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万灵药
福克西斯走在狭窄的巷子中，另一位男人正迎面走来，对方的身形隐没在黑暗中，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样貌。
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小，终于对方走出阴影暴露在月光下，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几乎每天都能看到。
“看来你甩掉那个小尾巴了。”
“是的，计划很成功，王城方面已经知道，有个顶着火焰脑袋的怪家伙在四处游荡，我们以后办事就用这个形态，和人类的拟态区分开。”
“只要处理得当，没人会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两位福克西斯攀谈起来，虽说没有发声器官，但他们却的的确确地发出了交谈声。
“你这边如何，那个溜走的家伙在哪？”
“诺～”
福克西斯二号指向不远处的黑暗中，一个男人慢慢走出。
是他，那个跑酷功夫不错的彩虹杀马特，他的眼中同样燃烧着火焰，正处于被操控的状态。
“你把他干掉了？”
福克西斯皱了皱眉，这个男人看起来没事，但他的灵魂早已支离破碎，这可不像活人的状态。
本体可是交代过不要闹出人命，虽然知道她不会在意这些，但自己确实没有遵循到嘱咐。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在我打算深入他的记忆调查时，有人动手碾碎了他的灵魂，是一种远程控制手段。”
福克西斯二号耸耸肩，同时头顶的火团延伸出两只手臂摊了摊，他也很无奈好吧。
“…有趣，在目标被摧毁前成功截取了多少情报？”
“呵呵～全部，我先粘贴复制了一遍才进行的读取，估计对方也想不到会遇上咱们这种存在。”
几粒微弱的光点在掌心上下起伏，这是一段易碎的临时记忆泡。
“好吧，收工。”
两人的身体开始扭曲并膨胀，漆黑的火焰向中心位置流去，最后重新汇聚成一个人。
将意识划分出一小部分，变成临时行动的个体，这是福克西斯自行开发出的手段，灵感来自于他本身，或者说来自…切分体的实验。
不过比起切分，临时单位的持续时间很短也极为不稳定，一旦遭到破坏，他会同时受伤。
“我有预感，这份记忆能带来些惊喜。”
………………
记忆，不管对谁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宝物，因为那是仅属于自己的藏品，无论快乐还是辛酸，它都代表着一段过去。
这也引发出一个问题，对于个体而言生命与记忆，究竟谁才是决定性的因素。
一个拥有全部记忆的复制体，他能算作本人吗？而那些弄丢了回忆的人，他们与过去还有联系吗？
希尔也无法给出准确答案，因为她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本我与切分体，两者无法划上等号，是又不是。
“所以…你大半夜打扰我睡觉就是因为这个？”
希尔半靠在床头，手里还抱着枕头，显然是刚被人从睡梦中吵醒，她现在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抱歉，我本准备早上再来，但这件事可能很重要。”
黑焰于虚空中燃烧，几颗细碎的气泡在其中沉沉浮浮，这是福克西斯特有的传讯手段。
“……唉。”
希尔揉揉眼睛，将起床气强行憋回去，她突然很想找点泡泡纸捏，说不定能解压。
亚拉特没有愚人节，福克西斯也不会无的放矢，除非他想被回炉重造。
女孩快速调整好状态，她分得清轻重，如果真有需要自己决定的要事，那么也情有可原。
等到希尔跳下床披上实验服，她才意识到一件事，自己什么时候跑到床上去了？
‘还有这身睡衣，是艾黎帮我换的吗？’
实验室，最底层。
相较于之前这里多出了许多小玩意，不再只有粘滑的血肉内脏，一些器官组织像是拥有了植物的特征，正缓缓地生长。
它们是伊萝丝诞生前的试验副产物，用来探究动植物细胞融合的稳定阈值。
猩红带来了大量的实验品原体，这使得希尔能够随心所欲地进行尝试，但也有个问题，实验体废弃的数量同样很多，多到这里已经快塞不下了。
‘等哪天把这下面清理一下吧。’
希尔走上前拉开帘布，手术台似的东西出现在视线中，因为福克西斯的手法比较粗暴，这些记忆泡已经濒临破碎边缘，需要一些特殊手段才能更好地读取。
“我看看，哪个比较完好，嗯a118，就你了”，女孩披着快要拖到地面的实验服，手里拿起文件夹仔细翻阅，最终选定了合适的目标。
“嘀嘀”
营养液在一阵提示音中快速清空，露出一具残缺的人体。
试验记录—a118，第二批催生实验体之一，使用了正常人类男性的基因，发育过程中出现了片段缺失，致使右臂、双腿缺失以及面部畸形，定义为残次品。
希尔会在实验体诞生做足准备工作，它们不会诞生心智，只是可供研究的类人产物，地位类似于小白鼠。
除了艾尔莎所属的a0系列，当时自己还没想到那么多，好在a0中也只有一个例外。
一个时而贴心，时而令人烦恼的例外，她将会是唯一一个。
除了切分体计划，希尔不打算再制造其他智慧生命体，当然有特殊需求时除外。
毕竟，她的道德底线可是格外灵活的，没必要为难自己，不是吗？
用魔力将a118抬到手术台上，除了呼吸以外它几乎没有任何生理活动迹象，因为泡在特制的魔法溶液中，它之前连呼吸都不需要进行。
事实上，希尔现在也不必像寻常人那般活动，呼吸和从食物中获取能量已经不再是刚需，仅靠与外界的魔力循环交互就能维持生命。
依旧像普通人那般，只是为了告诫自己，我还活着，和以前没有区别。
“现在让我看看，唔精神系魔法怎么用的来着？”
精神系属实不是女孩的强项，她以前从没自学过，只是在那段圣土之旅中临时了解过。
尝试了好半天，功夫不负有心人，希尔成功将即将消散的记忆泡放入a118体内，无主的身体轻易接纳了它。
记忆泡其实并不稀有，它只是从记忆心湖中提取出的临时片段，只不过在离开身体后会逐渐破灭，最稳妥的做法就是重新寻找容器。
接入精神链接，一段陌生的片段涌入意识，就像在看电影，甚至还是身临其境的那一种。
未知之处，四周几乎是漆黑一片，只有头顶摇晃的吊灯正发出微弱的光。
记忆欺骗效应，当人心不在焉或是极度惊恐的某些特殊状态下，记忆的产生并不稳定，人脑甚至会自行构建虚假信息补全缺失，这导致记忆并不一定与现实相符。
同样它也容易受到扭曲，心理暗示一类的手段不光能扭曲记忆，甚至还能创造不存在的记忆。
显然，周边的一切并不真实，王城里可没有无限大的黑暗空间，更没有
希尔抬头看去，一盏吊灯孤零零地左右摆动着，上面没有任何着力点。
“哒哒！”
快速拨动记忆达到快进的效果，一盏盏灯逐渐亮起，它们连成了一条路，而在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扇大门。
用游戏术语来说，那里大概是剧情房间。
走进其中，几个陌生人出现，他们互相交谈着，讨论着一种名为‘万灵药’的东西。有人说它能带来力量，也有人认为这药能治愈所有疾病。
“治愈一切？”，女孩摇摇头，已知的药物包括魔药，没有任何一个能达到这种功效，连莱茵圣典上都未有过记载，除非对方比智慧之神还要博学。
交谈还在继续，有人拿出了万灵药的样本开始吹嘘，目测是种普通的无色液体。
可惜希尔没有从记忆中截取概念的能力，她记得有一个神能做到，那位掌控时间和命运的神秘之主。
但自己认识的是其他平行世界的，这个世界的那位她见都没见过。
“医生他是无私的，他希望我们将万灵药分给世人，以此治愈世间的苦痛！”
高举药瓶的人大声欢呼起来，仿佛狂热的信徒，周围的人纷纷被气氛带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鼓掌，但看大家都在做，更多人开始加入欢呼。
“医生？”
希尔陷入思索，这说得肯定不是自己，应当是药物的制作者，不过分给其他人？这操作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吹嘘过头的药，需要很多人喝下，呃该不会是有人想试验药效吧？”
女孩陷入短暂的沉默，怪不得感觉熟悉，自己之前也干过嘛，将那些负责看门的黑帮守卫当成试药员，只不过自己的药比较稳定，由实验体先行体验过。
而对方的手法更加离谱些，似乎是想依靠普通人进行大规模数据采样，并且不保证后果。
“这种事不该丢给艾丝尼尔官方处理吗？福克西斯不会傻了吧，我可不是正义的伙伴。”
自己可没心思去救人，除非对方想惹到她头上，整天嚷嚷着打击犯罪的只有英雄和傻子，显然两者都与她无关。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令希尔大为吃惊，那群人开始发放并饮下‘万灵药’，然后他们的身体出现了变化。
变大变高，不对不仅仅如此，有的甚至在向非人的方向发展，只有少数人还维持着原状，这段记忆的主人正是其中之一。
“猩红的力量？不对啊完全没有侵蚀，只是单纯的变异？”
光靠画面无法进一步判断，所有念头都只停留在猜想阶段。
希尔敢肯定万灵药的研究者和自己是同类人，不过对方更为激进，也更为不择手段。
记忆的最后，那些勉强还算正常的人被聚集起来，他们被下达了命令，去带来更多的试药人。
这段记忆的主人盯上了独自一人的艾尔莎，可惜他没料到小家伙会那么强，更不知道后面还有福克西斯等着他。
“好吧，听上去挺有趣。万灵药？呵呵~”
小剧场时间：ヾ(≧▽≦)o
寒冬，边境村庄。
莉可：西尔维娅你牵着啥？
艾琳娜：哟，咱们的冰山美人转性了，想养点可爱的动物试试？
希尔：看起来是猫，还是狐狸？
艾琳娜：貌似是叫帕博斯？以前还有人觉得它是雪境精灵和神兽，我记得这种生物并不亲人，维娅很有动物缘嘛。
西尔维娅：嗯~打猎的时候它主动凑了过来，所以晚饭有着落了。
帕博斯：？
莉可：哦哟，是没做过的食材，我的厨师之魂在蠢蠢欲动。
小家伙受到惊吓，这不对啊，母亲不是说跟着兽人能混吃混喝吗？怎么到自己就变成食材了？难不成世道变了。
希尔：看着还挺可爱。
帕博斯：（两眼放光，莉可躲到女孩身边卖萌）
希尔：吃起来应该也应该不错。
帕博斯：！！（这群人什么魔鬼）
艾琳娜：那么仨够了，这小家伙是保护动物啦，别成天逮着什么就啃啊喂！
西尔维娅：意思是，咱们必须偷偷吃？
艾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