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汇合

    珀尔金下了专车，公路上微风吹拂，他感到略微一丝凉意。这是他进入中北以来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愉悦。

    两个士兵押着灰头土脸的万彪走过来。

    珀尔金凝视着万彪无神的双眼：“万军长，搏了这么长时间，你们眼中的‘毛孩’还是胜了。”

    万彪抬头瞥了他一眼，再次垂下了头，并没有回应。

    “连夜给我押到防务局！不得有任何闪失！”珀尔金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几个军官下了命令。

    “是！”

    “立刻与西南军获得联络，事不宜迟，快去！”珀尔金对着一边的防务局总参谋长命令道。

    此时的西南军也是势如破竹。

    “我是克西米亚西南公署总长！你们杀了我克罗斯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倒在地上的男人大喊着。

    “砰”，林长安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扳机。

    “都啥时候了自己还认不清，还拿克罗斯吓唬我，老子要杀的就是克罗斯！”

    几个跟随士兵一致赞同。

    “汇报防务局，西北索骆山以南地区，全部光复！”

    “是！”

    瓦卡蒙多伊蒙疗养院

    “喀喀喀……”躺在病床上的克罗斯咳嗽了几下。

    克罗斯患有肺病已经很多年了，这些天加上他本人心情烦躁，且多次吸烟导致病情进一步加重。

    输液瓶里的点滴一滴一滴下落，屋外尽是前线送来的伤员。嘈杂声让他心烦意乱。

    几分钟后屋外没了声音，病房里一片安宁。

    克罗斯注意到床前等候许久的秘书长，有气无力地说道：“现在没人，想说什么就说吧。”

    “前线最新战报，索骆山以南地区，全部失守，西南公署总长被杀……”

    “嗯……”克罗斯点了点头。

    “中北方面也不容乐观，主力部队全部被歼灭，万彪被俘，残部正在向回撤退。”

    “嗯。”克罗斯并没过多反应，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您不生气吗？”秘书长忐忑地问道 。

    “根本就防不住了，那些当年的‘元老’如今已经全部归位了。中北，西南的联合插手，就算我们把库存的所有导弹都打出去，也防不住他这潮水一般的攻势啊。”克罗斯看了看窗外。

    秘书长没有说话，静静地倾听着。

    “对了，之前那个弄反动报纸的，你们查得怎么样了？”克罗斯转过头凝视着他。

    “我们派人查了，大部分干活的都让我们逮了，只有那个总编辑还在逃亡的路上。”

    “嗯，继续加大抓捕，媒体是一个国家的另一副外表，要好好关注。”

    “是。”

    “还有一件事情，你以我的名义去一趟军政楼吧，安排剩余的所有队伍撤离到首都周围的县城，放弃无用的抵抗。”

    秘书长沉思了半晌，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我这就去安排。”

    简易的军用帐篷里，万彪被两个健壮的士兵押着，正坐在一块布毯上。

    “来吧万军长，这么久了，先喝点东西润润嗓子。”珀尔金递给了他一个粗糙的瓷杯。

    杯里的水细看透出一丝浑浊，但饥渴的万彪没有在乎，直接一饮而尽。

    万彪一脸享受，回味无穷。

    “万军长啊，克罗斯政变之前，你可是堂堂莫罗克省的最高军事长官啊，为什么就选择放弃中央，跟着克罗斯走上一条不归路呢？”珀尔金发出疑问。

    万彪先是抬头凝视他一眼，然后又长叹一口气。

    “我在省里当了这么多年军事长官，可是你看看这是哪里？西北啊，塔德尔著名的不毛之地，你看看莫罗克省里面，有三分之一的土地是沙漠，三分之一干旱区域，仅有那极少极少的土地是城市建设区域。但是呢，这穷地方连水都供不起，你想在这多呆一秒？”

    万彪摘下帽子，落寞地看了看。

    “我一直想爬出这个鸟不拉屎的地界，可是呢？几十年了，我的头发都从当年的白变成了黑白，再变成纯白！后来克罗斯找了西北各省的最高军事长官进行密谈，主要就是探讨这政变的事情，除了瓦卡蒙的中央军事代表，其他人可以说是一致通过。”

    “那个中央的代表，结果也可想而知了，当天晚上就车祸身亡，但是只要是参与了这次密谈的人，都知道那是克罗斯安排人干的。咱们这些人也知道，想拜托这烂地方的缠绕，唯一的出路就是抱紧克罗斯的大腿，靠他带我们逐渐上路。”

    “而且呢这克罗斯说到做到，从来不给我们画大饼，这种人我似乎十多年没有遇到了。再往后我就越来越服从克罗斯，真正成为了他的小弟，后来他政变时，负责带队暗杀西北防务局人员的，就是我。我给他干的事情太多了，三言两语根本讲述不完，要是这仗打完，军事法庭审判我们，那就给我判死刑吧，我毫无怨言。”

    “你现在后悔你当初的选择吗？”

    “从来没有，为什么呢，因为至少我遗憾没了，体验了一段真正意义上的‘最高军事长官’，这对我这整个从军路线，也算是一个完美的句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