会在哪里也说不准，索性就把这枚留香果给裴夙了。
裴夙问，“这是哪来的？”
“你冠礼那日，我看到许多魔族女子们朝你抛留香果，后来我让玉玲找了一些来玩。”
合欢宗弟子身上的媚香会随着修为增长而变得越来越独特，所以司清月也尝试把自己的香注入到留香果中，准备拿回合欢宗给师姐们看看新鲜。
在渡劫那天，司清月担心留香果被劈坏，施法藏到灵府才保留下来。
裴夙接了留香果后，叮嘱，“不许乱来。”
“知道了~”妒夫
司清月从他怀中抽离，转身奔向魔宫大门，鲜血染红的红衣在风中飞舞。
归一宗弟子和清秋真人追着司清月跑了。
裴夙注视着逐渐远去的女子。
坏消息是他的新娘在大婚之前跑了，好消息是她爱他，谁也没有杀死谁。
裴纪戏谑笑道，“一枚不值钱的留香果就把你收买了，真是被情爱蒙蔽双眼。”
“来人，杀了她！”
裴夙大喝，“谁敢杀她？！”
所有的魔兵魔将们分为了两拨，一拨站在裴纪身旁，一拨站在裴夙身旁。
裴纪对裴夙说，“今日你只要动手，明日魔界就会将司清月视为挑唆你弑父的蛇蝎妖女，仙门仇敌。就算你们赢了我，你和她永远不会圆满！动手吧，孩子！”
裴夙拿出了长枪，“我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是我的父亲！”
魔将们跪在地上，“少主，请三思！”
双方就这么静止了片刻，紧张的气氛弥漫在四周，魔兵魔将们的神色都紧绷着。
九特使先行带人去追司清月，裴夙挥手让右护法去拦截九特使，于是场面陷入混乱之中，群魔乱战。
裴纪和裴夙在刀光剑影中对视着彼此。
突然之间，玉玲从魔兵中窜出来，拿起一把短剑朝裴纪杀去，刺中了他的心脏。
裴纪瞪大眼睛看向玉玲，玉玲冷漠地拔出短剑，从他怀中夺走了黑色封皮的书。
裴夙没有动，他静静看着玉玲的动作。
玉玲躲过魔兵的刀剑，用短剑刺向书页中，书页开始渗血。
一行行黑色小字飞到空中，有些飞入了魔将的额头，有些飞向远方。
正在互殴的九特使和右护法额头钻进一行小字，突然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呆愣半晌后二人看向彼此，露出惊讶又错愕的神色。
九特使：“余阙？”
右护法：“琼？”
九特使和右护法都是巫族后裔，玉玲为了来救他们，杀裴纪，潜伏在魔宫多年。
司清月在最后关头还是策反玉玲，知晓了她的目的。
那是一天夜里，裴夙不在绛霄宫。
司清月悄悄出去走动，发现玉玲不在耳房，于是四处寻找，后来发现玉玲坐在屋脊上。
远处传来悠悠的乐声，这乐声像是九特使在吹埙，他正站在附近的一座高楼上。
司清月不知这是什么曲子，但是曲调有些伤感，玉玲听到动情处还会在黑暗中用袖口擦擦眼角。
此后，司清月屡次看到玉玲在寝殿附近的屋脊上听九特使吹埙。
不管玉玲是什么人，她肯定知道九特使的过去，能让裴纪收了名字的人大多过去的身份都很特别。
于是司清月拿了一些细枝末节的线索，再加上玉玲半夜去听九特使吹埙的事实，诈出玉玲是巫族人。
玉玲没有被裴纪发现，是因为巫族覆灭时玉玲和父母都不在巫族聚居地，巫族人身上特有的刺青也及时销毁了。
裴纪手中的那本书是巫族大祭司的法器，原本是为了治疗心魔而创造的，落到他手中变成了控制人心的邪门之物。
九特使本名单字‘琼’，是巫族大祭司之子，右护法本名‘余阙’，是巫族首领之子，皆被裴纪用那本书收了名字，养在身边。
虽然九特使被夺取名字，但是对巫族的曲子已经熟稔到骨髓中，念念不忘。
他不知道那曲子是什么曲，所以买了个陶埙挂在身上一遍遍地吹。
玉玲进入魔宫多年，为了不引起注意，平日谨小慎微，只为了最后这一暴起。
其实，司清月联合玉玲准备在雷劫那天一起动手，但是魁鬾控制她的身体，先行飞奔了出去，才造成后面的变故。
右护法和九特使清醒后，玉玲奔向他们，抓住二人的胳膊，“和我一起走！”
九特使问，“你是？”
“难道你们还想留在魔宫吗？我们是巫族人呀！”
九特使转头看向重伤的裴纪，含恨转身走了。
右护法则没有动弹。
玉玲问，“你不走？”
右护法看了眼裴夙，说道，“少主仁厚，我不走了。”
右护法终于有了名字，他叫余阙，他是巫族人。但是他没有走，留在了裴夙身边继续做右护法。
裴纪看着这乱象，仰天大笑，随后口吐鲜血染红了他半白的胡须。
司清月在宣平大道最后回望，发现裴纪正看着自己。
“你赢了，司清月。你没有让裴夙杀了我，也没有让裴夙恨你，还成全了我的死。你赢了！真没想到！”
原本司清月也认为自己赢了这局，险胜。
但是，那本书中最后飘出了两个黑字——曼殊。
这让司清月意识到，裴纪在那天的谈话中也骗了她。
裴纪根本没有杀曼殊，所谓的‘一个裴夙想不到的死法’，只是把曼殊的记忆封存。
让曼殊离开魔界隐居在某个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
司清月险些就要告诉裴夙，他生母曼殊的‘真相’，裴纪太狡猾了。
这是否也证明，即使曼殊欺骗了他，但他对曼殊仍然有情呢？
所以，裴纪收了曼殊的记忆，是为了让她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不再影响裴夙，让他一个人沉浸在痛苦中。
第二个谎言是，裴纪根本没有想过活到大结局。
裴夙看到那两个黑字，快速来到裴纪面前，问他曼殊在哪里。
裴纪没有说话，歪倒在轮椅上，死透了。
裴纪一死，裴夙就要上位变成新的魔尊，魔界诸多事务，有得他忙了。
清秋真人叫住司清月，“快走！”
司清月转身跟着清秋奔出魔宫大门。
清秋说，“清月姑娘，乘我的剑？”
“好，谁的剑都无所谓，反正我的家当全都掉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清秋说，“只要人没事就是万幸了，你师父那么多法器，你让他随便拿两件给你就是。”
“是哦，我师父还从来没有送过我法器！”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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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司清月：修真界版史密斯夫妇，今天也是飚戏的一天！
裴夙：老婆，再说一遍你爱我。
司清月：这话能当饭吃吗？
裴夙：能。
清秋：那两个整天吵吵闹闹也就罢了，这两个甜得齁死人，过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