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东记裁缝铺

    燕星回本就对当地居民的服装十分好奇，嘴里塞着枣糕，含糊地回应道，“你这提议不错，我刚好可以研究研究。”

    张郃撇了撇嘴，对燕星回说的话表示尊重但不理解，又不是裁缝，研究衣服干啥。他四处观望，目光在西市的大街小巷中穿梭，终于在一条略显破败却充满生活气息的胡同口处，发现了一家看似颇有年头的老裁缝铺 —— 东记裁缝铺。

    店铺牌匾上的漆色已经斑驳脱落，边角处也已被岁月磨砺得斑驳陆离，上面镌刻的“东记裁缝铺”五个楷书大字也因久经风霜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张郃熟练地将马匹系在店铺外的大树上，跟着燕星回与阿光的步伐，一道迈进店里。

    甫一进门，张郃便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猝不及防，不禁连连咳嗽。店面并不宽敞，仅在入门处设有一个堆满了布料样本和账本的小柜台，其余空间几乎被各式各样的布料填满，从粗麻到细绸，从淡雅的素色到鲜艳的印花，都按照质地、花色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悬挂在两侧墙壁和横梁之上。

    “咳咳咳，老板，咳咳，老板在吗？”张郃一边挥手驱散店铺内那股沉积已久的尘埃气息，一边环顾四周，寻找着老板的身影。

    然而一行人等待了片刻，依旧无人回应。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时间沉淀下来的尘埃味道，张郃心里纳闷，开始细细审视起店内陈列的布料来。尽管入门时扑面而来的灰尘气息透露出一丝久未打理的气息，但那些布料上却丝毫不见尘埃沾染，反而光洁如新，显然是有人定期悉心打理。

    “公子，这家店的老板似乎不在，我们要不要” 就在张郃向燕星回提议要不要换一家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店后传来，带着几分歉意和急切，“来了，来了！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小店刚刚巧有位客人急着来取预定的货物，让您久等了。”

    来者是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只见他气喘吁吁，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似乎是一路小跑过来，一身灰色粗布缝制的交领长袍，腰间别着裁缝必备的剪刀、针线包等工具，脖颈处更是挂了一把用来量体裁衣的长尺，头发用一条同样灰白的布条简单束起，随意却不失整洁。

    店铺老板拿衣袖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珠，一双细长又明亮的眼睛在燕星回三人流转审视，最终停留在了三人中最为挺拔显眼的燕星回身上，“这位客官，您是要买布，裁衣还是定制呢？”

    燕星回并未立刻回应，而是缓缓摘下了头上的斗笠，环顾着店内各色布料。店铺老板被一双异常的赤瞳吓得微微一愣，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他见燕星回对那些布料似乎甚感兴趣，老板不失时机地靠近过来，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客官好眼力，小店虽小，但这些布料可都是从苏杭名产地精选而来，您别看这版样旧了点儿，但这手感和材质绝对都是上乘之选。”

    站在一旁的张郃看着店铺老板满脸堆笑、竭尽殷勤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原本他以为店铺老板看到燕星回的异样会第一时间把他们赶出去然后报官呢。

    张郃不耐烦地敲了敲柜台，打断了老板滔滔不绝的介绍，“老板，你这里卖成衣吗？麻烦给这两位各来一套。”说罢，还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燕星回与阿光。

    “噢成衣店里倒是还剩几件但是”店铺老板略微迟疑了一下，眼睛上下打量着燕星回与阿光，有些犹豫地道，“不知二位客人能否劳烦脱掉外面的大氅，好让在下比量一下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