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当年真相
“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容与问。
容知斐沉默着不肯开口。
容与难得的没了耐心,嗓音低沉的丢下两个字:“报警。”
“我说,我说!”容知斐高声呼喊,然后再次啼哭,片刻后,她低着头,声音哽咽且微弱的说:“因为那件事,我和容知韫……也有参与。”
二十年前的那场车祸,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容知启在当时想要成为容家唯一的继承人,就只能让容知远失去继承容家的资格。
而当时时间紧任务重,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完成那么周密的计划。
所以他找到了容知韫和容知斐,承诺在事成后会各自给她们容家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及会以容家的势力,帮助他们的儿子当上各家的掌权人。
容知斐和容知韫都知道她们二哥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若是日后容知远当家,那她们不但不会捞到好处,自己的儿子恐怕也借不上容家什么光,只能全凭本事。
所以她们动了心,接受了容知启给出的筹码,用各自的人脉帮助容知启完成了他的计划。
而容知斐在那次事件中唯一留下的后手,就是在容知启私下会见当时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时录下的录音。
“我当时……当时其实是不想参与这件事的,但是小与,我没办法啊,我嫁的人没本事,在莫家没实权,说不上话,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要为我的一双儿子考虑啊!更何况你也是知道你爸的,他为人正直,遇事从不谋私,在他掌管容家那段日子,我一点光借不到不说,还成天被莫家那群人明着暗着的嘲讽,说我不是容家的亲生女儿,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肯帮自己。
而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你四姑父犯了事,我去求你爸爸救救他,可你爸不肯,说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容知启又赶在那个时候用你四姑父威胁我,逼我帮他弯成他的计划,当时所有的事都赶在了一起,我太累了啊,我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啊,所有人都在逼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除了听容知启的话,我实在是不知道我还能怎办啊小与!”
容知斐哭的撕心裂肺。
容与只是很轻的说了句:“所以,你是在责怪我爸没有帮你,是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小与,我没有责怪二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无奈而已,我绝对没有半点责怪二哥的意思,绝对没有啊!”
容知斐说着,跪着走到容与面前。
她抓住容与的衣角,悲痛欲绝的说:“小与,你帮帮四姑,饶过阿文这一次吧,阿武的眼睛已经瞎了,腿也伤了,他以后肯定是没资格继承莫家的了,姑姑现在只有阿文这一个健全的孩子了,要是他也进去了,那四姑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姑姑求求你,你饶过阿文这一次吧,只要你饶过阿文,姑姑愿意把姑姑手里所有的股权都给你,还有那份录音,姑姑也愿意一并交给你!”
事到如今,容知斐全部的筹码只剩下那份录音还算有点用处。
她将所有的筹码都押在那份录音上,果然,片刻后,她听到容与说:“你想让我饶过莫卿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吧。”
容知斐听容与这么一说,瞬间止住哭声,抽噎着点点头,重复的说:“知道知道,你放心,四姑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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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容家。
突然被召回容家的众人哈欠连天。
因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三代那几个平日里就看不惯容与的人便一个个怨声载道,怨声连天。
“大晚上的,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把我们叫来家里。”
“就是,凌晨三点,你不睡我们还要睡呢,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有精神病啊!”
容知启的一对女儿接连抱怨。
容知韫也看不惯容与一副当家人的样子。
她扯着嘴角讥笑声,看似在责怪容芸容蕴,实则却也在暗讽容与,“怎么说话呢,阿芸阿蕴!容与他毕竟是你们弟弟,他就算脑子真的不好,你们也不能当这么多人的面说他啊。”
容与全程没说话。
他只是垂眸坐在那里,冷戾的眼神与以往浑然不同,周身散发出的阴寒好似寒冬腊月里的冰凌,冻死个人。
可容家那群蠢货全然不知,还在那一个劲儿的嘲讽他。
直至容与缓缓抬眸,嗓音低沉的扔下一句话:“都说完了吗?可以闭嘴了吗?”
若是以前的容与说这种话,其余人一定哄堂大笑,嘲讽容与长本事了,都敢这么和他们说话了。
但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在容与说完这句话后,他们抬眸望向容与,只是一眼,便从容与身上瞧见一种凌厉又攻击性十足的警告感。
他像是突然长出了尖刺,愣是让那帮以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震慑到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最后还是容知启壮着胆子,搬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质问容与:“这大晚上,你突然把我们叫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容与很轻的笑了下,反问容知启:“我为什么把你们叫来,难道大伯你不知道吗?”
容知启眸光微颤,脸色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变化,却还是梗着脖子说:“我能知道什么!”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很快你就知道了。”容与说着,对一旁的手下抬了抬手。
手下心领神会,命令一直候在房间里的人将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莫卿文拖了出来。
莫卿文刚被打了肾上腺素。
他现在整个人兴奋的不得了,刚一见到容知启,就哭嚷着冲向他,大喊道:“舅舅,你救救我啊舅舅,你要是不救我,我就要被打死了!”
是的,在刚才那几个小时里,莫卿文反复挨打,又反复被注射肾上腺素,以确保他这个人随时都是清醒的状态,不会被打死,也不会昏过去。
因此在被足足折磨了几个小时后,莫卿文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他现在除了想找个人救救他。其余的什么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