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来段煽情的故事吧。
司清月跟着温秀回到万剑宗，给子慕办丧事。
虽然她没有和子慕仙尊成礼，但所有人都默认她是子慕仙尊的道侣。
灵堂里挂满白幡，司清月一身白衣跪在子慕灵前。
人说要想俏一身孝。
司清月脸未施脂粉，只带了素色簪子，白皙细腻的皮肤，光滑的后颈，包括那眼角湿润的红都尤为引人注目。
红亭悄悄过来问司清月，“你昨夜泡温泉还是吃什么灵丹妙药了？”
“没有呀，怎么了？”
“你简直是光彩照人，脸色好得让人移不开视线，这是你夫君葬礼呀，你怎么能这样？”
司清月捂住脸，“我什么都没做呀！”
红亭叹口气，“哎，难怪寡妇门前是非多，特别是漂亮的。”
司清月，“……”
红亭压低声音问，“你真有了？”
“没，谁造的谣？”裴夙
红亭挑眉噘嘴，“幸好没有。”
因为红亭来说的几句话，司清月整天都低着头，尽量少说话。
认识子慕的人大多都是万剑宗内的老人，所以其他宗门来吊唁的人几乎没有。
司清月怀疑过裴夙是故意死遁。
他来万剑宗的某个目的达成了，所以要结束这个身份。
但是万剑宗没丢什么宝贝，没有放跑什么重量级妖魔。
就连右护法在南禺山也是一副被雷劈中的震惊模样。
如果裴夙真的就这么死了，原书的大反派都没有了，那还不乱套？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崩坏，倒有种一片祥和的感觉。
温秀走到灵堂，见司清月还跪在那里，“清月？”
“仙尊。”
“你跟我来一下。”
司清月跟着温秀来到他的院子，进屋拿出两个纳戒。
“万剑宗弟子随着修为增长，得到的灵石也会增加。子慕常年闭关修炼，他的灵石都是我帮他收着，现在就全部交给你了。”
万剑宗的灵石都来自山上的灵石矿脉，这些灵石能交易，也能汲取里面的灵气。
纳戒的容量要比芥子袋大，司清月拿了纳戒，发现里面的灵石已经堆成山了。
至少有八百万。
虽然知道裴夙在万剑宗的灵石多，但没想到这么多！
司清月擦擦眼角泪痕，“多谢温秀仙尊。”
“子慕的遗物，你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了。”
从他院子里还找到好几个芥子袋、杂七杂八的灵药、法器，全都打包好了。
靠这些东西，在仙界躺平几百年不成问题。
“仙尊，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今日便离开万剑宗。这里充满了关于他的回忆，每次我经过山间小径，或者看到后山那片蓝楹花林，就会想起和他的那些过往。”
温秀眼神中透着怜悯，语气温和，“睹物思人，确实如此。”
司清月便站起身打算走了。
温秀说，“对了，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司清月转过身，“什么事？”
“之前，你有没有发现子慕身上有魔气？或者异常的地方？”
“没有。”
温秀摩挲着落于石桌上的海棠花瓣，“那他有没有向你提起过，他的身世？”
司清月摇头，“没有，仙尊问这个干什么？”
修仙者短则几百岁，长则千岁。
除非是修仙世家，寻常的修仙者都不会提及自己的身世。
裴夙的身世，当然不能说。
温秀说，“实不相瞒，恩师在羽化之前曾将子慕托付给我，让我督促他去除体内的余毒。在那天攻上南禺山顶宫殿时，我发现他毒发了，而且有些魔气。”
司清月问，“毒发？”
“你不知道他体内还有余毒？”
“我不知道。”
温秀示意司清月再坐一会，然后告诉她关于子慕的事情。
“子慕是恩师从凡间捡回来的乞儿，回到万剑宗时就已身中奇毒。可是子慕在剑道上却极有天赋，是纯天灵根。
恩师发现万剑宗的无上心法恰能压制他体内的毒性，修炼越高，毒就会排出越多。所以倾囊相授，悉心培养他。”
司清月问，“他的毒一直没有消除？”
“嗯。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毒发，毒发时浑身冰冷，疼痛难忍，性子也变得阴翳残暴，喜好杀戮。
“经过常年的闭关，他体内的毒性已经消除的差不多了，但在那天突然就爆发了，在他失控之前将我们都打了出去。”
难怪裴夙的体温忽冷忽热。
十之八九，裴夙真的死了。
司清月在心底确定他的死亡后，还是有些伤感。
或许这又是一个穿越者横加干预的结果。
温秀见司清月出神，于是问道，“想起了什么？”
“没有。”
温秀见司清月没有什么想说的，轻叹，或许自己的猜测不是真的。
“那……”
司清月再次回头，“怎么了？”
“子慕说之前你有一些病症，他是去哪里寻药受伤的？”
“呃……这……”
司清月突然感觉温秀是柔里藏刀，真想挖出点什么。
幸好灵光鲛珠链收起来了。
来段煽情的故事作为告别万剑宗的礼物吧，以后大概不会回来了。
司清月酝酿一下感情，对温秀说，“是这样的。”
“我在上古战场试炼时差点被天煞门弟子杀死，在逃跑时吸血蝠妖咬了我。不知为何，后来我也开始渴望鲜血，想吸血为食。子慕他发现后一直在帮我寻找解救之法，他也从那时和我有了私情。
后来合欢宗遇难，我必须返回宗门帮忙，子慕前来找我，他不忍看到我啃咬木棍克制嗜血欲望，甚至想要拔掉自己的牙齿，于是他只身一人去寻药。
合欢宗到天剑宗讨债时，我就和他失联了，再见已经是天剑宗大乱的时候。我不知道他的伤是在哪里弄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司清月露出自己的小尖牙（天生的）。
温秀皱眉，“不是可以找无极宗的符修吗？”
“如果他们要直接杀掉我呢？”
温秀一时语顿，如果真的是吸血蝠妖，那无极宗肯定会出手。
“那个，有人说，你有了身孕，可是真的？”
司清月摇头，“子慕是为了隐瞒寻药目的才那样说的。”
温秀本打算给这个弟媳一些补偿，毕竟怀了子慕的骨肉，既然没有，那就算了。
司清月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温秀仙尊，多谢你的照拂，我走了。”
“不必言谢。”
司清月离开万剑宗时，温秀坐在石桌上沉思一阵。
他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
突然温秀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如果司清月变成吸血蝠妖，那第一个吸的人肯定是子慕，她肯定会中毒。
她怎么会不知道子慕体内有毒？
“合欢宗，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能信！”
温秀拿出传音石，“管双。”
“弟子在。”
“集结弟子，明日前往厚海，与妖族商议盟约之事。”
“弟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