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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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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战令,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长生。&34; 月初慢望着战令,她的眼角泛红,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情感的挣扎。

    战令逼近月初慢,猛地将她推到墙边,用铁钳般的手掐住她的脖子。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疯狂,声音几乎嘶哑地吼道:&34;月初慢,我可以让你成为万人敬仰的萧妃,保你一世无忧;但我也能让你成为世人的笑柄,让你名誉扫地!&34;

    月初慢却笑了,那笑容中充满了倔强与不屈。尽管她的脖子被战令紧紧掐住,面色开始泛红,说话也变得艰难,但她仍旧坚定地说:&34;是吗?那我告诉你,无论你对我施加怎样的酷刑,我都不会向你透露半个字。&34;

    她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从战令将她父母的头颅带到她面前,并骗她吃下至亲的血肉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下定决心,永远不会向这个恶魔低头。

    战令松开手,将月初慢甩在一旁,冷冷地说:&34;我总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34;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月初慢独自在寝殿内,泪水与笑容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面。

    场景切换,深夜的黑暗如浓墨般沉重。

    “啊啊啊啊啊,母妃,母妃……”年幼的战瑾在惊恐地呼喊,他梦见月初慢将一种黑色的粘液涂抹在他的肩上,青烟缭绕间,一朵兰花缓缓显现。月初慢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地嘱咐道:“瑾儿,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上的这一朵兰花,它可以保你的命,知道吗?”

    她轻抚着战瑾稚嫩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孩子,母妃这也是不得已,记得去找那个长着蛇尾巴的男人,他可以告诉你一切。别怪母妃……”

    年幼的战瑾眨着困惑的眼睛,问道:“母妃,真的有长着尾巴的人吗?”

    月初慢坚定地回答:“有的,瑾儿,有的……”

    画面突然跳转,一处破败的井边,年幼的战瑾蓬头垢面,他趴在井口,眼中满是绝望。

    四周灰白,只有那口井散发着油绿色的光,那光在战瑾的眼中看起来像是地狱的鬼火。

    几个太监试图上前拉住他,却被他奋力甩开。

    “母妃!母妃!!”战瑾的声音在空旷的井边回荡,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此时,在凌空堂中,战瑾从噩梦中惊醒,额头冷汗淋漓。他口中不断重复着:“母妃……母妃……”

    雨无声端着药进入房间,看到战瑾正从梦中惊醒,他走上前,将药放在桌上。战瑾抬起头,看到雨无声正站在不远处,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直起身子接过药。

    “感觉如何?”雨无声将药递给战瑾,随后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日援兵来得还挺及时,我险些以为你要命丧黄泉了。”他看着战瑾将药喝下,脸上挂着微笑。

    战瑾沉默不语,将药碗放在桌上,雨无声注意到他额头的虚汗,不禁问道:“做噩梦了?”他好奇地打量着战瑾。

    战瑾只是淡淡地回应:“没事,只是有些不适。”他用手轻轻按压了一下眉角。

    雨无声见状,也不再追问,转而坐到椅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他缓缓道:“昨日,庆奴儿已经去向长老禀报了段子嗔还活着的事情。”

    战瑾的眼眸微微一动,雨无声继续道:“长老说,是凌空堂出了细作……”他转头看向战瑾,随即又转回继续品茶,笑着说:“因此处置了几个当初守亡灵岛的弟子。”他放下茶杯,接着道:“听说你和段子嗔关系不错,当初没想过救他吗?”

    雨无声的嘴角挂着笑意,眼神也带着探寻,紧盯着战瑾。战瑾直视着雨无声,平静地说:“当然想救,但段子嗔的力量若失控,将危及世人。我想救他,却也无能为力。”

    雨无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三皇子还真是心系百姓。”

    此言一出,战瑾的脸色微变,从白转黑,又迅速恢复如常。雨无声走到战瑾跟前,轻声道:“似乎,对于段子嗔在伪天教这件事,你一点也不惊讶。”

    战瑾微笑着回应:“伪天教以实力为尊,他们自然会招揽任何与凌空堂为敌的势力。段子嗔拥有将灾之力,他们想要他,也是情理之中。我为何要惊讶?”他的目光坚定,没有丝毫躲闪。

    雨无声笑着回到原位,道:“你说得有道理。伪天教确实很有实力,能够悄无声息地从凌空堂带走一个大活人,还骗过了几大殿主和长老的眼睛,让假的段子嗔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去。”他边说边点头,表示肯定。

    战瑾直接问道:“你是伪天教的人?”

    雨无声笑着摇头:“何出此言?难道你要说是我将段子嗔救走的?那时我可还在四方苦修,哪有那个时间。”

    战瑾起身坐到雨无声身边,道:“你刚刚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段子嗔假死这件事长老和几大殿主知道,但他们不可能是伪天教的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让段子嗔假死,想对他做某些事情,但却被伪天教截胡了。”

    雨无声点了点头,似乎很欣赏战瑾能从他的话中推断出这么多。他接着道:“还有呢?”

    “假死转移这些事情,知情者寥寥,凌空堂内有内应也是合理的猜测。”战瑾道。

    “那你觉得睿恩新不是伪天教的内应吗?或者你认为伪天教内应另有其人?”雨无声好奇地问,接着道:“还是你还是认为我是那个内应?”

    战瑾笑了笑:“这是长老的结论,我可没说我不相信。”

    雨无声看着战瑾,笑容更加灿烂,他起身道:“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门外鸟鸣声声,树下的小黄花吸引着一些小蜜蜂围着转。雨无声走出战瑾的屋子,朝着其他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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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子!呆子!你倒是开开门啊,好歹吃点东西啊……”曲玉焦急地站在段子嗔的房门前,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然而屋内却是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他还是不肯吃东西吗?”双韵子刚从南城执行任务归来,抱着手臂出现在段子嗔的屋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曲玉无奈地看着手中的饭菜,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啊,自从那天回来,他醒了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闭门不见任何人,也不肯吃任何东西。”

    曲玉放下手中的饭菜,与双韵子一同沿着小路返回。双韵子不禁好奇地问道:“那天,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曲玉停下脚步,回想片刻后道:“那天我和堂主带着他去了武城的一个镇子,然后就遇到了几个凌空堂的弟子。我和他们交手了几回合……”

    “好了,好了。”双韵子打断了曲玉的叙述,催促道:“说重点,别扯远了。”

    曲玉挠了挠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重点就是,呆子在打斗中吸收了一些将灾的气息,结果他……他吸干了那几个人,然后就晕倒了。我们赶紧把他带了回来。”

    “吸干了人……”双韵子重复着这几个字,眉头紧锁。曲玉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唉,算了算了,给他点时间好好休息吧。我先去忙其他事情了。”

    双韵子看着曲玉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拿起地上的饭菜,转身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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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段子嗔孤坐一地,背靠墙壁,眼神空洞而迷茫,他口中不断重复着:“我……我控制不了……我控制不了……”

    那些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日,他面对污染者时,将灾的气息在他体内肆虐。

    他本试图制止,但那股力量却如同脱缰的野马,无法驾驭。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在自己面前倒下,最终,自己也无力支撑,随之倒下。

    从得知自己体内存在将灾,到发现自己能够运用那股力量,且不被其剥夺灵智的时候,段子嗔曾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

    然而,那日的经历让他彻底失望。他无法驾驭将灾的力量,尤其是当它疯狂地吞噬其他灵力和气息时。

    段子嗔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渴望解开将灾的秘密,也私心希望借助其力量实现自己的愿望,为父母报仇。

    然而,现实却是他不得不以牺牲他人为代价来强大自己的能力,这违背了他内心深处的良知。

    那些杂乱的思绪在他脑海中不断翻腾,他努力让自己的内心恢复平静。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体内的将灾气息逐渐稳定下来,但他的心却仍然无法平静。

    段子嗔知道,自己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将灾的力量,更是自己内心的挣扎和选择。

    太阳渐渐西沉,曲玉凝视着缓缓下沉的夕阳,躺在院子中的摇椅上,悠闲地摇晃着。

    “堂主!”曲玉突然从摇椅上站起,南城依旧是一片荒芜。吊严陵偶尔从其他地方抓来活人,试图实验自己是否能吸收活人的气息,但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活人的气息一旦离体,便会立刻消散。之前南城人全都消失,吊严陵在其中扮演了关键角色。得知千秋引要前往南城陆府为其祖父看病,并承诺事成后会献上四处寻得的有助于修为的法宝,千秋引便决定前往一看。他发现了痴情的猫鼬,并打算利用它来测试自己的复活之法。同时,吊严陵也将南城的人带走,将南城变成了一座空城。

    陆府富甲一方,在京城中也拥有不少势力。上次陆府出事,朝廷并未深究,因为猫妖已除,人心安定,便没有进一步追查。

    吊严陵拿起桌子上的茶,轻啜一口后问道:“他还没出来吗?”曲玉点头回答:“嗯,他一直被关在里面。”曲玉转头看了看段子嗔的房间,继续说道:“那个门被他用将灾封住了,我进不去,但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吊严陵走到门前,伸手打算试探一番,却被门上散发出的气息弹开。他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手,思索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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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华都峰内,四周的结界开始泛起微妙的波动,鹿长老紧盯着这些波动,眉头紧锁道:“我们就这样死守,真的对吗?”

    狼长老沉默地看着结界上不断起伏的纹路,而狐狸长老则显得焦虑不安:“虽然我对先灵从未有过任何怀疑,但如今,结界的波动愈发频繁,凌空堂的人也不断尝试闯入华都峰。”他转头望向远处的风景,缓缓道:“若这些结界消失,我们又能去往何处?”

    狼长老叹了口气,无奈道:“无论去哪里都好,我只求后辈们不再遭受屠戮。”

    “我们为何不支持伪天教呢?”狐狸长老提出了疑问。

    鹿长老坚定地反驳道:“支持?别忘了,他们也是人类,他们的意图难以捉摸。我们若是助他们扳倒凌空堂,他们若是反过来对付我们,岂不是易如反掌?”

    狼长老反驳道:“如果他们真要攻击我们,早就动手了。他们手握断念石,却并未来骚扰我们。况且,我听说我们出去的子孙们对他们的评价颇为不错。”

    鹿长老摇头,对狼长老的话并不认同:“这正是他们的高明之处,现在你们也开始替他们说话了。”

    说罢,鹿长老转身离去。狼长老看着鹿长老的背影,眼中满是无奈。狐狸长老则在一旁默默观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在千秋堂内,若耶凝视着手中的华都峰木雕,月光洒在面前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你在看什么?”水之宁从身后悄然坐到若耶身旁,试图拿起若耶手中的木雕仔细观察。然而,若耶却轻轻收回手,不愿让她触碰。

    水之宁看着若耶这副模样,不禁调侃道:“哟~是哪位心爱的姑娘送的吧?”

    若耶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将木雕收好,缓缓道:“不是,这是……我爷爷送给我的。”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将“长老”这个称呼转化为人类更容易理解的词汇。

    水之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我看这木雕上刻的是一座山,应该是你的家吧?”若耶转头看向水之宁,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水之宁解释道:“因为你是妖怪啊。”

    “你能感受到我是妖怪,但你……”若耶有些困惑。

    “你是想问,我为何装作不知道,还留在这里是吗?”水之宁想了想,回答道:“其实,我在水中的那段日子记忆并未消失。上岸后,我无处可去,而这个人虽然冒充我哥哥,但对我还不错,看起来也不像坏人。”

    若耶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水之宁立刻紧张地补充道:“你可不能告诉他啊,要是让他知道我在假装,我被赶出去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若耶笑了笑,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水之宁叫住若耶。若耶一转身,便看到空中飘浮着无数五彩斑斓的泡泡,它们宛如一盏盏孔明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水之宁轻轻一点,一些泡泡变成了小鱼,欢快地朝若耶游来。若耶呆呆地看着这些小鱼围绕着自己游动,而水之宁则在泡泡的映衬下显得如此祥和美丽,仿佛一座动人的雕像。

    水之宁笑着对若耶说:“看了这些,就不许再不开心了。走吧走吧,没事了。你也不用每天晚上都守着我,我没事的。”

    若耶笑着回应:“学得不错,明天教你新的。”说完,他转身离开。

    水之宁回到屋内,躺在水桶中将自己完全浸泡在水中,恢复成原形,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若耶躺在屋顶上,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手中拿着华都峰的木雕,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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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严陵坐在寝屋内打坐,周围弥漫着黑色的气息。随着他缓缓睁开双眼,他注视着那些逐渐消散的将灾气息,遗憾地叹息:“还是无法为我所用,但为何它们能与段子嗔的灵力相融合,却如此排斥我?”

    吊严陵走到镜子前,望着自己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苦笑一声:“险些走火入魔。”他叹了口气,缓缓起身离开寝屋,踏着月光来到后山的一隅。

    “挚友睿恩新之墓”,睿恩新的坟墓旁树木郁郁葱葱,绿叶繁茂。

    吊严陵手持酒瓶,翻身跃上树干躺下,边饮边语:“我从不畏惧自己做出的决定,无论是凌空堂还是伪天教,谁对谁错,又怎能一概而论?”他猛地灌下一口酒,继续说道:“恩新,你没错,我也没错。然而,历史总是由胜利者来书写,谁又能真正判定是非?”

    月光渐渐西移,酒水洒落在树下的蚂蚁身上,使其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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