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桂花
“？”
“就说檀大少爷，在学校是好学生，尊师重道对女生很绅士，但私底下其实烟酒都来，喜欢泡吧蹦迪玩女人，天天和街边混混称兄道弟……”
阮夏薇侧头思索了下，好像对，也好像不对，檀明岁在包厢里喝酒玩游戏，但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别追他了薇薇！男人不自爱，犹如烂菜叶！”沈彤大手一挥，前不久还夸人有风度，现在说变就变。
阮夏薇嘴巴张成了o形，她本来坐着，又站起来了，握住沈彤的肩膀，认真地帮檀明岁澄清，语气是罕见的严肃。
沈彤噢了一声没再说别的，但还是忍不住挣扎了一句。
“你替他说话啊……”
阮夏薇摇摇头，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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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服装店，周末人有点多。
沈彤开心地为阮夏薇挑选辣妹装，脚步轻快，像在打扮洋娃娃一样，兴致勃勃。
露出肚脐的皮粉色高领无袖t恤，再加上褐色扎染复古低胯短裙，配上一条金属牛皮腰带，望着镜子里重新改造的阮夏薇，沈彤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阮夏薇本来就瘦，偏薄一点的身材，加这一身野性的穿搭，更衬得她是个长手长脚高挑美女。
“会不会太露了？”阮夏薇还是第一次这么穿，很是拘谨，放不开手脚。
沈彤又找出了一件卡其色做旧的小马甲，可以遮挡住小肚肚。
她环绕了阮夏薇一圈，发现了美中不足的一点，那就是阮夏薇的发型，黑长直太死板了，一点也不辣妹。
“去！姐们儿带你换个发型，烫个渣女大波浪。”
“烫发吗……”阮夏薇有点担忧。
“那不烫了，我有个御用的tony老师，给你设计一个全新发型。”
阮夏薇并没有烫染，而是在两侧剪了公主切刘海，原本寡淡的五官，一下子有了视觉中心，集中到那双圆眼睛上。
如果烫了波浪卷，加上这一身辣妹装，难免不会显得风尘老气。但保留了黑长发，剪了一点层次，整体搭配起来，像是日式盐系少女，走在满是普通人的大街上，一下子变得出挑起来，气质令人过目不忘。
沈彤从理发店出来，便一直喜笑颜开，不停夸赞自己很有潜力做星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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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咖啡，情报说，檀明岁时不时来这儿小聚。
老天爷似乎格外偏宠她，在檀明岁这儿，毫不吝啬地分发好运。
阮夏薇乘坐电梯，门一开，便立刻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檀明岁他们坐在店外的露天位置上，三两几人，正在闲聊。
她把额前碎发撩到耳后，装作不经意地路过，找到了靠近出口的位置，然后轻手轻脚地拉开椅子，坐在假装忙碌地玩手机回复。
等了一会儿，她抬头四望，一副等人的样子，很自然地看了一眼檀明岁的发现。
心里猛然一惊，对方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见被发现了，檀明岁毫不避讳地继续直视阮夏薇，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小小地互动一下。
坐在檀明岁周围的同学，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来，好奇地打量着阮夏薇，好像在交谈着什么。
阮夏薇只沉思了片刻，便起身走过去。
三分钟路程，两个人谁也没有退缩，径直对视交锋，像是蛊惑，直到阮夏薇站到檀明岁的身前。
“她是谁？怎么有点像帖子里那个女孩，就我们刚刚看的。”有人惊讶地问道。
阮夏薇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刚刚在讨论自己。
“那晚在酒吧……”
现场瞬间安静，众人的耳朵全部竖起来了。
但檀明岁只温和地笑笑，起身打断道：“出去说。”
阮夏薇安静地等了一会儿，檀明岁才买完单，慢慢走过来，与她并步走，一起搭电梯下去。
数字闪烁得很快，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怎么穿成这样？”
檀明岁主动开口问道。
“我也有这样的一面，就想让你知道一下。”
“那天……”檀明岁才恍然大悟，当时在酒吧门口说的话，似笑非笑，“怎么说？你对这一面的理解？”
“确实很好，你不觉得，人都变得个性自由了嘛。”
阮夏薇一副认真的样子，不像作假。
“不好看。”檀明岁笑了一下，仅此而已。
檀明岁走出电梯，迎面撞上一楼很多人，现在是饭点。他按了按车钥匙，红色跑车亮了，但并没有去开车，而是发了条信息，便沿着湖边往前走，任由阮夏薇像个小跟屁虫一样，看方向应该要去校门口。
湖边风大，阮夏薇不得不按住随风飞舞的长发，紧了紧马甲，风吹得她有点冷。
檀明岁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
“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阮夏薇耸耸肩，坦然回答：“说不清……”
“我告诉过你吧。我对结婚没有兴趣。”
阮夏薇抬起脸，毫不害怕地望着檀明岁，圆眼睛像小狗狗一样，湿漉漉的。
“反正我是说多错多……”
二人无话。
再走过一段绿化带就到北门了，偏偏这时，闻到了一阵馥郁淡雅的花香。
“是桂花开了！”
阮夏薇立刻指着那一排桂树，雀跃道。
檀明岁抬眼望过去，说实话，桂花像米粒一样小，不扎眼也不惊艳，除了香气绵密悠长这一个优点外，还有其他优点吗？
阮夏薇不由得放慢步伐，以前在老房子门前，也种了一棵桂花树，爸爸妈妈栽种得很好，亭亭如盖。可惜他们去世后，便没有人打理，只能自然生长，每年开得稀稀疏疏的。
檀明岁垂眸，看了看身旁的这个女孩。
也许是风，吹落了桂花，落在她的头顶上，但他没有选择伸手帮忙摘下。
意外地，碰到了院长。
隔了老远，檀明岁远远地和院长打了声招呼，二人客气地寒暄，问候了下檀总，似乎非常熟稔的样子。
“这个女孩子有点眼熟，是不是之前见过啊？”
院长亲切地问起阮夏薇来，但她一时卡壳，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
而檀明岁，语调懒洋洋地，自然而然地来了一句：“对啊同学，你怎么跟了我一路？”
如果这么玩的话，阮夏薇也只好讪笑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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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宿舍。
阮夏薇把晒好的衣服收下来，仔细地叠起来，时不时深深叹了一口气，引得打游戏的沈彤，关掉了手机。
“怎么啦薇薇宝贝？”
阮夏薇习惯地摇摇头，自暴自弃道：“太难了！太难了！”
沈彤一下了然，小心问起了上次的辣妹打扮见面结果，得知檀明岁说了句不好看，直骂他没眼光。
期间，阮夏薇并没有搭腔。
“还有最后一招，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