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左右不了的大事
将军府所有人都知道江清心被凌玄泽惩罚，革去侧室头衔被打发去了杂院。但原因到底是什么，除了江清漓和李飞、李顺，便再也无人知晓。
凌玄泽下令，所有人不得到杂院探望江清心，否则，视为自愿移居杂院。
李心然偷偷问苏楚楚：“江清心的事，你听说了吗？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将军，一夜之间贬至杂院。”
苏楚楚摇头：“好像整个将军府无人知晓。”
既然苏楚楚不知道，李心然也就不问了，现在将军府当家主母位置悬空，李心然心里早已蠢蠢欲动。
论资质与入府时间，她都是最佳人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决定先把玷污江清漓清白的事暂且搁一搁。
苏楚楚却坐不住了，她压低声音问李心然：“趁着江清漓现在经常外出，前些日子筹谋的计划是不是可以实施了？”
李心然打了个哈欠，假装很累的模样，淡淡地说：“时机还不成熟，况且将军现在也在气头上，万一有个闪失，就把咱俩搭进去了，先搁一搁。”说完，她揉了揉太阳穴便向自己院子走去。
苏楚楚望着李心然远去的背影，显得有些茫然，她不知道李心然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走到半道上的李心然低声交待芙蓉：“盯紧苏侧室，她有什么轻举妄动，马上向我汇报。”
“是，主子。”
李心然就等着苏楚楚耐不住性子亲自对江清漓动手，无论哪一方胜出，她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江清心的事发生后，凌玄泽把自己关在文翰阁处理公务，连续几天，他一步也没有踏进后院。
夜渐深，凌玄泽毫无睡意，他从柜子里拿出半块玉佩。他深情地抚着半块玉佩喃喃自语：“瑶瑶，你是否尚在人间？”
想起江清心的所作所为，又想到她说江清漓并不会真心喜欢自己，凌玄泽低语：“瑶瑶，如果你仍在人世，你肯定会真心待我。”
翌日，听闻江清心被凌玄泽罚至杂院，凌老夫人和凌玄泽的妹妹凌玄音特意从汉城赶回来。
凌老夫人风尘仆仆直闯文翰阁：“去，让凌玄泽出来见我。”
守在门外的李顺可不敢怠慢，他朝凌老夫人行礼：“老夫人，小人这就进去请将军。”
片刻后，凌玄泽迈着大步出来，他狠狠瞪了凌玄音一眼，然后给凌老夫人行礼：“奶奶，您怎么不让孙儿去接您？”
凌老夫人怒火未消，她语气冰冷：“我哪敢惊动你，你现在身边有个江清漓，其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一听这语气，凌玄泽便知道，肯定是江家派人去给凌老夫人说三道四了。
“奶奶，有事屋里说。”凌玄泽扶着凌老夫人往屋里走，凌玄音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跟在后头。
凌玄泽扶凌老夫人坐下，又亲自给她泡上一杯茶。
凌老夫人脸上含着薄怒：“说吧，怎么回事？心儿待你好好地，你就因为独宠江清漓那丫头就把她贬至杂院？”
凌玄泽觉得难以启齿，他坐在凌老夫人旁边欲言又止。
凌老夫人继续训斥凌玄泽：“凌家世代忠烈，让你娶多房夫人，是为了开枝散叶，延绵子嗣好为国效力。你倒好，把家弄得一团糟，家都管不好，谈何为国效力？”
“奶奶，不是你听说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要听你亲口解释。”对于凌玄泽，凌老夫人还是了解的，她知道他做事有分寸，不可能乱来。
凌玄泽对凌玄音说：“音儿，你出去。”
凌玄音嘟着嘴还想撒娇，凌玄泽又瞪了她一眼，她便乖乖出去了。
待凌玄音离开后，凌玄泽一五一十把情况都告诉了凌老夫人。
听完凌玄泽的解释，凌老夫人脸色才缓和了几分：“这事确实是江清心、梁婉莹有错在先，看来，是我错怪了江清漓。”
“瞧你把她说得这般好，又会修葺房子，又会画画，今晚，你便和她一起到康宁院用晚膳。”凌老夫人也想见一见江清漓。
凌玄泽点头：“好的，奶奶，您应该会喜欢她的。”
凌老夫人微微浅笑：“行了，还说没有独宠，我看你就是偏心。”
听说凌老夫人和凌玄音回来，苏楚楚和李心然都赶紧到康宁院请安。凌老夫人只留她们小坐了一会，便找了个借口把人打发回去了。
傍晚时分，凌玄泽来到清风院，见江清漓在院子里画客人预定的画，他默默站在她身后看了好一会。
“不错，画得越发好了。”
听到凌玄泽的声音，江清漓微愣：“将军。”
凌玄泽在江清漓对面坐下，他声音温和：“奶奶从汉城回来了，今晚，我们到康宁院用晚膳。”
江清漓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将军，我本准备明日到市集上给奶奶买点礼物再去康宁院的。”
凌玄泽嘴角微微上扬：“不要紧，奶奶不会介怀的。”
江清漓扬起灿烂的笑容：“好，走吧。”
凌玄泽带着江清漓来到康宁院，江清漓给凌老夫人行礼：“给奶奶请安。”
凌老夫人看着江清漓有几分眼熟，但一下子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坐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江清漓第一次见长辈，多少有几分拘谨，凌玄泽拍了拍她柔软的小手，压低声音说：“别怕，奶奶很和善的。”
江清漓冲凌玄泽微微一笑，内心果然淡定了一些。
席间，凌老夫人问江清漓：“你怎么看待梁婉莹的所作所为？”
江清漓夹菜的手微微停顿，她沉思几秒后说：“既为爱也为利，但无论是为了什么，害人性命就丧失了做人最基本的底线。”这是江清漓的心里话。
凌老夫人点头：“凌家满门忠烈，绝不允许有害人之马。”
凌老夫人话里话外都在警告着江清漓，江清漓并不傻，她听出来了，但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只是乖巧地吃着菜。
之后，凌老夫人又提醒凌玄泽：“当家主母之位不能一直悬空，你要尽快决定。”
凌玄泽眉头深蹙，他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江清漓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她知道，他心里有事，而且，还是他左右不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