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网球
网球是一项运动，左手持球发球是常识，也正因此，真木在这一部分没有太大的压力。
手臂代替手腕发力，抛出的球恐怕要比常人手腕来得好，也正是如此，他在与户冢的对练中把握好了度。
户冢接下了真木的球，但回击时并不够力气，球的高度不足，砸在了球网中间。
“户冢同学，你不是力量型选手，不需要选择那种大力回击的方式接球，可以多在回击角度上下下功夫。”真木再次捡起一颗球，“再来。”
“啊，好！”
户冢再次持拍，如同真木说的那样，往对角的边缘回击，完美的小斜角扣球。
“多练练这种习惯，你就能在球场上让对面找不到头脑。”真木一摆手，将球拍丢到了比企谷手上，“接下来他做你的陪练。”
“嗯？嗯？？”比企谷表示震惊且不理解，“为什么是我？”
“雪之下被我赶上去休息了，由比滨不太了解网球，换人肯定是你。”
刚才，雪乃一起和户冢试了真木的方法，天才如她，和真木对打有来有回。
但很快，体力上的严重不足让真木直接将不服气的雪乃送回了社团活动室。
“啧……”
无法拒绝的苦力活，比企谷不情不愿的走到了户冢的对面。
“对不起，麻烦你陪我了，八幡。”
户冢那甜甜的笑容让他脸一红，邪魅一笑之后，轻咳:“咳咳，那接下来的份都交给我吧。”
真木不解的转头，没说什么，坐在了由比滨旁边。
“那个，日向。”由比滨犹豫再三，终于是问了出口，“你真的没有和川崎同学在一起吗？”
“不，只是关系好而已，为什么这么问？”
“很奇怪啊，你来之前她可从没和别人这么亲近过，日向对她没有喜欢的感觉吗？”恋爱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由比滨继续追问，“你们很配的！”
不知为何，真木沉默了，【喜欢】这个词对他来讲遥不可及，但他毕竟是青春期的男孩，怎么可能没有那种冲动，他也很清楚的明白。
他喜欢，非常喜欢，但是。
“不……”他尽量不让由比滨看见自己的表情，“我才配不上。”
“诶，为什么这样想……”
“对不起，但是由比滨不会明白的。”真木笑了笑，“对不起。”
“我是觉得，川崎同学喜欢上你也不奇怪。”由比滨轻轻说道，“因为，日向对她明显比其他人要了解，甚至还偏心。”
“啊……”真木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脸，“有这么明显吗？”
“嘿嘿，有哦。”由比滨露出了不像她的苦笑神情，“有些事千万不要等错过了时机才想着说，不然会没有机会坦白的。”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急忙摆摆手:“我我我只是有感而发。”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明白。”真木看了看打球的两个人，“也许，有一天我会和你们分享我的秘密，大概……”
……
球场上的人变多了起来，不知何时来到球场耍宝的材木座，以及不知何时与材木座熟络的久彩贺。
“前辈……前辈……”久彩贺累趴在地上，对着材木座说道，“很……很惭愧，在下到极限了……哈……哈……”
“久彩小弟，你还差的远呢。”材木座叉腰，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想跟上我的脚步，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哈哈哈哈哈……”
“那家伙根本没怎么上场吧，全是那个一年级的替他打……”比企谷戳了戳真木，“你熟人吧，不帮一下。”
真木拍开他的手:“他们最开始就是替你的，应该你去。”
场面一度陷入了沉默。
“那个，两位，要不大家都休息一下。”户冢歪头笑了笑，“谢谢你们陪我练球。”
“哦……哦！”久彩贺站起身鞠躬，“谢谢学姐！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不会让我害怕的女孩子！”
“诶？”材木座疑惑。
“啊……”真木和比企谷同时发出感叹。
“对不起……我是男生……”
“啊，原来如此！”久彩贺一皱眉头，“啊？”
【没事的，第一次见到都是这样的……】男生们在沉默中达成了奇怪的共识。
“啊咧，在打网球啊。”
不知何时，球场入口那里出现了几个人，正是叶山带头的现充一伙人。
刚才开口的，正是经典黄毛败……咳咳咳，黄毛少女三浦美优子。
“我们也能在这玩吗？”三浦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实际上人已经站进来了。
“三浦同学，我们不起在玩。”户冢有点为难的回答，但对方明显不买账。
“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三浦的回答并不算友好。
“这里是户冢申请才能使用的地方，不能给其他人用。”比企谷见户冢表情不太对，出声解释。
“那你不是正在用吗？话说这么多人在，多我们也没事吧？”
不知为何，一开始没说话的叶山意有所指的看向了真木，两人的眼神一不小心就对上了。
“你好，日向同学。”叶山在三浦这带刺的对话中间，很突然的向真木打了招呼。
这也让所有人的注意转向了真木。
叹了口气，真木假笑着回应:“嗯，叶山同学，我很高兴你注意到我了，所以你们能不要继续打扰我们练习吗？”
“别这样嘛，大家一起玩才开心不是吗？”即便是叶山，似乎也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真木的内心不知为何窝起了火。
“你说的『大家』是谁？是跟老妈吵说『大家都有只有我没有』的『大家』吗？那些人是谁？我从来没有朋友，所以没用过那种理由……”
比企谷突然光速神言，就算是叶山，听到这种话也会慌乱。
“啊，不是的，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先向你道歉，不好意思。那个……不嫌弃的话，你有烦恼可以来找我商量。”
“叶山，你的温柔让我很开心，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又是足球社的王牌，再加上你那么英俊，想必很受女生欢迎。”
“怎、怎么突然说这个……”
听到突如其来的赞美，叶山明显出现动摇。
真木有点呆住，这个情景就像是在书上看到过的心理战术一般。
为什么要夸奖别人？那是先把对方捧上天，再来个釜底抽薪，让他重重摔下来！
这就是比企谷的战术，他开始继续发力:“你几乎十全十美，为什么还要跟一无所有的我抢球场？你身为一个人，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没错！叶山，你的行为背离伦理，非常差劲！这是侵略！我要复仇！” 材木座从旁边冒出，跟着敲锣打鼓。
见状，原本在上去跟着喊的久彩贺被一个人拽到真木一旁坐下:“一年级的，这时候你要懂得做好一个观众。”
“啊，是。”
转过头，真木看到了不想见到的人，捂脸道:“天游……”
“干嘛干嘛，见到我竟然这种表情，我可是在你低落的时候好好安静了一段时间的说。”天游贱贱的摆了摆头，然后搭上肩膀，“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比企谷的处事方法很厉害？”
突然被说中心声，真木撇过头去。
“我得承认，比企谷这个方法阴险又好用，但是你可不许去学。”天游伸了个懒腰，“那个男人最擅长的便是将事情轻轻松松的变得复杂，白纸一般的日向真木不要随意模仿哦。”
“你怎么听上去这么了解他一样……”
“我最擅长的就是观察有趣的人。”天游凑近他的耳朵，“我的名单上的人，说不定连爱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我都知道哦……”
想都没想就挥起一拳，天游一个箭步翻过栏杆走人，似乎意有所指不打算介入这场争夺球场的乐子。
就在真木与天游交流的这一段时间，场上已经变成了……
男女混合双打现场。
“什么情况……”
“前辈！好像本来是那个叶什么的要和死鱼眼前辈比赛，那个金发母老虎就提议男女混合双打来着！”久彩贺尽心尽力的为真木解释情况，“所以死鱼眼前辈和由比滨前辈要上场了！”
“诶……”听完这一串如同叙事对白般的话，真木笑了笑，“应该……”
2比0
“没什么……”
5比0
“大问题……”
15比0
短短不到十分钟就打出了惨不忍睹的成绩，真木有点惊讶看向那两个发色相同的人:“挺厉害啊……”
第一局，完全被剃了个光头，由比滨似乎还扭到了脚。
真木没说什么，只是让由比滨下了场，自己拿着拍走了上去。
“诶，结衣怎么了？吵架了？被人抛弃了？”三浦略微嘲讽的语气让人不太舒服，“怎么？唯一的女孩子你们没保护好？要违反规则两个男生上了？”
“说什么呢，把我当成女孩子的话不是照样能比赛吗？”比企谷笑笑着摆手，“反正我的技术也就这种程度了。”
“再说了，我从来没和人吵架过，应该说，我也没有密切到可以吵架的朋友。”
这番话让对面两人露出了些许为难，比企谷心里默念:【在不够熟悉的人面前玩自虐，是真能把人吓着啊……】
然而不等他感慨完，真木就凑到了他面前，指着自己:“不是，你的意思是原来我不算你的朋友吗？”
【呜啊！好麻烦！这种时候你就不要深究我话的意思了行吗？！】
“不……”
“说清楚啊。”
叶山和三浦对视，脑中蹦出了一样的想法:【说错话被抓到的类情侣对话？】
“日向，你真的能上场吗？”叶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的手，不是……啊，不是受过伤吗？”
在旁人听到没什么，对真木来说，叶山的停顿却大有文章。
“我没关系……”他盯着叶山，“你……”
“没事就好。”
真木沉默了，或许，第一个看出他，又或者自己知道他的秘密的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