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被诱发的冲动
程凡有点懵，他是看到了湖中隐藏的怪兽，却未想到这家伙……居然是头牛！
等牛从湖中彻底站起，一头巨大的水牛出现在程凡眼里。
这牛有七八米长，肩高超过三米，身上长满灰黑色的鬃毛，只是沾染了湖中的淤泥，糊得这里一片黄那里一片灰的，牛的两只角十分的大，长达好几米，刚才没发现的时候，程凡还以为那是两根浮在水中的枯木。
巨牛一对硕大的牛眼紧紧盯着程凡，似乎很怕面前这只怪兽会做出什么伤害牛牛的事来。
牛看程凡，程凡也在看牛，两个家伙互瞪，好像在说，“你瞅啥？瞅你咋地？你再瞅试试？试试就试试！”
程凡两颗冰蓝色的眼睛转得极为贼溜，越看越打量这头牛，他眼中的光芒越盛。
他的眼光极具侵略性，不怀好意地在牛腿、牛背、牛腹等部位来回打量，好像他眼里看到的已不是一头活牛，而是一顿烹饪美味的全牛大餐，嘴中连口水都快直接流出来了。
程凡那赤裸裸、饥渴的目光让牛感到不适。
“这家伙莫不是取向有问题？看上本牛了？可我特么是只公牛啊！”
野兽与生俱来的危机感让巨牛菊花一紧，牛背上牛毛倒竖，觉得此地特别的不安全，眼前这只奇怪的家伙看它的眼神太过危险。
巨牛站在湖中，发出“哞、哞、哞”的叫声，急促低沉而有力。
同时，它将大脑袋低下，两根巨大的牛角对准了程凡，前蹄在水中刨着，带起一片片涟漪。
巨牛摆出一副进攻的姿态，它这是在向程凡显摆肌肉，吓退程凡呢！
它希望眼前这位怪兽同志能正确认清斗争形势，迷途知返，不要再做白日梦，打它肉体的主意，这样才是一位受牛欢迎的好同志嘛！
可它不知它面对的这个家伙，可不是草原上的奔跑的狮子、河中潜匿的鳄鱼、海中的大白鲨，而是一只更为狡猾、更为凶残的猎手。
程凡在巨牛的面前，歪着脖子，摇着尾巴，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只是这厮对着牛牛的嘴怎么在不停吞咽着口水？
越看，程凡对这头牛越是感到满意，所以，他决定了，都怪这头牛自己倒霉，非得出现在自己面前，要诱惑他？！今天这顿牛肉盛宴，他是吃定了！
程凡眼中的光芒越发的旺盛，巨牛大概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妙，尤其是当看到程凡尾巴停止摇动，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身体轻微向前倾时，它明白，这只怪兽可能要开始进攻捕猎了！
“哞、哞、哞”
巨牛不安地大声吼叫着，前蹄在水中刨腾得更欢，将湖中的淤泥搅起，水面混浊一片，鼻孔中喷出两道白气，牛眼怒瞪。
警告！再次警告！严重警告！我们一直保持对事态的密切关注，你再这样，牛牛可就要发飙了！
巨牛鼻孔不停呼出白气，前蹄在水中刨动，试图警告程凡，震慑程凡！
程凡无视巨牛的警告，反而屁颠屁颠地向前走了几步。
他这个动作明摆着告诉巨牛，老子今天就是要搞事，搞事，搞事！
巨牛两颗硕大的牛眼瞬间瞪得直了，尼玛，这黑漆漆的王八蛋是赤裸裸地要蹬牛鼻子上脸，彻底不给牛牛面子了？！
“呼哧，呼哧”
程凡歪着脑袋，停下了脚步，巨牛头压得更低，两根牛角直冲着他，眼神由于愤怒带着血丝，鼻孔呼着沉重的粗气，而后“昂哞”一声牛吼，巨牛两只前蹄从水中扬起，身体竟高高直立。
“砰”
两只牛蹄又踩进了水中，砸得一大片水花飞溅。
“昂哞”
巨牛四蹄奔腾，嘴中发出愤怒的牛吼。
是可忍孰不可忍，当牛牛是吃素的好欺负？牛爷今天跟你拼了！
巨牛勇敢地从湖中冲出，顶着牛角朝程凡撞来。
七八米长的巨牛，体型不小于一辆中型货车，而且还是装满货物、在高速狂奔的那种，要是被它牢牢撞实，想来那效果一定非常感人。
程凡见到巨牛先向他发难，眼中略微的讶异，身体的动作却不慢，他昨日受到的伤已全数恢复，正好适合一战！
“昂”
程凡的尾巴猛地抽在地面，拍打起一片尘土，他昂头大叫，眼神灼灼，盯着狂奔的巨牛，眼中燃烧着一股火焰，心底涌动出一股狂暴嗜血的冲动。
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要战斗，仿佛心中有什么东西堵着，想要大肆疯狂地宣泄，要以肉体与巨牛硬碰硬，进行最原始、最野蛮的搏杀！
程凡动了，弯曲的后腿猛地前蹬，身如利箭射出，双腿在地上狂奔，冲向巨牛而去！
“昂”
“昂哞”
“砰”
程凡与巨牛在半途相遇，附近的地面发生剧烈的震动，两者踩着的地方被直接压出了几个坑。
程凡和巨牛没直接撞在一起，巨牛以牛角顶，程凡反以两只手爪抓住了牛角！
两个家伙体型都不小，体重也不轻，所以奔跑带动的力量很大，刚撞在一起的时候，附近的地面都在抖动个不停。
程凡的手爪传来强烈的震感，他的手臂几乎发麻。
他不好受，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巨牛也同样不好受，它角是长在头顶，两只牛角传回的震感让它脑袋直发晕！
“昂”
程凡大吼一声，眼中泛起疯狂之色，他抓住巨牛右角的左爪突然放掉，跟右爪一起逮住了巨牛的左角。
程凡像入魔了一般，浑身蛮力上涌，两只手爪抓住巨牛的左角，死命要将巨牛扳倒在地。
但巨牛身体比程凡更大，这样扳的效果不好，反而是巨牛用力，把程凡顶得连连倒退，在地上留下了两条长长的沟壑。
“昂”
程凡心里十分狂躁，心中有一股被憋得很难受、却又无法言说的感觉，这让他极不舒服，很不爽！
他极度想要大战，以鲜血来发泄！
连续被巨牛推得倒退，程凡心里越发的狂躁，他冰蓝色的眼中充斥着疯狂的光芒，心头弥漫着狂暴、欲摧毁屠杀一切的极端情绪。
“昂”
他再一次大叫，陡然转身，身后的尾巴如钢鞭抽来，蛮横地抽在了巨牛脸上。
“啪”
“嘣”
这一尾太重了，不仅在巨牛脸上抽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更抽中巨牛左眼，直接将巨牛左眼打爆！
血水带着粘稠的白（和谐）浆从巨牛左眼流下，残酷血腥，在巨牛脸上涂织成一副可怖的图画。
“哞，昂哞”
眼睛被打爆，巨牛彻底激发了凶性，它发了狂，狂摆着头，狂暴的力量想要挣脱程凡的手爪，可程凡也以蛮力对抗，防止它摆脱。
巨牛的拼命挣扎让程凡越发的不耐，心中暴虐的火焰越烧越旺，他冰蓝色的眼睛已看不见一丝理性，只剩下野性和疯狂！
“昂”
“昂哞”
两声不同的吼叫近乎同时响起，程凡大嘴张开，露出雪白尖、锐流着口水的牙齿，猛地一口咬在了巨牛的脸上。
利齿入肉，割破了血管，血水的腥味顿时涌入程凡的嘴中，程凡却不管不顾，一口接着一口咬在巨牛脸上，生生撕扯下一块块血淋淋的血肉。
巨牛吃痛，发狂地用力摆头，可它面前这家伙疯了，两只手爪死死地抓住它，一张嘴就在它脸上猛啃猛咬。
血水不停自巨牛脸上滴落，一张牛脸被程凡啃得触目惊心，烂糟糟的，到处是血肉的模糊的坑在不停流血，更有的地方，连沾着肉的骨头都被咬了出来！
“哞、哞、哞”
疯狂的程凡让巨牛感到害怕了，它发出悲鸣，不再顶程凡，往后退，想要进入湖中逃跑。
可程凡哪里肯放过它？
“昂”
他怒吼一声，两只手爪抱住鲜血长流的牛头，生生拖住了巨牛，然后用蛮力将巨牛给扳倒在了地上。
“咔哧”
“噗”
利刃入体的声音响起，紧接一股如泉涌般的血水飙出，溅了程凡一身。
“哞……”
随着一声悲惨的鸣叫，程凡直接用嘴咬破了巨牛的喉管！
“哞、哞”
巨牛不甘地在地上挣扎，弹动四肢想要站起，可程凡两只爪子死死地按住它，一张嘴就在它的喉部使劲撕咬。
“汩汩汩”
一股股鲜血从巨牛喉咙飙出，被程凡饮下，巨牛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弱，四肢的挣扎渐渐无力了下来。
它终究还是死在了程凡的嘴下！
温热的牛尸慢慢变凉，一只黑色的怪兽还在牛尸上努力啃着。
渐渐地，程凡恢复了理智，当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他愣在了那里。
巨牛倒在一片血泊中，它的脸被啃得乱七八糟，一只眼睛被打爆，另一只则被不见了一半，半颗眼珠裸露在外，咽喉处被咬出了一个狰狞的大洞，可以清晰看到里面被咬断的气管和动脉。
巨牛几乎被咬掉了半颗脑袋，至今还有未凝固的血水从伤口不停流出。
“这是我做的？”
程凡满嘴血腥味，他尾巴垂下，警惕地看了看周围，附近没有其它大型生物活动的痕迹，只有他和巨牛，不是他，又还能有谁？
慢慢地，他逐渐回忆起了自己杀死巨牛的场景，他眯起眼睛，“我的意识似乎是被什么给影响了！”
他再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天空依旧阴着，小雨蒙蒙，群山蔚翠，湖水映青山，随风起碧波，一切自然而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