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君子
那里面,是一件礼服。
她看着,不觉酸涩了鼻尖。
初见。
那是她四年前,设计的第一件作品……
很简单的款式,日常化的礼服。
没有那么张扬华丽,有的只是简单。
她记得当时戴维德高兴的与她说,她设计的衣服卖出了高价,被收藏家花重金收藏了。
当时她没曾多想,因为设计界一炮而红的例子很多。
可没有想到,这件衣服会在他手里……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哪……
她呢,这四年来,又一直在他的监视下吗?
江易衡,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
可很快,她就回过了神来,前尘往事罢了。
都过去了,她不该再想。
她只是叶初遇,不认识江易衡的叶初遇。
伸手合上了那精致的礼盒,她起身,下了楼。
……
所有人都说喝醉后的人不会有烦恼和忧愁。
她去了酒吧。
第二次去酒吧。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五年前……
她坐在那,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下肚,不知为何脑中的回忆却愈加清晰了起来。
直到双眸迷蒙,再看不清眼前的杯子时,快要跌倒的时候,身后好像有人抱住了她。
她想要睁大双眼看清,可却怎么都看不到……
好像是一场梦……
她只知那怀抱好温暖,带给她莫名的安全感,让她安心、放下一切……
江易衡看着那沉睡的小人儿,唇稍轻弯。
……
江家。
宋姨看到那怀中的人时,双目大惊,随即便是惊后的喜。
“江先生,苏小姐回来了……”
“我这就去准备毛巾和热水。”
宋姨说罢,有些惊慌失措。
苏小姐回来,那先生,应当会好过些。
想到这,宋姨不觉速度更加快了些。
……
沉静的夜空,星光熠熠。
江易衡坐在床边,侧眸轻看那小小的人儿,目光深情无比。
四年了,这个房间内除了他再没有人进来过,便是宋姨也没有。
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里的每一样东西,甚至是那气息,他都珍贵无比,生怕风一吹就散了。
他曾经问过席幕远,若有重来的机会,还会不会放任纪念然离开。
席幕远的答案,便是有重来的机会,也不会。
他呢,他的答案,会。
所以,在醒来后知道她离开的事情,他并不意外。
其实,若那时,他派人去找,一样可以找回她。
只是,他不想那么做了。
恨,她对他,足够恨了……
他从来不介意她恨他,可在那一刻,他怕了……
怕她真的恨上加恨……
怨他、恨他……
再后来,四年了,岳清航找到他,说了叶初遇,他看着那搜刮来的资料,没有照片,第一想到的就是他的安安。
冥冥之中,真的没有注定吗?
以前,他是不信的。
但在确认之后,他信了。
所以,他动用人力向蒂芙尼施压,他终究是了解他的小人儿的,那人儿,回来了……
……
门外,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了敲门声。
“老爸,宋奶奶说你把妈妈带回家了。”
江念安敲着门,声音清脆。
江易衡听到此,不禁蹙眉,“不是你妈妈。”
那是他的人儿。
带着凛意的话说完,他脸上的笑却是愈深了。
“老爸,欺骗单纯善良、聪明机智、帅气无比的小孩子是不道德的。”
江念安站在门外,很是气不过。
可是,他又不敢伸手去推门,毕竟自家老爸要揍他的时候没人能拦得住。
“宋奶奶都跟我说了,那就是我妈妈。”
江念安不敢进去,但是他敢说。
反正是宋奶奶说的,不是他说的。
江念安自小就知道,林静涵不是他亲生母亲,但因为林静涵待他十分好,所以他也喊林静涵妈妈。
其实小的时候他也问过宋奶奶为什么林静涵不在江家住,宋奶奶却说他年纪小长大后就能明白了,所以,时间久了,他都习惯了。
宋奶奶从他小的时候就跟他说自己的亲生母亲长得美、心地善良,是个好女孩。
然后,就是他老爸如何如何爱他妈妈……
听得多了,他总归是想要见亲生母亲的,可四年来了,从来没见到过。
而今天,他本来想拿着作业给他老爸检查的,但是宋奶奶说,他妈妈回来了。
那个妈妈,是哪个妈妈,他当然清楚。
可是,他老爸不让他见……
这下子,江念安犯起了愁。
“江念安,如果你现在消失,那我保证不打断你的狗腿。”
里面,江易衡紧抿的唇角微起,声音却是严寒无比。
然后外面,江念安怂了……
刻不容缓的迈着小短腿往楼下跑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打了小狗腿。
下了楼,江念安投入宋姨的怀中,委屈巴巴的,“宋奶奶,我妈妈好可怜……”
“当然我也可怜……”
他老爸刚才恐吓他了,还说要打断他的小狗腿……
他爸就是这么粗暴,难怪吓跑了他妈妈。
宋姨轻声安慰着,“小少爷,今天别去闹先生了,等明天再去看。”
宋姨面带微笑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着的房门。
苏小姐回来了,就好。
江念安听完宋姨的话,缩了缩脖子,“好吧。”
说罢,就闭上了眼睛,好像困了一样。
宋姨见状,笑了笑。
……
苏安颜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头疼无比。
入目的是……
那曾经的一切……
她突然睁大了双眼,看着周围,面色突变。
“早。”低沉带着几分喑哑的声音传来,她浑身轻颤。
江易衡走近,神色戏谑。
“叶小姐昨天喝醉了。”江易衡伸手将手中的温热牛奶朝着那小人儿递了过去。
好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样,那小小的人儿双目微红,他看到这,唇稍笑意愈甚。
苏安颜却是满眼防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江先生,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她身上的衣服被换了,脑海中的酒醒了后,她还感觉到了身上的疼,尤其是前xiong和脖间,很疼很疼。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怎会不知这发生了什么……
江易衡听了这话,却是笑了出声,“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叶小姐又何必帮江某人往脸上贴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