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浮现
(操作失误,这是第28章,请看第二卷)
距离段子嗔被关进牢内已经时隔两天了,战瑾每次打算去探望都被千秋引拦下。
千秋引微微皱眉说:“你和段子嗔交好,要是去了难免会引起别人猜忌。”
战瑾有些无奈地将食盒放下,道:“那有劳师长帮我将这份食物带给子嗔。”
“你放心,我每日都让梦江去探望子嗔的,他是我徒弟,我会照顾好他的,你也不要过度担心。”
千秋引语气幽幽,脸上带着让人安心的神情,轻轻拍了拍战瑾的肩膀。
战瑾行礼后退出屋内并关上了房门。
这时,一个身影从屏风后缓缓走出。
吊严陵迈着不慌不忙的步子走到窗户前,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人,转头悠然地坐到千秋引身旁。
千秋引给吊严陵倒了杯茶,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开口道:“陆瑾对段子嗔感情很是深厚呐。”
吊严陵面无表情地接过茶道:“情感太容易受到波动不是一件好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段子嗔接出来?”
千秋引品着茶问道,语气似乎是在试探。
吊严陵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身子凑近千秋引,道:“这还不是一切听老师的。”
千秋引对上吊严陵的眼神,转头满意的笑了笑,将茶一饮而尽。
吊严陵随即就给千秋引将茶满上,千秋引挑了挑眉道:“我可没有叛逃凌空堂的徒弟,巫为才是你的师父。”
吊严陵满不在乎地抓起一把葡萄干直接塞进嘴里咀嚼,含糊不清地又道:“那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是千长老和我最为契合。”
战瑾离开了天门殿,而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内,不久之前让落落去查的消息已然出炉。
原来,吊严陵乃是御史大夫李青玉之子的影子,其本是南城的一个乞儿,原名为唐云。
然而,十年前李青玉前往南城处理公务时,在街头碰到了因偷东西而遭受欺凌的吊严陵,他见吊严陵的年龄与自己孩子相仿,便径直将吊严陵带回了府中,还重新为他起了吊严陵这个名字。
战瑾施展出灵火将书信点燃,自从第一次见到吊严陵起,他就吩咐落落调动各处潜伏的人员去搜寻吊严陵的信息,可由于其改过名字,平日里李青玉对他的存在和踪迹是藏之又藏,追查起来极为困难,过去了很长时间都无法判定他的身份。
虽说凌空堂内对历年弟子的信息都有记录备案,可只是想得到却无法看到。
随着灰烬消散殆尽,战瑾的眉心紧锁,脑海里都在思索着几人的信息,甚至陷入了困惑之中,不得其解。
天选之人一生仅有一次机会,年龄阶段下可至十四岁,上可至六旬老人都有可能性。
尽管其他年龄的人也存在,但数量极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死路一条,要么无法通过试炼,要么因天选的灵力而丧命。
天选每五年降临一次,年龄跨度颇大,然而每个年龄段几乎都有所涉及,只是大部分占比集中在十六至二十岁这个年龄段之间。
吊严陵是李青玉所养的影子,而李青玉又是二皇子的人,那么吊严陵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到底是李青玉想对自己说的,还是他自己想对自己说的,亦或是二皇子想对自己说的,躲在吊严陵身后的究竟是谁呢?
正在他陷入沉思之际,推门声传来,薛一墨径直走到战瑾身前,下跪行礼并道:“三皇子。”
战瑾并未言语,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自从上次得知吊严陵能够使用灵气隐身之后,回来的战瑾就一直在思索如何防止吊严陵潜藏在自己身边。
为此,战瑾特意在自己屋子的四周布置了一层结界,虽然这结界并不具备伤人的功能,但在上面附着了难以察觉的灵毒,看起来就如同普通的结界一般,可实际上只要有能够隐身的人进入,灵毒就会附着在隐身者的身体上,自己便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虽然并不清楚这凌空堂他能不能上得来,但小心防备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能够施展灵力隐身的术法也不一定只有他一人会。
“坐。”战瑾示意薛一墨坐下。
薛一墨道过谢后,便直接坐到了一旁,他的身子看上去十分端正。
在此次天选中,薛一墨为同战瑾一同来华都,替他人顶替了天选,从秋城来到华都。
薛一墨的祖辈曾为晨国建立过赫赫战功,然而自薛一墨的父亲起,国家趋于稳定,将军手握重兵,虽说没有了外忧,可内部的猜忌却纷纷涌起。
不可避免地,他们遭到了皇帝的猜忌,战令多次在殿前对其进行试探,尽管薛一墨的父亲薛忠大将军屡次表明自己的忠心,但依旧遭到猜疑。
有一次,有人上书告发薛忠私自练兵,而战令竟然不加以明察,就直接将薛忠关进了大牢中。
恰逢那时礼部举行祭天大典,晨国上下都将所谓的天谕奉为至高真理。
于是,战瑾精心设计,成功救出了薛忠,最终薛忠只是被革除了职位,移交了兵权,回到家乡养老去了。
战瑾微微挑眉,开口问道:“有什么信息吗?”
说着,他随手拿起一颗果子放入嘴中,缓缓咀嚼起来,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思索之色。
“落落传来消息说,几个月前有人在南城见过千秋引。”
薛一墨连忙回答道,他的表情略显严肃。
战瑾手中轻轻一抛,将一个苹果丢给薛一墨,眼神示意他别闲着,自己也吃。
“南城?我记得不是空了吗?曾经的商业中心,一夜之间人全都消失不见。”
战瑾一边玩味地拿着一个苹果转来转去,一边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
“听说是一只猫妖所为。”薛一墨沉声道。
战瑾轻轻摇头,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说道:“不太可能,全城的人都杀光了,凌空堂会没收到一点消息?那么晚才派人去能救什么。对了,忍冬殿的郑消衣找到了吗?”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薛一墨,眼神中满是探究。
薛一墨赶忙拿出一封信递给战瑾,同时解释道:“这是落落今天给我的消息,她说郑消衣自从离开南城后便不知所踪,不过在流延镇被咱们的潜伏者发现踪迹,说是身受重伤,灵力被耗尽,醒来后只见她将金叶子递到咱们的人手中,道将其转交给凌空堂长老,随后便灵力耗尽死了。”
说话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战瑾将信封中的金叶子倒出,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缓缓说道:“一墨,你说……谁会是凌空堂谁是皇帝的人……”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薛一墨微皱眉头,陷入思考片刻后,才缓缓地道:“恕我直言,在凌空堂能够一手遮天的,恐怕只有长老一人。隐姓埋名一事,虽说皇族上凌空堂都会进行保密,但是公子你进入那么久,长老却一直好似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让人觉得很是可疑。”
他的表情严肃,眼神中透着疑虑。
“的确,他安静得太刻意了,可是,他为了什么呢?”
战瑾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摩挲着衣角,脸上满是困惑之色,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虽然他知道凌空堂对皇族的特免,本就暗示着它受到皇族的统治。
可斩妖除魔一事,即使不用皇族下诏,凌空堂也有义务自行处理。
薛一墨也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兴许,他只是为了钱财,凌空堂装潢得如此豪华,如果没有强大的财富支撑,是难以存活下去的。”薛一墨的眉头依旧紧蹙,眼神中满是思索。
战瑾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说道:“凌空堂装潢虽然奢侈,但依旧能看得出历史十分悠久,如果只是为了这个,他没有必要替皇帝做那么多事,只能说,皇帝想要的也是他想要的。”战瑾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似乎想要看穿这背后的真相。
话题忽然一转,薛一墨微微侧身,神色认真地问道:“对了公子,我打探到亡灵岛上的人隔一段时间便会被转移到西山,你说段公子会不会也要被转移,咱们要不把他救出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
战瑾听后,先是一愣,随后便沉默了许久。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有些深邃,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想不需要我动手,有人便会替我去做。”语气平静而沉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经过牢内的这几日相处,段子嗔和乌黑渐渐地熟络了起来。
“什么?你说妖根本不会杀人吸取精气修炼?”
段子嗔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嘴巴微张着,这和他在凌空堂课堂上教授的内容以及书本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在段子嗔的认知里,妖怪杀人吸取精气修炼那可是常识啊!他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困惑。
乌黑看着段子嗔这副震惊的模样,撇了撇嘴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凡人又没有灵力,杀了他们我们能吸什么呀?”乌黑一边说着,一边翻了个白眼,表情有些不屑。
“那为什么还是有妖怪会杀人?”
段子嗔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他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急切。
乌黑眼眸微微一抬,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道:“可能他们只是饿了,想填饱肚子罢了。”
说完,乌黑耸了耸肩。
段子嗔的世界观感觉在这一刻仿佛天翻地覆一般,他又追问道:“你的意思是,凡人没有灵力,杀他们也不能得到灵力增加修为,那杀像我这样有灵力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增加灵力?”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的探究。
乌黑极其不耐烦地看了段子嗔好几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一样,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长得倒是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尽问些这么让妖无语的问题啊。人体孕育出来的和妖孕育出来的灵力能一样吗?随便乱吸收也不怕走火入魔啊。”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摇头,脸上满是嫌弃的表情。
转而,乌黑接着说道:“要是真要夺取灵力,妖只能杀妖,人只能杀人,懂了没?”微微仰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段子嗔,语气中带着一丝教导的意味。
乌黑又顿了顿,眼神犀利地扫视了几眼段子嗔,然后缓缓说道:“不过,我感觉你不一样,你体内有一股力量,似乎可以吞并万物灵力。”
说这话时,乌黑的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一抹探究的神色。
段子嗔听后,整个人一下子懵了,不明所以,只是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双眼失神,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还在努力消化着刚刚乌黑所说的那些话。
见段子嗔一言不发,就那样傻傻地杵着,乌黑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也不管他,直接转身,大大咧咧地就呼呼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