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退出
可能是卧底太明显了……
这次阮夏薇拿到的牌是【鱼蛋】，卧底。
前面几个人已经描述过特征了，动物的肉制作成的、打火锅经常会吃到、一串一串吃，阮夏薇猜测到平民牌应该是【牛肉丸/猪肉丸】，这并不难猜。
轮到檀明岁，他说了句：“颜色是黄色的？”
……怎么帮他找补，阮夏薇也是苦恼了很久。
等到投票环节，阮夏薇又站了出来，她表示无条件相信檀明岁，眼神坚定地好像要入党。
“他不是卧底。这个黄色，可能是加了咖喱酱，所以是黄色的。”
然而，众人很诚实地哈哈大笑起来，男主持揶揄道：“太为难檀少了！人家都不食人间烟火的，应该没吃过各种咖喱酱的肉丸吧哈哈哈……”
檀明岁抬了抬烟盒，也一起开玩笑。
阮夏薇讪讪，捡起了最后一串五花肉吃起来。
悄悄看了一眼檀明岁，哪知，对方正在望着自己，她快速地低下头去，脸上热热的。
檀明岁依然很好看，复古马灯照射出暖黄光线，照在他的五官上，边缘不似平日里的锐利，而像奶油一般化开。
接下来几轮，阮夏薇依旧“重点保护”檀明岁，在他面对卧底质疑时挺身而出，用各种刁钻的角度，证明他绝对不是卧底，哪怕他有时不是，有时是……因此，还被其余小伙伴们小小投诉了。
“你先别玩了。”终于，檀明岁开口了，他心知肚明，用仅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话，“看来哪天我干坏事，你一定会在门口放风。”
阮夏薇愣了下，还维持微笑，才想起第一次在花圃见面，她也说过类似的话。
没等她回过神来，檀明岁已经离开座位，去接不远处电话了。
是酒吧的事，原先约好凌晨要聚一聚的，但显然赶不过去了，檀明岁简单解释了几句，又聊起其他事情，谈了大概十来分钟。
一回头，就见到阮夏薇从烧烤摊走过来，手里拿了几串热气腾腾的羊肉串，一脸傻笑。
像个向日葵一样，围着一个人转。
阮夏薇先是把签子递过去，但檀明岁插着兜没接，她思考了几秒，又拿出了纸巾，在签子下端仔细地缠了厚厚一层，愉快地又递上前。
“这样就不会沾到油啦！”
檀明岁俯视她那张红扑扑的脸，应该是被炭火熏热的，眼睛亮晶晶的，不自觉地轻笑了一下，接过了羊肉串。
上次在咖啡见面后，身边同学有意无意问起过阮夏薇。
‘你不觉得她心思，太明显了吗？’
自己当时怎么回复的，只说了一句，是有点笨拙。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他自然不相信，阮夏薇只是单纯想接近自己，他放任，是想看她想搞什么花样。
“别一直烤肉了。”
阮夏薇像只呆头鹅，愣愣道：“你今晚很亲切哎……”
檀明岁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堪称善意地提醒，唯一一次。
“也别把心思都写脸上了，无论在哪。”
谁知阮夏薇口齿伶俐起来。
“写在心里，也会被你发现啊！我就是好懂的人，应该也没关系吧。”
檀明岁懒得和她斗嘴。
“以后我不常来学校了，很多事要忙，最后陪室友们聚一聚。”
阮夏薇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眼里的光一下子熄灭了，她又再确认了一遍，得到了同样的回答后，闷闷不乐。
晚风拂过，吹散了空气中刚升温的情愫，远处帐篷交谈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一下子将阮夏薇拉回了真实世界。
她突然就明白了，檀明岁是不会被轻易打动的。
而她却似乎忘了，自己接近他的目的。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檀明岁忽地开口，带着调侃的意味。
“很失望吧？”
阮夏薇心头一颤，抬起头与他对视，安静地等待他的下一句。
檀明岁的眼眸沉沉，纯粹的黑，嘴角翘起，明明是极俊的青年模样，却给人感到一种孩子般的坦诚，不屑于欺骗，也懒得敷衍。
“那赶紧退出相亲吧。”
……
阮夏薇只是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
医院，深夜。
阮夏薇小心地为奶奶翻身，再帮她按摩腿部肌肉。老天保佑，奶奶的手术很顺利，虽然伤口愈合得比较慢，长期不能大幅度动作，但所幸没有出现并发症，慢慢等待痊愈就好了。两人一直说说笑笑，直到奶奶安然入睡。
随后，阮夏薇又去找了下护工，长时间卧床容易得褥疹，她还是得去提醒下护工。
把人送走后，阮夏薇把醒水结束的冰激凌小菊，插进塑料花瓶里面，花朵喝饱水后，一个个舒展开来，很是俏皮可爱。她不能经常呆医院，希望奶奶每天醒来一睁眼，就能看到鲜花，拥有一个美好的心情。
——嗡嗡嗡，是舅舅的电话。
阮夏薇不自觉皱起眉头，收拾好东西，一边走出医院，一边接电话。
“薇薇啊，在干吗？”
“从医院回家。”
“噢！”舅舅顿了下，还是选择切入主题，“你和檀明岁相处得怎么样了？”
阮夏薇眉头更皱了，她下意识想说一句，就那样，但目前她还没这个底气。
“应该没戏。在学校里见过几次，还是不熟的样子，能确定的是，他应该不讨厌我了。”
隔着电话，舅舅的笑声在回荡，他带着戏谑问道：“薇薇，你这是在谈小学生恋爱吗？玩过家家游戏吗？”
“不是你说要循序渐进的吗……我反正尽力了……”
“就知道你靠不住，我来帮你们一把！”然后挂掉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