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衣服
那维莱特的目光在明亮的法庭内部逡巡了一圈，相比于欧庇克莱歌剧院，这里的氛围显然更加严肃。
来旁听的人不多，这让那维莱特还有些不适应。像欧庇克莱歌剧院，即使不是场场庭审都坐满了人，那也一定是望下去一大片人头的，并且空间也比这里大得多，毕竟那总归是一个歌剧院，这也意味着那维莱特控场的时候经常是要花费很大的功夫才能让观众席的人安静下来。
来旁听的人的脸上也没有枫丹人脸上最常见到的那种兴奋的神色，他们冷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百般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手机。只是离婚案而已，这年头别的不多，就离婚案多，很多人都已经不是第一次听离婚案了，于是便有些兴致缺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旁听的大部分要么是在法院、律所实习的实习生，要么就是原告、被告的家属，像也卿这种纯粹来旁听的社会人员几乎没有，一般来说大家其实都更喜欢听刑案。
但这里还是有几个社会人员的，这几个人的脸上充斥着好奇和兴奋，显然都是第一次来旁听。
离婚案一般是公开审理，但是如果当事人请求不公开的话，一般也不会公开。
这桩案件没什么很炸裂的地方，无非都是夫妻双方都出轨了，但是对于离婚后财产分配各执一词，因此才闹上了法庭。底下的几个人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到后来他们的双眼逐渐失去了焦距，到最后甚至已经有人睡着了，直接被法官敲槌警告，这才猛地惊醒。
就连实习生都是一脸昏昏欲睡的样子，这旁听席里最清醒的估计也就只有书记员了。
也卿撑着脸，手机放在桌子上，屏幕显示着小说界面，她一边装做很认真地听着，一边视线往下瞟着，阅读着最新更新的小说。
那维莱特听得认真，手上动作没停，他也把自己听到的东西都记了下来。
“叫地主！”
坐在她两个身位远的一个大叔的手机忽然传出来这么一声，正在辩论的律师声音就忽然卡了一下，坐在最上首的法官眼神都变了：“旁听人员手机音乐关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叔手忙脚乱地一通按，手机音量先是变大了之后才变小，最后才归于平静。
庭审结束之后，她带着东西离开，走出法院，滚滚热浪袭来，几秒钟她就觉得自己额头上开始出汗了。
那维莱特还在认真翻看着笔记，风吹到他的脸上，脸颊边的碎发都朝后飞去，手中的书页也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但这也丝毫不妨碍他的动作。
终于回到家，吹上了空调，也卿松了口气，她回卫生间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又换了一套衣服，整个人才觉得轻松了很多。
走出来她就看到那维莱特正站在客厅的桌子上，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似乎是在等自己，于是便走了过去。
她的额头上还贴着一片湿了水的洗脸巾，冰冰凉凉的特别舒适。脸颊因为天气过于燥热而变得微微发红，看上去气色很好，也不会很夸张。
“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吗？”她拨弄了一下湿哒哒的碎发，疑惑地问道。
那维莱特沉默了一瞬，郑重其事道：“谢谢，辛苦你了。”
他当然知道这种案子有多无聊，外头还是三十多度的高温，今天还是大晴天，阳光照在地上，地面的温度甚至比气温还高，鸡蛋碎在地上都能被煮熟，一般人没事谁愿意出去晒大太阳？
要不是为了帮他，她也不需要做这些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欠了多少人情了，怎么也数不完，他还没有办法还了这份恩情，等到他回到提瓦特的话就更是什么都做不到，这更加令他手足无措。
“哎呀。”也卿无奈地将额头的洗脸巾贴到自己的脖子上，“我们都相处那么久了，你怎么还这么拘谨。况且，你也不是没帮到我啊，我最近产出的画和视频都有你帮忙当模特呢。”
除此之外，她现在简直就是那维手，有人花钱拜托她帮忙抽卡，运气实在是好得不行，当然这仅限于那维莱特的卡池，即使如此她也赚了不少。
那维莱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只是坐在那里如往常一般看书算什么当模特。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如果你非要报答我的话……”也卿若有所思，“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请说。”那维莱特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以后做的衣服都可以拜托你帮忙试穿，然后拍几张照，当作我的绘画素材吗？”
“当然可以。”那维莱特觉得这没什么，欣然同意。
也卿则是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你背过身来，我帮你系上。”也卿指挥着那维莱特转身，她艰难地用两根手指捏着系带，在浑身僵硬的那维莱特身后帮他把白色的围裙打好结。
她松了口气，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
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女仆装，神情变幻莫测。
老实说就算他穿上了这条裙子，他身上也没有带上一丝柔弱的气质，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配上他高大的身躯和积威已久的气势，反而把女仆装穿成了高定。
就像是秀场上那种面不改色地穿着各种奇怪衣服的男模。
本来只是抱着搞怪的想法让他穿上试试的，结果倒是穿出了意料之外的惊艳效果。
“唉。”那维莱特叹了口气，无奈道：“这样可以了吗？”
“很可以！”
闪光灯不停，她满意地看了看手机屏幕里的照片，她为了拍片还把娃屋打开了，当作布景，拍起来十分自然，那维莱特就跟等身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