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早恋
“想什么呢。”赵一川忽然说话。
一下午的比赛学生们的情绪在会场都发泄的差不多了，所以回去的车上反而不怎么讲话了，几乎都只是刷着手机。
客车经过减速带，猛地一个颠簸，让车里的女生猝不及防的尖叫起来。
司机师傅呵呵的笑着，歉意里带着几分得意。
林沫理了理刘海，往旁边挪了挪。
“没什么，想想未来几个月该怎么活下去吧。”
“没这么夸张吧。”赵一川皱眉。
“你可太小瞧二中这群女生了。”
“放心，有我在。”
林沫从余光中看到赵一川的信誓旦旦，心想你有个屁用。
“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你一下车老周就得找你谈话。”
“嗯。”赵一川点头，周大围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
学校到了。
赵一川和林沫下车便不再走在一起，林沫跟着一群人往教室走，而赵一川却去了另一个方向。
周大围的办公室。
先敲门。
老周正喝水呢，一抬头赵一川笔直的站在门口，他倒也不诧异。
“呦，挺自觉的嘛。”老周一反常态的镇定，反而让赵一川有点不适应了。
“您没什么想说的吗？”
“有，但不是现在。”周大围吐了口茶渍：“等周末你们两位的父母在场的时候我再说，也省得我一句话说两遍。”
“老师，为什么叫家长？”赵一川忽然反问。
“为什么？”周大围简直要气笑了：“你们两个这恋爱谈的惊天动地的，你问我为什么？赵一川你的前途要不要了！”
“我的前途？”赵一川深吸一口气：“如果老师指的前途就是那几张试卷上的分数的话，您大可不必担心。”
“你什么意思。”周大围放下了手里的保温杯，盯向赵一川。
“老师记得我上一次月考的校名次吗？”
“十一。”周大围想了一下回答。
“只要老师您不放大处理这件事，我可以保证我接下来到高考为止的每一次考试都会是全校第一，您觉得怎么样？”
“赵一川！”周大围猛地一拍桌子：“谁教你这么和老师说话的，和老师做交易吗，你以为我在乎的仅仅是你的成绩？！”
“那老师是通过什么来判断我们前途的好坏呢？”
“你还会顶嘴？”周大围没想到老实的赵一川还有口齿伶俐的时候：“什么年纪做什么事，你现在还远不到谈恋爱的时候你知道吗？”
“我没有谈恋爱，我只是在用我的方法去帮助一个同学走回正途，没有人就应该被定义成坏学生不是吗？”
“你以为你是谁你还帮助别人走回正途？”
“反正你们也不管……”赵一川低头小声的抱怨。
“你出去！”老周简直气懵了。
赵一川也有点后怕了，这和他预想的有些不一样，显然老周没他想那么在意成绩，那么他得再想出一个新的策略了。
愣了半天，周大围才想起他现在应该做什么，当然是打电话通知家长，先是赵一川家里的电话，直接用办公室里的座机打。
好半天，对面才接通，是赵一川的母亲。
“你好？”对方先开的口。
“诶，陈女生您好。”周大围调整情绪：“我是赵一川的班主任周大围，往年家长会见过的。”
“诶，记得记得，周老师您好。”赵母的声音倒显得年轻也很得体：“怎么了，一川这孩子是在学校里……”
显然周大围还是第一次在电话里和赵母谈话，一时间双方都有些不适应。主要是赵一川从不犯错，陈芳还以为是儿子发生什么意外了呢。
“是这样的，您别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赵一川和班上一个女生有些过分亲密的交往了，您看您什么有空我们到学校里交谈……”
“一川他早恋啦？”陈芳惊呼。
“诶……也不能这么说吧。”周大围的委婉有点多余，等下，为什么我感觉你这语气高兴大于吃惊呢？
“这个十六七的青少年呀，难免会有青春期的冲动，需要咱们做家长的好好开导……”周大围解释道。
“我们家一川从小就跟个木头一样，还有女孩能看上他啊……”陈芳偷笑。
“……”陈女士，你别不是赵一川小姨吧，这问题多严肃多严重啊咱能不能别乐。
“老师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这个问题我们确实要谈谈。”陈芳忙认真道：“不过早恋这个事毕竟男孩不占理多一些，我们先就不和女方家长说了，看看我们这边能不能把问题处理好您看怎么样？”
“我……”周大围心说我也没说这事是你儿子的不对啊，怎么还急着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呢：“一个巴掌……也不好响的，您看您说的，赵一川是个好苗子，有些错误……”
“犯了错误是要管教的，老师您放心我们家从不偏袒孩子，您看这周天行吗，我刚好有假。”
“……”您这定的也太快了吧：“好好……对了，您爱人方不方便也过来一趟呢？”
“他啊，机关单位，刚好下乡去了，好几个月回不来，再说孩子的事他也不操心，我来就行了。”
得，这怕是不行。周大围像是一片赤诚心被当头浇了凉水，听赵母的语气，完全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反而还替林沫这罪魁祸首着想，估计那天谈不出什么好结果了。
挂断了陈芳的电话，周大围又开始找林沫家的电话，但话筒拿了起来又愣了半天。他刚刚才答应赵母不叨扰女方，这电话拿起来怎么开口呢？
算了，看周天怎么说吧。
老周叹了口气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他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戒烟已经好几年了。
一节课上完，赵一川给林沫送来笔记。这一节化学课林沫是一点心思也没有了，但从她的最后一排看过去，第一排的赵一川背影板正，看不出一点事来。
“你跟老周说什么了啊？”林沫哪儿还在意这笔记。
“我用考试成绩和他做交易，不过他没答应。”赵一川如实回答。
“你没把他气出好歹来？”林沫捂脸，她完全猜得到老周当时的表情。
“再想办法吧。”赵一川没有太在意：“对了，如果你被叫家长会有什么后果？”
“那我妈肯定要把我领回去，说我这书不用读了。”
“嗯。”赵一川点头：“那首先，我要把责任全揽到我自己头上。”
那本来就全是你惹得祸。
“那你家里不会说你吗？”林沫叹了口气，她也不能完全让赵一川一个人受罚吧。
“没事啊，好多年没挨过骂了，挺得住。”
……
“林沫。”教室外忽然有人在喊：“金老师叫你去他办公室。”
“金老师？”林沫一脸茫然。
哪个金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