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是屠杀者？
噗通一声。
天煞门门主将陆昭一掌击退，撞断柱子砸到墙上，口吐鲜血，嘴里满是腥甜。
整个天福殿摇摇欲坠。
有人喊着，“楼要塌了！”
徐夫人飞身前去扶住陆昭，“快走！”
所有人全都撤离天福殿。
大楼屋顶悬铃发出稀碎响声，一层一层往下沉重缓慢又剧烈地向地面重击。
周临贺拉着红亭跑到天福殿下面的翔鸾殿。
“你没事吧？”
红亭捂住右臂，“跑的时候被偷袭了。”
“红亭！”
司清月穿着侍女的衣服，双手被绑着，前胸和脸上都带着血。
红亭嘴角抽搐，“你怎么还没走！”
周临贺，“清月姑娘？”
“我被一个侍女绑了，这个锁只有高云川或者高宗主能解开！”
高宗主是不可能的，他会直接杀了司清月。
只有高云川。
红亭叹了一口气，“我们刚甩掉那两个疯子兄妹，赶紧走吧，去找他！”
徐夫人抱着陆昭飞到远处，高宗主和天煞门门主都在后面追。
“放下我吧，夫人。”
“别叫我名字，怪……暧昧的！”
陆昭咳着笑出来，“你这名字，是专门为谁取的？”
徐夫人不敢看陆昭苍白的脸，他只能直视着前方。
“不是为别人。”
“你放我下来吧，就算死，他们也得不到什么。”
“你还欠我一笔债，我不会让你死的。”
“来世我再还给你如何？”
徐夫人看向陆昭，心头发紧，于是带他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陆昭抓住他的手臂，“我一直想问你，当初自断灵脉，离开合欢宗，是不是因为我？”
二人对视，徐夫人犹豫、思量、纠结，嘴唇发颤，几度欲开口。
“我——”
砰！
高宗主从二人眼前飞过去。
砰！
天煞门门主也歪脖子树前飞过去。
温秀笑着落到树下，望向他们，“徐宗主，我弟媳安好吗？”
陆昭暗骂，马上就要成功了，淦！！！
徐夫人扶着陆昭下来，立刻与陆昭拉开距离。
陆昭从刚才奄奄一息的状态，立刻恢复到能单人站立。
“她应该是安好的，仙尊。”
徐夫人上下打量陆昭，你丫又是来诈我的？操！
高宗主从地上爬起来捂住胸口。
“万剑宗为何会突然来这？呵，陆昭这只老狐狸！”
弟子前来扶他，“师尊？”
“快去给我杀！”
司清月找到高云川时，高云川也在找她。
高云川抓住司清月的手臂，“跟我走！”
司清月狠狠点头，将双手送上。
“你先帮我把手上的锁解开。”
高云川思量过后，戒备地看着她，“清月，我恐怕暂时不会给你解开。”
红亭一剑架到高云川脖子上。
“解开！”
高云川眼底流露一丝寒光，“清月，我问你，你跟我走吗？说实话。”
司清月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才能让高云川松口。
高云川突然打了红亭一掌。
“噗！”
红亭吐了一口血，被周临贺接住。
“愣着干什么，快追！”
高云川扛着司清月往后山逃了。
他边跑边对司清月说，“你不要执迷不悟，就算今天有万剑宗帮你们，合欢宗也永远不会东山再起，跟着我吧！”
“我和你想法不一样，高云川！”
“我杀了你！”
高盈盈的长剑刺向司清月，差一点就要削掉她的头了。
高云川转身将司清月放下，拿剑挡住高盈盈。
“盈盈，不要胡闹！”
“哥哥，连你也要帮她？！”
高云川告诉高盈盈，“其实我也是穿越者，你还会把我当哥哥吗？”
高盈盈骤然头痛欲裂，扶着剑靠住墙。
“知道这个问题你难以回答，但我曾真的把你当做妹妹。”
高云川拉着司清月往石亭处逃。
不久，高盈盈恢复清醒，眼中只剩下杀意，拿着剑朝司清月杀去。
“高云川，你把我的手解开吧！我们这样根本跑不掉！你没看过剧情吧？万剑宗这么一搅和，天剑宗会彻底覆灭，只有往西逃往归一宗才能避过一劫，我们可以去归一宗！”
高云川停下来，“真的？”
“真的。”假的
高云川终究还是松口了，他低声念一句咒语，锁就解开了。
寒光闪过，高云川把司清月拉到身后，霎时长剑刺入高云川的胸膛。
高盈盈红着眼看着自己没入高云川胸膛的剑。
“哥哥！”
司清月震惊地看着高云川滑落到地上，“高云川？”
“清月，我的时间不多了。”
高云川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颤抖着递给司清月。
司清月接住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大话西游里至尊宝对紫霞仙子说的‘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对我说这句话。”
司清月点头，“明白。”
她扶住高云川，低声在高云川耳畔说，“其实我是秦始皇，今天疯狂星期四，v我50聆听我的重返巅峰复仇计划。”
高云川猛地吐了一口血，冷笑起来。
司清月说，“我不相信你绑定了快穿系统，你在耍我。”
“我真的是。”
高云川越说是，司清月越不信。
“真的是快穿系统，你不可能随意更换攻略对象，如果每个人都有选择攻略对象的权利，那不就乱套了吗？
如果积分拿不到，你就没办法回去，你没必要因为一个初见的人就做这么大牺牲，要么你没有系统，要么你另有所图。”
高云川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司清月的脸。
“其实，我也是一个屠杀者。”
“你是屠杀者？”
“对，吴道孚找我联手想要杀你，所以我才去的幺筒山。”
司清月回忆那夜的情景，天剑宗派高家长子来合欢宗确实有点隆重了，其实联姻人选更换这件事随便叫个人交涉来都行。
“所以当时，我跟你一起前往天剑宗，正中你们下怀？”
“对。”
“为什么你没杀了我？”
“那天我去幺筒山时，筵席上人人都在喝酒，只有你将青梅蘸取一层砂糖放入口中，半眯着眼极为陶醉其中。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吴道孚的目标，但我改变了主意。”
作为屠杀者，不能与其他的穿越者共情，只有把他们当做目标，才能避免横生枝节，避免自己的死亡。
潜伏，杀戮，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但在高云川看到司清月的那一刻，他动容了。
青梅的酸涩，砂糖的甜，实实在在出现在他的口中。
“然后呢？”
高云川停顿了一下，失血过多让他四肢和腹部发冷。
“我知道吴道孚邀请我的目的，等把你解决掉，他也会杀了我。所以，我准备独自离开，正当那时陆昭找到了我，让我带你去天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