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胡补顺分兵二支 张四五定下巧计

    胡通将麾下义军分成了两支。

    第一支以老兵为主，作战经验丰富，早已习惯使用长杆兵器。这类人员，由于作战习惯、行为举止早已定型，与土匪作风相差甚远，不易改变，倘若跟着胡通入越岭虎寨时，被察觉出不对劲，就糟糕了。

    据翻出的信件，周泰倘若成功控制住震山狼的山寨，便会派出一支部队去告知越岭虎，从而里应外合，将屯扎在越岭虎周边的义军、震山狼军内外合歼。这正好与赵显盛的计划如出一辙，胡通不由得佩服军师的足智多谋。

    因此，这第一支部队主要被派遣与偷偷撤出越岭虎营盘的张四五小队汇合，负责袭扰扑天雕的寨子，起到混淆此二人视听的作用。

    至于负责“告知”越岭虎的，便是第二支部队，主要由入伍训练时间不长的新兵以及尚有作战能力的震山狼手下组成，胡通本人也混在其中。

    扑天雕的山寨，三面环有高山，仅一面可以进入。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大本营，扑天雕颇花了一番心思打理，根据高差修筑了好几层土墙、木墙，土墙防火，木墙防飞矢。一些木墙构成的走廊上，还挖有较大的射击孔，方便守卫者从上往下射击。

    张四五冷静地观察着山寨的巡逻情况。陈汉霄在动身前往酒会前。特意派遣他带了小队人马，在此地潜伏。“假如整日没有援军到来，中途也没有传信叫你进攻，你就回寨，切莫贸然强攻，袭扰即可。”

    没想到陈汉霄在自己刚入伍不久就派遣自己这样的重任，张四五激动之余，也略略有些紧张。

    在入伍的这些天里，他接触到了陈汉霄部队的方方面面，被义军之间情同手足的热情感染，身心早已完全投向陈王。在以前，他只是一个小小农民，全靠门前一亩三分地过活，那些地主一句话不好使，他就得家破人亡；现在跟了义军，他才知道“斗争”的道理。他砍杀李白庄大公子的事迹，近来也传得人尽皆知，人们颇乐意同这样一位“英雄”共事。

    “张哥，看那边！”一个义军指着山脚道。

    “老吉，放低声音。”张四五低声道。

    被叫做老吉的义军实际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小伙，长有一张麻子脸和一头油光水滑的黑发。他与张四五是老乡，不久前跟随张四五投了陈王。

    “是，是，差点忘了这出。”老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是胡通将军的人马。尽管他们都是土匪打扮，可却都提着长枪、花棍，神采奕奕。禹州土匪大多习惯使刀，队伍也不会如此齐整。

    张四五认出来了，为首的是胡通将军的副将，好像姓赵。

    “赵副将！”

    “张哥，我们来支援你们了！”胡通的心腹都同他本人一样，待人热络、便于交流，而且相当护短。

    “胡将军那边咋样？”

    “胡总那边？啊呀，周泰那家伙反了！胡总一个人冲到大堂里，一枪把他结果了。现在他率领其他弟兄们伪装成周泰的人马，正要去给越岭虎报喜讯呢。”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张四五双眼放光，询问道。

    “陈王怎么跟你交代的？”赵副将反问道。

    “陈王的意思是，我们假装成越岭虎的手下，对扑天雕的营寨发动佯攻，声势越大越好。既然你们已来支援，看起来我们得展开行动了。”

    “既然是陈王大人的命令，我们当然照办，”赵副将迟疑道，“但是，张哥，眼下这些人，都是跟着胡总，在生死场里滚出来的老兵油子，我怕他们不服你管，那可不好办了。”

    “哪里哪里！没有的事。”张四五连连摆手道。

    “陈王大人只是派我在这等候援军。况且我才刚入伍不久，论资历论经验都不及你们，怎么能对你们发号施令？不过我有个计划，倘若你们同意的话，我们可以合作。”

    “愿闻其详。”

    “是这样。我不久前观察风向，发现这扑天雕的寨三面环山，而这一面开口正好迎着山风。到时候你们在山坡上扬沙舞尘，掀起土灰，伴着风势，便可营造声势。”

    “这倒可以。然后呢？”

    “我带着我的人，假装要强夺山寨，引诱他们。”

    “张哥，那你们可就危险了啊！”赵副将摇摇头。

    “没事的！此刻风向正好与他们相对，就算他们放冷箭，恐怕也很难命中，我有把握。”

    “好吧，但假如形势不对，你就朝我们这边发暗号，我们即刻冲过来支援你们。我的人也会一直朝那些墙面放箭，压制他们不敢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