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还想闹吗?不了
“走。”
“哎?”
裴夙拉着司清月去翔鸾台附近的一处楼阁,进屋把门关上。
司清月问,“你把我拉到这里干什么?”
“上药。”
……需要到这么僻静的地方吗?
司清月看向裴夙衣领里露出的纱布一角,不知他的伤到底多深。
裴夙声音略带沙哑,“解开。”
她解开他的衣带,将层层纱布拆掉,露出里面暗红的一道伤口,血水还在往外流。
要是司清月身上有这么大的伤口,早就鬼哭狼嚎了。
裴夙居然能忍那么久。
“心疼吗?”
她觉得可怕,一爪能抓这么深,袭击裴夙的东西肯定很大。
“这是……什么东西弄的?”
“北冥的一只大妖,他们也靠那些七彩灵光修炼。”
裴夙前往北冥没多久,白姬就拿到鲛珠送往北冥了。
在收集七彩灵光时,裴夙与北冥之地的大妖大战一场。
虽然杀了大妖,但身上留下一道伤口,让他体内的余毒也发作了。
右护法传信告诉他,天煞门和天剑宗联手要绞杀合欢宗的事情。
裴夙不是不知道合欢宗打的算盘,陆昭不想借魔修的力量去与天剑宗抗争,必定会找万剑宗。
这倒没什么,魔修本就不方便在天剑宗露面。
但是,不论如何,高云川不能和司清月成亲。
于是裴夙抓紧时间炼制珠链,带着伤回来了。
司清月仔细轻柔地给裴夙涂抹灵药。
毕竟在万剑宗时,裴夙给她也上过很多次药,知恩图报。
包扎后,司清月给裴夙穿上衣服。
裴夙将司清月的下巴托起,让她直视自己。
司清月长眉过鬓,眼波流转,圆圆的棕黄色瞳仁透着澄澈的光,胭红的唇瓣仿佛天生就是用来接吻的,又软又香。
即使穿着高家侍女的暗红素衣,也遮盖不住她的媚色。
“干什么?”
“你和高云川是怎么回事?”
司清月酝酿片刻,准备再战。
“我为什么要与你解释?”(拉开距离)
裴夙凤眼微眯,“为什么?!”
“虽然你对外宣称和我是道侣,但你是这个(赤焰金凤),我是这个(小金人),道侣印记能不能弄上去都是个问题,而且我们双修不了。”
司清月边说边比划,样子可爱极了,但说出的话却让裴夙很生气。
“没有道侣印记,又没孩子,怎么能算是道侣呢?不是道侣,有些事就不必解——唔!”
裴夙把司清月按到怀中强吻,吞掉她后面的话。
男人的体温越来越热,身体里那股子杀戮冲动转变成了另一种冲动,征服,占有。
司清月挣扎着,低声警告,“你会烫到我的,你忘了上一次?”
裴夙从怀中掏出一条散发光芒的珠链,上面悬挂着拇指大小的三颗白珠。
“戴上这个。”
“不戴。”
“必须戴上。”
司清月抵抗着他的手臂,“不。”
“为什么?”
“戴上你就会干我。”
裴夙笑意深沉,鼻尖与她鼻尖相触,带着诱哄的意味说,“月儿真聪明,我知道你也想和我……”
“你说什么呢!你还有伤!你不要命了?”
“担心我?”
“……我怕你爹找我给你陪葬。”
裴夙轻笑,“这点伤害影响不了什么,再者,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都说你有我的骨肉了,总不好让他们失望吧?”
“哎?哎!哎——”
裴夙的双手灵活地勾住司清月的脖子,戴上了灵光鲛珠链。
一阵天旋地转。
他将她抱到屋内的桌案上,把纸笔砚台全都掀下去,毛笔在精美的地毯上落下墨迹。
合欢宗的心碎套餐有一个忌讳:
不能在过程中与对方又发生拉近距离的事情,比如——双修,解释误会,冰释前嫌,重归于好,或者合并前四项,一炮泯恩仇。
“裴夙,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合欢宗弟子,你回你的魔界去,有大把的女子可以让你选,何必强求?”
裴夙捏住司清月的下巴,凤眸里翻涌着山雨欲来的凶险危殆。
“月儿,我说过,我对你的情意都是真的。我可以帮你,也可以帮合欢宗解除危机,我同样可以将他们都杀了,直接把你带回魔界。我不想让你害怕我,但并不代表我会一直善良,容忍他们扰乱你的心神,让你远离我。”
司清月的双手僵住,忘了挣扎。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裴夙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忽略了他还有大魔头的属性。
他是带刺儿的暗夜玫瑰,白皮黑心汤圆儿。
司清月说,“我没有被任何人扰乱心神,我有主见。”
裴夙抓住司清月的手亲吻,“好,那我问你,你对我动心了吗?”
司清月不否认。
哪一日天下人发现她和裴夙的关系,那她也只能说,如果我不是贪财好色,胆小怕事,才不会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告诉我,高云川与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司清月知道,右护法肯定把她和高云川在栀子坟前说的话转告给裴夙了,裴夙觉得有蹊跷。
但是这些事,司清月没办法完全透露给他。
司清月说,“我和高云川只是凑巧一起逃离幺筒山,一起回的天剑宗。”
“是吗?”
“真的。”
“我不信他没有别的意图。”
“你看到的,我只是在将计就计,红亭替我穿上了喜服。后来我的手被锁住了,这才回去找高云川解开的。”
裴夙回忆当时的情景,“他替你挡了高盈盈的剑。”
“他说他在去幺筒山的时候喜欢我吃青梅的样子,我告诉过他,我不喜欢他。”
“你没骗我?”
“我发誓,骗你,这辈子得不到。”
“什么是……”
“就是双修中产生的极限愉悦感,伴随着,”司清月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个词,裴夙的眸色愈发深了。
“那我相信你。”
司清月,“……”
大sai迷人设似乎已经根植进裴夙心里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裴夙将热气吐在司清月的耳畔,“月儿,你是我的。”
“不……我是我的。”
“你是我的。”
“我是我的。”
“我是你的。”
司清月反应了一下,“好呀~”
裴夙薄唇半勾,“你也是我的。”
“或许……可能……不一定吧。”
“哎呀!”耳朵被咬了。
脖颈上的珠链摆动摇晃着,衣服被大力拉扯,发出了细小的悲鸣声。
酥胸半露,松垮的衣领,披散的长发,构成一幅香艳美人图。
“衣服扯坏了!”
“那就再买更好更美的。”
裴夙埋在司清月的香肩上,烙下点点吻痕,修长灵活的手钻进裙子往光滑白皙的大腿探。
“想我了吗?”
一声娇嗔从女子殷红唇瓣中溢出。
“回答我。”
“……想了。”
“还想闹吗?”
“不了。”
司清月服软了,她带颤的软糯嗓音,让裴夙兴奋狂热到了新的高度。
从那天司清月掉进封印地,低声在他耳边说话时,裴夙就没有忘记她的声音。
从声音到身体,再到看见她的真容,熟稔她的脾性。
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非她不可,沦陷至深的地步,可是怀中之人仍然没心没肺,心里藏着不可告人的小九九。
“月儿,舒服吗?”
“嗯~”
“我有许多灵石又有修为,你想一直与我双修吗?”
“如果在仙门的话,可以。”
“那趁今日把道侣之契缔结吧?”
“啊?”
二人在屋子里弄了些时候。
矢志不渝的誓言说了,指尖血也挤了,道侣印记还真的弄不上去。
司清月安慰他,“没关系的,只是一个印记而已。”
“你说得对,那就回魔界成婚好了。”
“蛤?!”
裴夙明显感觉到某人的抵触情绪了,他抚摸着她的脸,“月儿不喜欢我?”
“不是。”
“那就够了。”
司清月佯装委屈,在裴夙胸口没有覆盖纱布的地方画圈圈。
“我怕我身份卑微配不上你,你爹嫌弃我,子民说我迷惑你,我成为你的软肋,被对手拿捏怎么办?
总有一天,你看腻了我的模样就会把我舍弃,另寻新欢,我变成人人可欺的失宠女人,到时候我怎么办?原谅我患得患失,可是我真的好担心呀~”
裴夙,“别装了,月儿,演过了。”
司清月,“你不信?可是我真的有在担心~嘤嘤嘤~”
“你除了贪财好色,还会在乎别人怎么想?”
司清月恢复正常,不再矫情,“你知道?!”
“我如何不知道?”
“被你看穿了呢~”
幸好裴夙不是屠杀者,要不然早死在他手里了。
可是裴夙的异常是怎么来的?
原书中根本没有子慕这号人物,作为魔界少主潜伏仙门中长达五百年,竟然从未被发现,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司清月嘟着嘴,“可是我对你一无所知,这不公平,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说吧。”
“你为什么要去万剑宗?还有,我在你的灵府里看到过你的记忆碎片,为什么有人给你喂毒?”
裴夙垂眸,仿佛想起什么不愿想起的事情,连薄唇上的笑也抹平了。
“这是个漫长的故事,等有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能不去魔界吗?”
“不行。”
“为什么?”
“外面野男人太多。”
这时,地底传来一阵闷响,屋外的飞鸟被惊起一片。
裴夙把司清月抱了起来,将她紧紧圈在自己怀中。
“怎么回事?”
“好像是谷地那边传来的声音。”
“你把我放下,我要换衣服,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
裴夙把司清月放下,她从芥子袋里找了一套新的粉色衣裙换上,系上腰带。
“好了吗?”
“好了。”
司清月的脖颈线条很漂亮,但为了遮盖吻痕,故意拉高领口。
裴夙说,“等等,头发有点乱。”
他解开她的发髻,重新帮她挽了一个,然后再用一枚银簪固定。
“裴夙,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出来干了什么?”
“怕什么,你我是道侣,做这种事正常。”
司清月知道,这又是撒尿圈地行为。
二人走出去便看到远处的谷中有不断涌现出来的灵气,散发着银光消失在空气中。
裴夙说,“天剑宗的灵脉断了。”
“嗯。”
肯定是陆昭干的,以牙还牙。
“我以为你师父会让合欢宗在这里驻扎。”
司清月摇头,“合欢宗世代在南禺山,除了那里,哪里都不是归处。另外,我师父记仇,把天剑宗的灵脉毁了,天剑宗逃离的弟子就算想回来也没用了。”
“不如今日我们去把天煞门连根拔起,夺回南禺山,怎么样?”
南禺山的灵脉仍在,只是不知被污染成什么样了。
现在万剑宗的弟子还没走,一起把天煞门灭了,合欢宗能重回故里当然好。
司清月看向裴夙,“这是个好机会,但是要和我师父商量一下。”
“那走吧。”
裴夙牵着司清月的手回到翔鸾台,所有人还在原地休整,他们都发现天剑宗灵脉断了。
温秀问,“师弟,你与我们一同前往厚海,还是?”
“天煞门的弟子应该有不少逃窜的,不如我们问问陆宗主的意思,一起乘胜追击,灭了天煞门再说。”
温秀想了想,“也好,只是我们没有看到陆宗主的人影。”
司清月说,“我师父应该在灵脉断裂的地方。”
“好,我让弟子前去找找。”
红亭看到司清月换了身衣服,发髻也不是原来的发髻,朝她意味深长的笑。
[姐妹,又滋润了]
[一言难尽……]
司清月扯扯衣领,乖巧地站在裴夙身边,不敢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