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这么不愿意
翌日，江清漓刚起床不久，芙蓉果真提着木屉来给江清漓送粥：“江侍妾，这是李侧室让奴婢给您送来的粥。”
江清漓打开木屉闻了闻，怎么粥里加了避子药？李心然这是要玩什么花样？但她不动声色，把粥端出来：“替我谢谢李侧室。”
芙蓉微笑着说：“江侍妾，这粥营养丰富，请趁热喝。”
江清漓“嗯”了一声，便坐下来优雅地一勺勺喝着粥。
看着江清漓并没有丝毫怀疑把粥喝下去，芙蓉微笑着告退。
回到合欢院，李心然马上走上前问芙蓉：“怎么样？那贱婢有没有发现？”
芙蓉眉眼含笑：“主子放心，那贱婢喝得很开心，丝毫没有怀疑。”
“那就好，赶紧去找大夫，我去游说那老太婆。”
“是，主子。”
李心然梳洗一番后，来到康宁院：“奶奶，孙媳妇来给您请安。”
凌老夫人沉着脸：“李氏，你找我这个老太婆有事？”
李心然假装一脸委屈：“奶奶，外面那些谣言孙媳妇实在听不下去了。”
凌老夫人皱眉：“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见凌老夫人一下便上钩，李心然欣喜若狂：“奶奶，要破这谣言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军府要有新生儿降生。”
见凌老夫人不说话，李心然知道她听进去了，她继续说：“要不找个有名的大夫进府，让她给所有姐妹瞧瞧，这样，总不会是坏事。”
凌老夫人想想也对，这些女人全都让大夫看一遍，哪个好生养，哪个难受孕，一看便知。
“吴嬷嬷，你去请妇科圣手杨大夫入府。”听到凌老夫人这么说，李心然心里一阵狂喜，刚刚，她让芙蓉去找的便是这位号称京都城妇科圣手的杨大夫。
“是的，老夫人，奴婢这就安排人去请。”
另一边，芙蓉已经找到杨大夫，她塞给杨大夫十锭白银：“杨大夫，将军府一会来人请您入府，只要您按我说的去做，这些白银便是您的。”
杨大夫眸光发亮：“只要不伤人性命，老夫便照做。”
芙蓉拿出江清漓的画像：“这人的容貌您记住，无论凌老夫人问什么，您就说这女人难受孕便可以。”
杨大夫微笑点头：“这并非难事。”
芙蓉又拿出李心然的画像：“这个，无论凌老夫人说什么，您就说此人好生养便是。”
杨大夫犹豫了：“万一她不能生养怎么办？”
芙蓉脸露不悦：“您不是妇科圣手吗？还担心这个。”
杨大夫想想也是，就算她不育，他也能给她治好，到时还不是大把大把银两送上门。
“没问题。”
两个时辰后，江清漓接到通知说凌老夫人让她到康宁院。
江清漓满脸狐疑，当她来到康宁院，看到凌玄泽也在，他所有女人也都来了，除此以外，院子里还有一位老者。
“奶奶让我们来干什么？”
“不知道。”
见所有人到齐，凌老夫人厉声发话：“将军府一直以来没有孩子降生，今日特意请来杨大夫，给大伙瞧瞧。”
说完，凌老夫人转眸对杨大夫说：“杨大夫，辛苦您了。”
江清漓看到杨大夫望向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再看李心然，她眉眼俱笑，好像拿到一手好牌的兴奋表情。
难道这是李心然提前安排好的？若非如此，为何李心然会笑得那么开心。
“一个个来。”凌老夫人要亲眼看着诊断结果。
这一刻，江清漓感觉这些女人就像一台待检查的生育机器一样，虽然她反感，但她还是微笑着走到凌老夫人身边。
“奶奶，我建议隔着屏风诊断，这样既不会让大夫分心，结果也更加准确。”既然李心然耍心眼，那她就陪她玩一回，也好让她彻底死心。
只要在凌老夫人和凌玄泽面前，被大夫亲口说出她不育的事实，那李心然在将军府便再也得不到凌玄泽的怜爱，这比逐她出府更让她难受。
凌老夫人和凌玄泽对视一眼，凌玄泽点头，凌老夫人缓缓开口：“这法子不错。”
李心然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她双手紧紧抓住衣角，在心里暗暗骂江清漓：“你这狐媚子，算你有点小聪明。”
凌玄泽让人搬来屏风，凌老夫人则让这十来个女人到院子里重新排队进来。此刻，江清漓心里觉得羞辱，但为了整治李心然，她积极配合着。
隔着屏风给人把脉，杨大夫完全看不到女人的脸，他唯有实话实说。
给前两个女人把脉，杨大夫都沉着脸摇头，凌玄泽和凌老夫人始终黑着脸。
轮到李心然时，杨大夫仍然摇头：“此女宫寒至极，要受孕恐非易事。”
李心然的手颤抖得厉害，她强作镇定哀求：“杨大夫，您再仔细瞧瞧。”
杨大夫温声开口：“夫人脉像虚浮，似乎是被药物伤了根本，确是极难受孕，平常大夫也能看出来。”
李心然全身颤抖，整个人如坠入冰窖。
凌老夫人说：“都是不中用的东西。”这句话宛如一把尖刀直刺李心然的心脏，痛得她无法呼吸。
凌玄泽始终沉着脸，他脸上毫无波澜，似乎这一切和他并无关系似的。
“下一个。”凌老夫人语气冰冷。
轮到江清漓时，凌玄泽紧握双拳，目不转睛地望着杨大夫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杨大夫认真给江清漓把脉，片刻后，他脸色缓和了几分：“此女身体并无大碍，只要选对时间同房，便可轻易怀孕。”
听到这句话，凌老夫人和凌玄泽脸色愉悦，李心然则恨得把牙槽咬得咯咯响。
然而，杨大夫再次开口：“只是……。”
凌玄泽紧张得站起来：“只是什么？”
杨大夫不敢说谎，他朝凌玄泽恭敬行礼：“只是夫人喝了避子汤。”
“避子汤？”凌玄泽眼含怒意望向江清漓，江清漓是最清楚他多么希望有孩子的人，她居然偷偷喝了避子汤？
凌玄泽走到江清漓跟前，他伸手使劲捏着江清漓的下巴：“本将军要你亲口解释，你就这么不愿意给本将军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