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忍不住对我打了个寒颤
“姓名？”
“文浩。”
“年龄？”
“十八。”
“职业？”
“学生。”
“性别？”
“”
砰--
审讯室里，严肃脸挑了挑眉，一巴掌拍在桌面，身体微微前倾，满脸压迫感的看向桌前被吓了一跳的少年。
少年身穿白衣，一头乌黑的头发有些杂乱，脸色有些苍白，但长得非常俊俏。
见久久没有回应，严肃脸语气不善： “没听见吗？问你性别。”
()文浩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以为这个问题可以不用回答。”
“废话。”
严肃脸提高了音量，理所当然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文浩内心很是委屈，这还需要问吗？
难道这个世上，有如此英俊的女生吗？
“男。”
某人最终还是在严肃脸的鹰视狼顾下妥协。
见对方已经投降，严肃脸的背靠回了座椅上。
他想象中的审讯就该是这样，自己霸气侧漏，罪犯噤若寒蝉，有问必答。
面无表情地看着文浩，严肃脸端起桌上的水杯，一边喝水一边状似无意的开口。
“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文浩坐在椅子上，余悸未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知道，因为我退租时故意把水龙头打开了。”
“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是房东做得太过分了，不仅不退我押金，还提着灯找了一堆毛病，让我赔偿。”
想起房东提着小灯到处寻找瑕疵的模样，丢给他的那一堆清单，以及一万多的索赔金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与房东争执了几句，还被房东泼水辱骂，对方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简直是叔可忍婶都忍不了。
这才在退租时故意打开了水龙头，想要给那个黑心房东一点教训。
没想到制服叔叔们效率这么高，仅仅才过去不到半天，他就被请进来喝茶。
严肃脸听了半天，抚摸着胡渣，思考了许久。
“所以，你也碰上了提灯定损？”
也？
Σ() 文浩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字，朝前挪了挪座椅，趴在桌面上，靠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难不成老哥你也碰到过？”
见严肃脸点了点头，文浩的身子又往前靠了靠，拉近了心与心的距离。
“那老哥你肯定能理解小弟的对吧？
小弟弟是真难啊，每天起早贪黑地打工，只赚那么一点点钱，平时省吃俭用吃糠喝稀，衣裤缝缝补补都舍不得丢。
连房子也只敢租最廉价的单间，结果退个房还搞得倾家荡产，就这小弟弟都只是开个水龙头而已，丝毫不敢有其他过激的行为。
小弟弟本性纯良，是大大的良民啊！”
严肃脸听着连连点头，满脸凝重之色，这孩子是真的可怜，小小年纪就自力更生。
现如今，赚点钱都不容易，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娃娃，就这样还碰上了黑心房东，也是孩子心善，换作是自己，早就控制不住一顿胖揍了。
等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你不是说你是学生吗？怎么做到起早贪黑打工的？”
严肃脸贴脸开大，鼻头靠在了文浩的鼻尖之上，嘴角上扬，眼神阴郁。
（｀Δ′）ゞ “你在撒谎，你想要勾起我的同情心，从而隐瞒更深处的罪孽。”
在正义的光面前，一切罪恶都将无所遁形，没有人能在他缜密的心思之下隐瞒罪行。
没有人……(｀＾′)ノ
“……”
文浩努力看着近在眼前的鼻尖，一双眼睛都慢慢变成了斗鸡眼，映入眼帘的是无数黑头，忍受着略带腥臭的口气，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更深处的罪孽？
(」＞＜)」文浩陷入了沉思之中，自己真的在隐藏什么比开水龙头更可恶的事情吗？
没有啊喂！
这就是自己最大的罪孽。
“大哥，我确实是学生，但我平时也在打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へ′)ノ 严肃脸大手一挥，口沫横飞： “你当俺没读过书还是怎么的，现在的学生负担那么重，哪里还有其它空闲？”
且不说上课的时间，下课后光是作业就够呛了，更别提复习功课，又哪里还能有时间去打工。
想起那永远都完不成的作业，严肃脸整颗心都禁不住地颤抖。
还好，自己早已毕业很多年。
被口水喷了一脸，文浩的手悄悄握住了裤兜里的纸巾，想要擦拭脸庞，却不敢将那紧挨的鼻尖挪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ah～ah～ah，你是我的宝贝～想你的滋味～隐隐作祟～宝贝宝贝～我们干一杯～”
文浩掏出老旧的手机，一双斗鸡眼小心翼翼地抛了个眼神向严肃脸请示着。
满是黑头的鼻尖终于离开，严肃脸靠回了椅背，闷声道： “开免提。”
听话地开了免提，文浩眼神瞬间透亮，整个人形象也变得无比庄重，声音在转眼间沉稳起来。
(′`) “亲，这里是交心办，事事通，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电话另一端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我失恋了，心里很难受，想找个人聊一聊，听朋友说有困难，找事事通，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服务？”
“咱们事事通，只有您想不到，没有我们办不到的亲，请问您对倾诉对象有什么要求吗？”
这是在对暗号？
严肃脸目光紧紧盯着文浩，想从对方那张庄重的脸上找出一丝异常。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会，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女的，最好成熟一点。”
“御姐？”
“”
“明白。”
见对面没有回应，文浩一副了然的表情： “我们将转到聊天模式，费用会自动在您的话费中进行扣除，如果没有问题，我将自动为您转到聊天模式，一分钟后，将有人会与您连线，可以吗亲？”
“好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文浩在手机上按了一个数字，随后抬头讪笑道： “不好意思，接了个单，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34;随意。&34;
严肃脸挂着讥讽的笑意，满不在乎。
小样，在劳资面前对暗号，你还嫩了些。
什么御姐陪聊服务，连理由都不知道找一个好的。
这间审讯室里，就他们唯二两名男性，他倒是想要看看，待会文浩该怎么编。
得到了同意后，文浩略显激动地拍了拍脸颊，嘴唇在无声地进行着张合动作。
严肃脸紧蹙着眉头，他有些看不懂。
随着文浩在手机上按了一下后，一道明显上了年纪，却带着妩媚的中年女声响起： “歪！小弟弟，姐姐来咯。”
Σ(д|||) “”
严肃脸无比惊恐地看着少年，只见他的眼神清澈如水，面容是如此的庄重。
唇齿一张一合间，是令男人骨头都变得酥麻的话语。
想起自己曾经也在电话中寻找过心灵上的慰藉，那令人魂牵梦萦的靡靡之音，何其相似。
他忍不住对着文浩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