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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最好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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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讲告诉他人患者病情这件事很不道德,非常不道德。

    更何况这个患者还是容与,他怕他还来不及。

    但更可惜的是现在问他问题的是洛初,一个比容与还要可怕,他更惹不起的人。

    所以他犹豫片刻,在想清楚在谁的手里会死得更惨后,坦白道:“容与其实有精神分裂症,但是他的分裂又和普通的分裂不太一样,他会有幻听,会产生幻觉,会暴躁易怒甚至伤人伤己,但是他并不是经常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他只会在非常极端的情况下会病发。”

    傅砚辞这么一说,洛初突然就想起两人刚刚重逢时容与疯疯癫癫的模样。

    他那时好像还对她说了一句话,他说,只要他参加今晚的派对,傅砚辞就会给他能看到她的药。

    洛初想着,皱着眉头问傅砚辞,“容与会产生幻觉不是因为你给他的药吗?”

    “药?什么药?”

    “就是我第一次见他那天,他说只要他参加今晚的派对,你就会给他能看到我的药。”

    “他连这个都和你说了啊,那其实不是什么能看到你的药,是维生素,他是因为停了正常的药,产生幻觉,所以才能看到你。”

    洛初听傅砚辞这么说完后头都大了,“你明知道他有病你还让他停药?你疯了啊?”

    傅砚辞也觉得委屈,可怜巴巴的说:“那我不是没办法吗?其实本来在你出现后那几年容与的病都好的七七八八得了,我都已经很久没听到他说他见到他爸他妈了,但是后来你突然就……”

    傅砚辞稍作停顿,把‘死’字换成了‘消失’,接着说。

    “突然就消失了,他一时间受了不小的刺激,病发了不说,甚至比以前还更严重了,没事儿就要自杀,好几次差点死了,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先扯个慌哄他,生病总比死了来得好,不是吗?”

    好吧,生病确实比死了强。

    这话洛初没法反驳。

    她长出一口气,待情绪平复的差不多后又问:“那他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我明明中午的时候听到他吃药的声音了,为什么还会病发?”

    傅砚辞没急着回答,片刻后,他宽慰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今天是他父母的忌日,每年这个时候他情绪都不怎么稳定,所以你不用担心,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傅砚辞的解释不无道理,毕竟在今天以前的容与正常的不得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和一个精神患者挂上钩。

    因此她勉强放下心,询问道:“我之后和他的相处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其实也不用特别注意什么,毕竟容与一直以来把这件事藏得很深,除了我和我爸几乎没人知道,况且我想他应该也不希望你特殊对待他,所以之后的日子里你就尽可能的不要刺激他,多陪陪他,要是可以的话就尽可能的表现出你很需要他,让他别有事没事就想死,要是他再遇到什么事儿又犯病了,你就看在他有病的份上,多包容他一些。”

    坦白讲洛初挺不想听到谁说容与有病的,尽管这是事实,但她就是不喜欢听别人说容与的不好,以前不喜欢,现在还是不喜欢。

    所以她没回答傅砚辞,只是在说声谢谢后挂断电话,回到卧室继续陪容与。

    万籁俱静,洛初此刻甚至能听到屋外风吹树叶的声音。

    她回房间时没拉窗帘,所以恰好有皎洁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又将她的影子映照在容与身上。

    容与此刻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紧地皱着,很不安稳。

    洛初拂开他紧缩的眉头,又在重逢后第一次勾勒他的鼻梁,鼻尖,薄唇。

    “傅砚辞说你病了,不过没事,是病总会有好的一天,就算不好也不要紧,以后我守着你,病发的时候,我来当你的药。”

    洛初这天晚上也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她不敢离开,一直守着容与,后半夜实在是熬不住了,就趴在容与床上睡觉。

    晨光熹微,屋外有一丝光亮照进屋里。

    躺在床上的人在确定洛初已经熟睡后,蓦地睁开眼睛。

    他静静地凝望洛初,从她漂亮的眉眼看到精致的翘鼻,最后在缓缓看向她樱桃一样的红唇。

    “洛洛……”

    容与轻唤她的名字,一双眼睛深邃幽暗,眼底的偏执像是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彼此。

    “洛洛……”

    容与又唤,这次他抬手轻抚了洛初的脸颊。

    片刻后,他弯腰,像个小偷一样动作轻柔,一吻落在了洛初的唇间。

    一吻过后的容与不敢再有其他举动。

    他怕吵醒洛初,更怕打破此刻的宁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亮了下。

    容与没关,继续盯着洛初看。

    可这手机就像是坏了一样,一直亮个没完。

    终于,容与皱了下眉,拿过手机轻手轻脚的走向阳台。

    “喂。”一夜未眠,傅砚辞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有事儿?”同样一宿没睡觉,容与的精神倒是好的不得了。

    “你是不是换掉了我给你开的药?”

    容与没说话。

    傅砚辞心下明了,又问:“换的什么药?利培酮?地西泮?”

    “维生素。”

    “维生……容与,你疯了吧你!”傅砚辞捏了捏胀痛的眉心,说:“吃维生素和停药有什么区别?你知不知道私自停药对你的病影响有多大?”

    容与轻笑了声,漫不经心的说:“有多大?能大过洛洛离开我?”

    “你——”

    傅砚辞蓦地一顿,好似突然想通了什么,不敢确定的问:“你该不会,是想用这种示弱的方式,把洛初留在你身边吧?”

    容与没说话,算是默认傅砚辞的揣测。

    “你他妈的就是疯了!你就不怕你以后真的疯了,再被容家那群人关进精神病院?”

    “怕什么?洛洛已经回来了,她不会允许他们伤害我。更何况,她就是我最好的药,不是吗?”

    “可是……”

    “傅砚辞。”容与突然打断他,“这世上不存在任何比失去洛洛更可怕的事,只要能留住她,我随时可以奉献一切,包括生命。”

    说罢,容与挂断电话,重新回到房间守着洛初,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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