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会死，在你们强大起来之后
赤渊，那暗无天日地深渊底部。
一名中年身穿白色唐装，脚下踏着赤虎的头颅。
与巨妖庞大的体型相比，中年人显得那样地渺小，甚至不及其头颅大小。
却就是这看似弱小的人类，死死的将赤虎压制在地上无法动弹，只能不断发出惊惧以及祈求的咆哮。
“饶我一命，我愿永世追随你左右。”
中年人眼中闪过一抹凌厉：“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淡淡说了一句，毫不理会求饶的赤虎，中年人脚上逐渐用力，竟是要直接将其头颅踏碎。
“呲呲呲”
一阵电流的杂音响起，中年人腰间的对讲机传出声音：“喂喂喂，能听着不？”
中年人停了下来，拿起对讲机，犹豫了一会说道：“我在。”
“我跟你说啊，你这个杀妖方法很完美，就是有些细节呢，可能需要改动一下。
你别直接用脚踩，那显得很不专业，我刚跟米特国的觉醒者打了电话，人家现在都用利刃直击要害，讲究无痛行刑。”
中年人愣了愣，“我这样，他也感觉不到痛，这一脚会很快。”
对面传来不满的声音：“什么玩意，我是最近很少出手，但你也不能调弄我啊。”
“行现在我已经换成武器了。”中年人有些无语，随意说道。
“我怎么看不到你的武器呢？能不能拿出来给我看看。”
声音从身边响起，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突然出现。
中年人转头一看，倒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你来干什么？”
看见对方脸色不好，老人露出和煦的笑容，人畜无害：“我不是很重视这个单子嘛，所以专程过来看一看，跟一下进度。”
中年人指了指脚下，带着询问的态度：“那我继续？”
随后不待老人回话，他猛然用力。
咔
赤虎疼痛的嚎叫着，它感觉到自己的头骨在慢慢的分裂。
老人有些急了，连忙出声制止，“哎呀，你不用武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个位置不太好，踩下去脑浆得嘣一地。”
中年人收起脚力，疑惑不解：“那你说哪个位置。”
“你要不然上一点，不行不行，左一点，就是眼睛跟下巴那个黄金分割体，就那块。”
跟随者老人东指指西指指，踩在赤虎头上的脚不断地挪动着位置，最后落在了鼻尖之上。
老人歪头看了半天，想了想，有些拿捏不定：“要不，你踩它脸上那颗痣吧。”
在赤虎那惊慌的眼神中，他鼻尖上的脚又换了一个位置。
此刻躺在地上的赤虎很想问，你们在弄啥嘞？
老人还是摇头：“不行不行不行，这里踩完之后伤口不美观。”
“算了吧，你还是踩之前的位置吧。”
中年人不再犹豫，再次望向赤虎，声音依旧平淡：“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他的肩膀突然被拉住，老人再次喊道：“哎等一下，等一下。”
中年整个人都要疯了，就连踩着赤虎的脚都松动了一些：“又怎么了？”
看见赤虎微微挪动着大脑袋，有想要脱困的动作，老人发出善意地提醒：“你能不能专业一点，踩好了。”
“砰”
赤虎的大脑袋被重重踩了下来，力道之大，都把地面给砸出了个窟窿。
见赤虎被压的死死的，老人抬头思考半天，手舞足蹈的形容着：“我跟你说，我希望你在杀他的时候，有一种就是那种，生机勃勃的那种死去的感觉。”
中年人表情冰冷无比，笑容玩味：“生机勃勃的死去？”
“怎么，很难理解吗？”
老人捋了捋雪白的胡须，挥了挥手，一脸向往：“就是那种既丑陋又美丽的感觉。”
中年人：“？？？”
赤虎在地上听到都受不了了，心中直骂草泥马，杀妖不过头点地，不带这么玩的。
还什么生机勃勃的死去，这根本就是在羞辱它这头妖王，这个老家伙坏的很。
它疯狂地咆哮着：“不要听他的，你踩啊，你快踩啊！给我一个痛快，快点给我一个痛快。”
老人有些烦躁的跳起脚来，指着中年人说道：“我的妈呀，你到底是不是专业除妖者，我第一次遇到你这么笨的除妖者，这杀妖艺术有那么难吗？”
“砰”
拳头无情地呼在脸上，老人的身体被打飞出去，狠狠撞击在石壁之上，砸出了一个人型深坑。
收回拳头，中年人深深呼吸，平复了心神，刚刚差一点他的本心就不稳了。
“成全你。”
说完他毫不拖泥带水，一脚将头颅踩爆。
一尊绝世妖王，至此消散在了妖域之中，了无声息。
奇怪的是，他这样踩下去，脚上却没有沾染到丝毫血迹。
拍了拍裤脚的灰尘，中年人默默注视着石壁。
老人从人型深坑走了出来，活动着手脚关节，发出喀喀响声。
“太久没有活动了，反应大不如前啊！”
中年人毫无惧意，甚至有些期待：“打不打。”
“不打。”
老人瘪了瘪嘴，笑容中有些许怨气：“这就是你尊老的方式？”
中年平静地注视着他，淡淡说道：“你很难让我对你产生尊敬。”
“你对我有恨？”
老人缓缓摇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
一句话让中年人陷入了沉默当中，许久方才抬头，目光透澈且锐利。
“谈不上恨，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不想，没人可以强迫于我，连你也不能。”
自信且强大，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空间都变得扭曲起来。
深渊之间，花草无风自动，剧烈摇摆的犹如波浪，层层叠叠忽起忽落。
“哎”
老人发出深深的叹息，眼中满是惊艳之色：“是对是错，谁又说的清道的明，当初老夫并没有下那道指示。”
“不重要了。”
中年人打断了他，无悲无喜：“我触碰到了他们心中的支柱，这个结果已是必然。”
“其实老夫一直都清楚，就算得到了妖神之血，也无法再进一步了。”
老人了无生趣的诉说着：“这是命数，我的大限一直都在面前，他们不愿承认罢了。”
“你不能死，更不能存有死意。”
中年人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哀伤，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会死的，在你们强大起来的时候。”
老人眼中满是憧憬之色，就如同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奢侈品：“今日我发现，应该可以不用等太久。”
中年身体震了震，沉默不语。
老人缓缓离去，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说道：“对了，那个孩子”
在中年人霍然抬头，眼中爆发出浓厚的战意之时。
“已经进了白鹭。”
“哎，又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看着那道苍老的背影逐渐远去，中年人低声呢喃：“还是，踏上了这条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