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金国二太子
赵榛与高氏兄弟在前，赵福金与蔡鞗居中，我与赵仙郎、马扩、太监王刚紧跟其后。一路看一路走，没有理会这些女真人。
那女真领头汉子约二十五六岁,身材魁梧矫健，面方口阔，眼神凌厉。头上戴着女真人特有的毡帽，两条貂尾垂在胸前，显然是女真贵族。
见到赵福金，不自主的停住了脚步，待赵福金经过他身边时，他直冲到赵福金面前，自报家门说他是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问赵福金是谁。
赵福金见有陌生人靠近，吓得直往蔡鞗身后躲，蔡鞗连斥“大胆、无理。”
赵榛、高氏兄弟、马护等皆上前，把赵福金、赵仙郎与我围在中心，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乘机拉住赵仙郎的手,护在她前面，叫她不用怕，她因紧张，没有留意手在被我抓住，任我拉着。我握着手里的柔荑，心跳加快，面上发红，头上微微冒汗，心里十分受用。
这还是第一次拉母亲及家里侍女之外女人的手，感觉分外不同。赵仙郎的手，白白净净，如剥开树皮的柳枝，却又透着淡红，手指纤细如葱管，光滑如凝结的羊脂，温暖而富有弹性。我现在居然希望他们起点冲突，好让我多牵一下赵仙郎的手。
那完颜宗望随从见势也围了上来，马扩上前，左手推向完颜宗望，哪知完颜宗望身手了得，侧身避过，左手拉住马扩手臂，往前一带，右脚前伸，想把马扩摔倒在地。
马扩力未用老，右脚跨出一步，左手回带，右手一招“双风惯耳”，打向完颜宗望头部，完颜宗望不得不放开马扩，双手弯曲上提，挡住一击，马扩一击不中，跳到五步开外。
两人瞬间各自攻守一招，都知对方功底不弱，反应不在自己之下，于是凝神静气，防备对方袭击。完颜宗望护卫也冲到近前，把完颜宗望护在中间，另有两个护卫，向马扩走去。
太监王刚尖声叫道：“大胆金奴，敢冲撞茂德帝姬与信王殿下，还不快滚。”
马扩与两护卫业已战在一起，双方都没拔出兵器，只是拳脚功夫，马扩果然厉害， 以一敌二，不落下风。
见到争吵，周围很快围了一群人，负责保护赵榛等人的大内护卫快速赶来。
有个女真护卫拉了拉完颜宗望，提醒他周围人目光不善。完颜宗望会意，整了整衣冠，对福金道:“小王初见帝姬，惊为天人，今得知帝姬称号，已是满足，刚才鲁莽之处，请勿见怪，日后有缘再见。”
说罢，叫打斗的两人住手，看了一眼马扩，由护卫挤开人群，快步离去。
人群散去，赵仙郎快速抽回纤手，满脸通红，但低头带笑，用眼神瞪了我一眼，眼里却是欢喜与不舍，再假装不看我。我被这眼神看醉了，竟是不知身在何处。
我转过视野，发现完颜宗望护卫队里有个人很面熟，突然想起是上次在汴河大街那边酒楼看到穿汉服的汉子，今天换回了女真武士服。我与他们说出我的发现 ，马扩马上反应过来，说可能是奸细，想从我朝官员处打探情报，赵榛马上叫马扩安排人去调查。
我叫李文跟随马扩，同时叫他把岳飞也叫上，岳飞是在军中斥候，对捉奸细应有经验。
经过刚才的冲突，大家都没心情再狂街，各自回家不提。
外公、成无已、母亲等人亲自去了汴河大街的工地上勘察多次。鞠场设计较为简单，主要是医馆需要合理布局，父亲也来信并给出建造方案，他以前负责过神霄宫建造，对这两个场馆建设制作方案自然是轻车熟路。
外公带我去了蔡府，把方案与四千贯钱交与蔡鞗的父亲蔡京。因是皇帝过问的事，蔡京不敢马虎，马上安排后面的事。
在这段时间里，我除了为八月的乡试作准备，同时还多次组织四支鞠队到军营中互相比试。一是训练队伍，二是广作宣传，三是培养观众。
听说是皇帝让组办的比赛。军队特别积极，四厢军各组一队，禁军有一队。民间有二队，开封府也组了一队，加上我们自己的四支，现有十二支队伍可以出赛，后面应还有队伍参与。
新鲜事物，从来不缺人跟风，缺的是牵头的人与敢于第一批去做的人。
场地建设进度很快，高氏兄弟通过他父亲高俅的关系，从左二厢拉了几百人士兵过去做事，还是免费的，只要管二餐伙食就行了。看来他那一千四百贯钱就这样以工抵钱了，自己一分不出，真是好手段。
这天，李文叫我去一个地方，说是发现了那女真人换了汉人服装，独自一人去了马行街，岳飞已在后面跟着，怕那人认出马扩，马扩只在远处策应。
自从上次说了那女真人可能是奸细后，马扩就派人日夜乔装，守在他们住的附近，只要出现少于三人出去的情况，就报给马扩。
我们快速赶过去，只见马扩远远守在一座酒楼附近，说岳飞已经跟着那人进了酒楼，我与马扩那天在相国寺露过面，怕那女真人认出，就叫李文进去找到岳飞，告诉他我们就在对面一家酒店二楼。
约半个时辰，那女真汉子走了出来，岳飞在后不远处跟着，李文不久也出来了，向我所在的酒楼走来，他后面跟着出来的，是那天在汴河附近酒店与女真人会面的家丁，我叫马扩快速跟上，马扩尾随而去。
李文告诉我，那女真人进门直上三楼包房，岳飞很机灵，在隔壁找了个包房，从缝隙里看到，里面还有一宋人。
那两人见面，互相见礼坐下，说的虽是大宋语言，但密密私语，听不清楚，他们叫了一壶酒，三个菜，吃了约半个时辰，才离去。临走时，宋人给了那汉子一个腊丸。
我与李文还在酒店等候，没多久岳飞、马扩都回来了，马扩一直跟着那家丁，发现他进了梁师成府里。而岳飞看着女真人进了驿馆才回来。
现在情况基本明了，梁师成是徽宗的近臣，凡是皇帝诏令都出自他的手，很多朝廷决策都是他最先知道，被别国盯上很正常。只是不知现在是他投敌了，还是手下人在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