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还有我
随着这三个字的落下,客厅里瞬间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首当其冲的是容知启的两个女儿。
他们一会儿咒骂容与,一会儿又哭着求容与。
其次便是容知启。
他没哭,甚至没求容与,他只是目眦欲裂的瞪着容与,声嘶力竭的喊道:“你凭什么报警抓我?凭什么?容与,我是你大伯父,是容家二代唯一的男嗣,是将来要继承容家的人!你没资格抓我,没资格!”
容芸闻言,哭着对容知启说:“爸,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嘴硬,你就不能求求容与放过你吗?”
容知启陡然瞪了眼容芸,他一把将她推到一边,用最凶狠的语气说:“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要不是因为你妈没用,只剩了你们这两个没用的姑娘,我至于不受老爷子待见,至于走到那步吗?”
容知启说着,抬手便将硕大的拳头落在了容芸身上。
容芸霎时间哭的更狠。
一时间客厅里大乱,男男女女的声音穿插在一起,听得让人头疼。
洛初懒得管房间里那帮疯子。
她注意力一直都在容与身上。
她想不出来容与在听到这些人谈论与那场车祸有关的事情时他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她甚至都不知道她该怎么安慰他。
所以她只是在事情结束后牵住他的手,径直的来到别墅外。
“折腾了一宿,天都亮了。”洛初说着,松了松僵硬的肩膀。
容与侧首,见洛初神情有些疲倦,便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对不起洛洛,让你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你忘了吗容与,我说过,道歉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事情,所以容与,别道歉了,抱抱我吧。”洛初说着,张开双臂。
容与微微一愣,在几秒后猛地扑进洛初的怀里。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手臂死死的环住她。
洛初可以感觉到容与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她拍了拍容与的后背,问他:“容与,你在哭吗?”
容与没说话,许久后,他声音沙哑哽咽的呢喃道:“洛洛,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洛初眼眶猛地一热。
她抿了抿唇,侧首亲吻了下容与的头,说:“你还有我。”
二十年前的案子想要翻案并不简单,可好在事关容家,容与又真真切切的掌握了证据,所以容知启几人很快便被关进了看守所,等候审判。
而萧俊的新闻也在容知韫被关押后的第二天登上了各大新闻头条。
容与特意安排人让容知韫在看守所里也能看到与萧俊有关的新闻。
容知韫见状,整个人都贴在了铁栏杆上,扯着嗓子喊道:“容与呢,我要见容与,我要见容与!”
负责看守她的人眉头紧锁,他想起上面交代给他的事,丝毫不惯容知韫毛病,直接用电棒将她电倒。
“吵什么吵!你不休息别人还要休息呢!再说了,见容总,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容家三小姐啊?不知好歹的东西!”
而容知启那边也不太好受。
他耳朵的伤迟迟没有人来处理,如今天气虽然不热,可关押他的地方空调开的很足,温度很高,才短短两天,他就已经能闻到他受伤的地方传来阵阵恶心的腐臭味。
容知启也不是没要求过狱警找人来帮他处理。
可是没用,那些人就像是看不见他一样。
他们对他的要求置若罔闻,对他这个人也视而不见。
只有在他闹得厉害的时候,他们才会用电棒电他,用甩棍打他,时间一久,容知启被打怕了,也不敢再乱吼乱叫了。
一周后的晚上,手下如往常一样向容与汇报容家三兄妹的近况。
前面两个人的情况还和以前大差不大,偶尔闹一闹,被打一顿也就好了。
只是容知斐,状态却明显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几天她疯的越来越厉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说自己是容家掌权人,一会儿又说自己是莫家主母,爷,您看,是不是要换个地方关押她?”
彼时的容与正在给洛初剥柚子。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柚子上,漫不经心的说:“既然疯了就送到疯人院去吧,记得,要让医院里的人特殊关照一下,千万别冷落了她。”
这特殊关照是什么意思大家昭然若揭。
手下颔首,说了声是,又说:“对了,刚才医院传来消息,说老爷子醒了,您要去看看他吗?”
容与剥皮的手微微一顿。
少顷,他牵起嘴角,用湿巾擦了擦手,说:“爷爷醒了,我这个当孙子的,自然是要去看望他的。”
说着,容与起身,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下午三点,灼热的阳光透过窗户散落一地。
容与漫步到容成安床边,见他睁着眼睛,笑着说:“您醒了,爷爷。”
容成安刚刚苏醒没多久,人还有些虚弱。
他眼神四处瞟了瞟,见只有容与在,皱了下眉,问他:“他们呢?”
“您说谁?他们?是大伯父他们吗?爷爷您别担心,他们好着呢,您好好养病,等痊愈了,自然就可以在监狱还有精神病院见到他们了。”
“什么?”容成安目眦欲裂,扯着嗓子喊:“你把他们怎么了?”
“与其问我把他们怎么了,倒不如问他们当年把我爸妈怎么了。爷爷,当年的事,您知道多少?”容与说着,眼神晦暗的盯着容成安。
容成安瞳孔明显放大一瞬。
他目光闪躲,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你就是全都知道了。”容与说着,用指尖勾了勾容成安的氧气面罩,问道:“只有一个问题我想不明白,您不是很看重我爸吗?不是想将容家交给我爸吗?怎么最后,你却能忍心看着他们害死我爸,甚至像对待畜生一样的对待我呢?爷爷,不如你替我解答一下,如何?”
容与说着,缓缓将容成安的氧气面罩抬起,再放下。
容成安和容知启那几个废物不一样。
他到底是经历过夺权的人,又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权人,心理素质自然好。
容与见他不说话,也不逼问,只是语调幽幽地说到:“好吧,您不想说就不说吧,只是……您日后,恐怕只能去地狱里找你的儿女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