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仙君卖艺求生
“什嘛？！本君乃堂堂武炎仙君，岂会做街头卖艺此等下作之事！休要再提！！”
李清荷侧头望着提议卖艺的顾青，她实在不解，这高高在上的齐恒仙君，不仅会放下尊严，与凡人争抢别人施舍的钱财，竟还会提出勾栏之举，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天帝的心腹？
“那就从今日起，断了你的粮。”顾青一把拽过沈铭腰间的钱袋。
“你还我！那可是我卖了衣裳的钱，是我的！”
顾青侧身躲过沈铭的五爪，不屑地瞥了一眼：“你若能抢回去，我把自己的那一份给你都行。”
“你！”沈铭咬着牙恨恨地瞪着跨步而出的顾青，恨不能在他后背盯出一个洞来，也让他尝尝怒火烧心的滋味！
“顾青与你是有过节吗？”
沈铭无奈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呢？自我有意识以来，他待我就这般刻薄。”他顿了顿，又咬牙道：“刻薄的丧心病狂！”
“有意识以来？”李清荷似是抓到了什么关键点，她眨巴着好奇的眼问道：“第一次与你相见时，你曾说过你记性不大好，可是之前遇到了什么事？”
“哦，我也是听他们说，说我在五百年前，曾率领将士攻破魔族的叛乱，此间因元神受损便忘记了所有。”沈铭忽的逼近李清荷，低头凝视。
“但那日见了你，总让我觉得熟悉的很，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很是亲切。”
李清荷第一次直视着那双疑惑的双眼，浅浅一笑：“清荷出世也不过五百年，怎会认识五百年前的武炎大将军你呢？许是我长得随缘了点。”
“你长得可不是随缘。”沈铭轻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布，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支花纹普通，成色略浑的玉镯现了出来。
“嗯，带上。”
沈铭见那女子盯了半晌，不拿也不说话，脸色还不大好看，他笑了笑：“不必害羞，我只是见凡间女子戴的好看，便也给你买了。”
他抓过那双纤细的小手，将镯子戴了上去，却发现大了许多，好似随时都能滑落下来。
“我买的可是最小号的，你怎么这么瘦？”
手中的小手猛地握成了拳，沈铭抬头，竟有一瞬间的精光闪现，可一眨眼的功夫又没了痕迹。
“谢谢你，没想到在我们快要吃不饱的情况下，你还能有心给我买镯子。”
“这有什么，不瞒你说，今日若不是那贼人抢走我的钱袋，我可是看中了一支带花的簪子，好看的紧，可惜了，现在买不了。”
沈铭惋惜极了，在街上看到那么多的女子穿金戴银，可偏偏自己身边的人穷的连衣裳都是破的，这怎能叫他忍得了，好歹都是天界同族，自己不帮衬着点还能有谁在乎这一穷二白的小可怜？
李清荷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她垂头抚了抚做工粗糙的玉镯，嘴角弯起：“自从师父走后，这几百年来，清荷可是第一次收到礼物呢。”
沈铭一听更是心疼坏了：“等回到天宫，本君有更好的送你，灵丹妙药，金银首饰你随便挑，本君多得是！”
“仙君对我真好。”
“别人有的，你也得有，本君绝无戏言。”
李清荷挑起了眉毛，有些意外地望向眼前才认识几天的男子：“为什么？只是因为看我眼熟？”
沈铭想了想，忽而笑道：“或许，我想要一个妹妹了。”随后，他摆了摆手出了屋，留下李清荷一人呆愣在屋里。
“妹妹？”李清荷冷笑一声：“不知所谓。”她拿下镯子，随意地放在桌上。
“当真不知疾苦，不饿上几日，你怕不知后悔二字怎么写。”她斜眼瞧了眼镯子，最终叹了口气收在腰间。
三个时辰后，夕阳沉沉落下，街上的花灯陆续点亮，百姓穿梭在繁华璀璨的夜市中，热闹非凡。
一个角落里，一位男子正幽怨地盯着一旁冷冰冰的男人：“我多年前到底是得罪了你哪里，让你这般来羞辱我？”
“以后你就会知道。”顾青不咸不淡地回道：“现下，你不需要说什么做什么，你只需要乖乖地站好。”
沈铭在顾青的眼中分明看到了蠢货二字，他咬了咬牙，玛德骗自己拿错了锁仙丹就算了，戏演的还这么差，自己不拆穿已是给了他面子，竟然还倒打一耙骂他蠢！真当自己好欺负！
“微笑，敲锣。”
你特么的过分了！自己可不是为了卖笑来凡间的！沈铭火气不小的望向开口的冰块脸。
顾青默默地拿出了钱兜子，挑了眼沈铭。沈铭见状，气愤地冷哼一声，然后生硬地弯起唇角敲响了锣，那双眼很是委屈地遥望远方。
“哇好俊俏的小郎君！”
“还有美男要舞剑！太帅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在赞不绝口的呐喊，纷纷引得各家小娘子假装不经意地回眸，只一眼便惊艳地羞红了脸，随之而来的便是她们驻足的目光。
顾青眼见客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妙龄女子渐渐地将他们围成了一个圈，不免心中感叹美男子的号召力。
李清荷看向身旁得意的始作俑者，不禁问道：“清荷有一个问题。”
顾青高冷地点了点头。
“武炎将军五百年前曾率领将士攻破了魔族叛乱，这般英勇，想必即使没了法术，这功夫应该也是极为厉害的，可”李清荷抬眸看了眼顾青的脸色，见没什么异常，便接着问道：“即便他失去了记忆，也不该是凡人能够随意践踏的，他可是身体上出了什么问题？”
一时的沉默让李清荷心里没了底，她连忙道：“武炎将军待我像妹妹一样极好，清荷自然想了解他的过往，对他好一些。”
“那场战争虽是赢了，可也是惨烈，他自己元神受损，已是去了大半条命，再加上他的将士全部牺牲。天君怕他，怕他因伤心过度没了求生的欲望，便封了他的记忆。”顾青远远地望着赔笑的沈铭，记忆翻涌，心中五味杂陈。
李清荷盯着顾青望向沈铭的那一抹悲痛，微微一笑：“该你出场了，仙君。”
顾青叹了叹气，随后利落地抽出长剑，这骇然冰冷的气息差点没吓跑观众，感受到李清荷淡淡地惧意，他只好牵起嘴角，眼中夹杂着些许的无奈，挥动起闪耀且锋利的长剑。
这笑容多少有点僵硬了，李清荷颇为嫌弃地移开了那张脸，好在舞姿诱人，否则那鬼笑就能劝退所有的人。
没了法力，招式还在，她盯着眼前舞剑的男子，剑招刚中带柔，抑扬顿挫，搭配他修长的手指和挺拔的身姿，那锋利的剑似是与他融为一体般，在这声声的惊叹中，挥洒出人剑合一的绝美舞姿。
“没了法力，这剑法还这么流畅霸气，不愧是位居高位的齐恒仙君呢！”李清荷意味深长地轻轻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