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单纯,别吓她
翌日,天刚蒙蒙亮,凌玄泽便翻身下床要去早朝,朝熙也起来伺候凌玄泽更衣。
“夫君,你早去早回。”
凌玄泽淡淡应了一句:“嗯。”
凌玄泽出门,朝熙倚在门框朝他挥手,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朝熙陪嫁从恒瑞亲王府带过来一个李嬷嬷和六名丫环,芸香阁都是她自己人。凌玄泽走后,她喊来李嬷嬷:“打听到没有,从前在将军府,阿泽最宠哪个女人?”
李嬷嬷眼露凶光:“郡主,将军以往最宠清风院的江侧室,她是药铺当家的庶女,以暖房丫鬟身份入府,最后,把几房侧室都逼走了。”
“有这回事?”朝熙对江清漓一下便提起了兴致。
李嬷嬷继续说:“奴婢还打听到,自从知道将军要与郡主大婚,这个江侧室便闹脾气,不再让将军去清风院。”
“岂有此理。”朝熙愤怒地紧握双拳,把手重重拍打在桌子上。
“郡主莫气,任由她再取闹,您也照样嫁进了将军府。”
“以后,您是当家主母,府里您说了算。”
朝熙脸色缓和了几分:“那是自然,她一个药铺庶女拿什么与本郡主抗衡?”
李嬷嬷又说:“郡主,听闻这江侧室有几分才气,她经常女扮男装到市集上卖画,就连将军都对她的画赞不绝口。”
朝熙冷笑:“什么才气,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李嬷嬷附和:“她和郡主那肯定是无法比的。”
朝熙大声喊:“小绿,梳妆。”
李嬷嬷问朝熙:“郡主要不再歇息两个时辰,这会,天还没有大亮。”
朝熙摇头:“不,我要去拜见凌老夫人,然后去会会那贱人。”
“也好。”
接着,朝熙又吩咐李嬷嬷:“把昨夜落红的白床单挂在院子显眼处,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阿泽已经与本郡主圆房。”
李嬷嬷笑了:“郡主这招妙啊,胜过千言万语。”
“哼,那贱人也配和本郡主伺候同一个男人。”
早膳后,朝熙来到康宁院拜见凌老夫人,她笑容灿烂:“奶奶,孙媳妇来给您请安。”
见到来人是朝熙,凌老夫人心里乐开了花:“朝熙,你怎么不多歇息会,昨日大婚,繁文缛节多,你肯定也累坏了。”
朝熙脸上爬上一阵绯红,她声音轻柔:“不要紧的奶奶,就是,昨夜夫君缠得紧……。”
听到朝熙的话,凌老夫人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我这老太婆就盼着你们赶紧趁年轻给凌家开枝散叶。”
朝熙含羞点头:“奶奶,您放心。”
“好,好啊,恒瑞亲王受百姓拥戴,你这孩子奶奶也喜欢。”
朝熙笑容灿烂:“奶奶和阿泽的垂爱是朝熙之福。”
从康宁院出来后,朝熙交待李嬷嬷:“通知下去,让她们都来请安,这规矩可不能废了。”
“是,郡主。”
望着院子里随风飘扬的白床单那一抹鲜红,朝熙嘴角微微扬起。
江清漓来到芸香阁时,她听见几个女人在窃窃私语:“显摆什么?还特意挂在院子里,好像怕谁不知道似的。”
顺着她们眼睛的方向望去,江清漓也发现了那迎风扬起的白床单,阳光下,床单上那朵梅花格外刺眼。
“各位妹妹,你们都来了。”朝熙的笑容宛如鲜花般明媚。
“给郡主请安。”
朝熙吩咐:“小绿,把桌椅、水果搬出来。”
“今日,阳光明媚,我们姐妹就在院子里赏花,闲聊,大家都别拘着。”
众人坐下,李嬷嬷又给大家沏茶,小绿在一旁削水果。看着朝熙好吃好喝热情招待大家,江清漓始终一声不哼。
朝熙忍不住了,她望着江清漓缓缓开口:“江侧室,我没入府前,有劳你代为掌管将军府了。”
江清漓微微浅笑:“不打紧,我只是看了几天账,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朝熙脸上仍然保持着灿烂的笑容:“总归是要谢谢姐姐的。”
江清漓没有接话,而是拿起茶杯,优雅地喝着茶。
没想到江清漓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她的谢意,朝熙心里十分不爽,却又找不到发火的理由,她只能继续保持着应有的笑容。
许久,众人陆续以有事要忙离开了芸香阁,江清漓却被朝熙找理由留了下来。
“郡主,请问有什么事?”江清漓看她一直在装大方得体、贤良淑德。她倒要看一下,到底她心性如此,还是别有心思。
谁知,众人走后,朝熙瞬间变脸。
她沉下脸,语气冷漠:“听闻从前你是阿泽最宠爱的女人?你依仗着他对你的宠爱,在本郡主与他大婚这件事上闹脾气?”
江清漓嫣然一笑,她那好看的笑容又让朝熙忍不住想扒了她的皮。
“郡主,您可能听差了,我并未与将军闹脾气,只是近几日心情烦躁,不太想见他,便让人回绝了他。”
朝熙一听更加恼火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阿泽上赶着要去你那破旧的清风院?”
江清漓看出了朝熙的嫉妒与怒火中烧,她淡淡开口:“郡主,我那也是为您着想,如果我不回绝将军,您这白床单恐怕挂不出来吧?”
“你这贱人,本郡主岂会靠你施舍。本郡主出身尊贵,美貌与才气俱佳,阿泽是真心喜爱本郡主的。”此刻,朝熙已丑态尽显。
江清漓摇摇头:“您错了,他最爱的始终是他自己。”
朝熙微愣,然后黑着脸冷声说:“少在这胡扯,以前你在将军府怎么样,我不追究,但从今往后,我是正室,你不要想着勾引阿泽,否则我不会客气的。”
江清漓毫不恐惧迎上朝熙的视线:“那就要看您的本事了,这是我无法控制的。”
“你……。”朝熙气得脸色铁青,她举手想要扇江清漓一巴掌。
突然,眼尖的她看到凌玄泽向芸香阁走过来,她马上装得可怜兮兮地:“姐姐,您不高兴,我马上让人把床单收回去。”
“可是,昨夜是我和阿泽大婚之日,我们夫妻间恩爱也是无可厚非的。”说着,朝熙泪眼朦胧,让人看了好像是江清漓欺负了她似的。
“怎么回事?”凌玄泽冰冷深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清漓马上明白怎么回事。
两行清泪从朝熙脸颊滑落,她马上擦干眼泪微笑着对凌玄泽说:“阿泽,没事,您不要怪姐姐,她也只是紧张您,才对我口出恶言的。”
凌玄泽脸上染上怒意,他狠狠瞪着江清漓:“有什么事,你直接找我,朝熙单纯,别吓到她。”
江清漓冷笑:“她单纯?这是我来这里以来,听到最可笑的笑话。”
凌玄泽神色阴郁,眸中闪着暴怒的寒光,他怒吼:“江清漓!”
江清漓轻轻抬手阻止了凌玄泽要说的话,她脸上带着一抹失落,转身离开了芸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