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条件是娶你
只是没多久，景霆渊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沈南初把车停在地下赌场的街角，她自己下车去，还特地交代不准他同去。
“老公，你就在这等我，二哥的位置不方便再透露了，你不许偷偷跟来。”
“”景霆渊无了个大语，都到了这了，还能不知道那姓傅的位置。
之前那帮寻仇的人估计让姓傅的不好对付，他如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现在终于找到地下赌场这种肮脏地落脚了。
“10分钟。”他语气坚决，10分钟内沈南初要出来，如果没出来，他就找进去。
沈南初连连依他，“好，10分钟就10分钟。”
说完她撒腿就跑。
这处赌场查人严格，生面孔不让进，幸好傅夜寒早就跟赌场打过招呼，沈南初出现时，赌场的人客客气气带着她走进密室。
验过了指纹，沈南初自己进去便可，手机响了几声，是许褚萧回电。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老大，我是谁啊，天底下没有我查不到的东西，总之30年前确实有人做过长生研究，你绝对想不到是谁在做，就是极洲基地，老大你以前待的地方。”
沈南初沉默了一下，基地竟然在30年前研究过长生，可她这20多年间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消息。
“基地封锁了所有消息，那些做研究的人也都被抹去了，加上当时估计也就小范围内研究长生，本就没多少人知道，我也是黑进了你们首领的手机才得到这么一丁点线索，不说了，我快被发现了。”
沈南初挂了电话，先斩断思绪，去见二哥傅夜寒。
“二哥，你伤到哪了，让我看看。”
进了密室，又经过三道门，才到了一处会客厅，此时傅夜寒正站着，等候佳人到来。
“初初，你来了”，傅夜寒走了过去，脸上显露温柔，“养了一段时间了，好多了，幸好没有断胳膊断腿，不然就让你笑话了。”
沈南初打量了下二哥，已经没有明显外伤了，人倒是瘦了不少，原本二哥的形象就像个儒雅的教书匠，现在清瘦，更像是坚守初心、遗世独立的老教师风采。
“二哥，你福大命大，才不会断胳膊断腿，你会长命百岁，我给你带了些药过来。”
沈南初将背包留下，里面全是她的藏药，她执行任务也难免受伤，身边总会收着不少良药，现在给了二哥，也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好久不见初初，她比以前气色更好了，脸颊红润，腰身没以前清减，好像增重了一些。
想到这些变化也许跟她如今的生活，跟景霆渊有关，他就心里发痛。
如果初初跟着他，他也可以让初初过上安稳无忧的生活。
“初初，景霆渊对你还好吧，如果他对你不好——”
“二哥”，沈南初开朗一笑，“我和他很好，你以后都不用操心了，没人能让我受委屈。”
傅夜寒垂首，当是默认她说的话了，他安静在沙发上坐下来。
“怎么了，二哥你有心事啊。”
不然何必这么拧着眉毛，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
而傅夜寒，也开口说了：“初初，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你如果不愿意。”
沈南初也在旁边坐下，二哥都说了，如果她不愿意，嗯，那这件事大概率她不会愿意。
不过她还是可以给他个开口的机会。
“初初，父亲大人刚过了59岁生日，明年他就60了，他找到我和几位长老，说他有意退位，居于幕后。”
“这是好事啊”，沈南初双眼亮起来，“几年前他就定了你是基地的继承人，现在他退位，那你就是基地的首领了，恭喜你啊。”
“谢谢，不过”他犹豫了下，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沈南初不催，只默默猜着他要说的话。
“初初，父亲大人有个要求，而这个要求，跟你有关。”
他和她对视，双眼灼灼，“父亲大人说，只有娶你，我才能坐上首领的位置。”
沉默。
沈南初沉默，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又咽下去。
而傅夜寒一直看着她，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初初，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太无理了，毕竟你的心里是景霆渊，嫁给我景霆渊肯定也不乐意，说不定还会为难你，我不愿让你为难。”
他处处都是为她考虑的模样。
他又继续艰难开口道：“所以，由我去和景霆渊说，告诉他你只是帮我演这场戏，只要在基地举办了仪式，骗过了父亲和长老，这场戏就结束，到时候我就送你回帝城。”
“并且”，他抛出诱饵，“我一当上首领，立即放你自由，我会收回基地6年前对你发出的追杀令，从此以后，广阔天地，你皆可遨游，再无拘束。”
不得不承认，二哥说出口的承诺让她很心动。
从她跟父亲大人坦白要退出基地开始，就几乎与基地所有人反目成仇，除了傅夜寒没有对她动过手，其他人在逮着机会后都试图杀了她。
接了基地的最后一个任务后，这些追杀才慢慢停了，但这最后一个任务，她是不可能去完成的。
因为这最后一个任务，就是杀了景霆渊。
她为保护景霆渊才回到帝城，接这个任务便是为了到他身边，更好保护他。
“初初，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傅夜寒说的诚恳，姿态放的很低。
“二哥”
“初初，你先别急着回答我”，傅夜寒赶忙阻止她开口，数十年的日夜相处，两人早就有了一定默契。
他看出来了，刚刚初初的神情，分明是打算拒绝他而无意识流露出的歉意。
“父亲大人给了我一星期的时间，初初，我把这一个星期交给你，你好好思考，一星期后再给我答复好吗？”
沈南初没有说话。
傅夜寒接着说：“这6年你不在，其实基地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父亲大人行事高调，出手严酷，本来就得罪了极洲甚至国际不少人，现在他们更是趁着基地式微，多次围剿我们派出去的杀手，光这6年，我们就折损了10位高级杀手，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等我成了首领后，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沈南初早就知道二哥表面温柔和煦，其实背地里野心十足，是个狠人。
“二哥，我想向你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傅夜寒一听就觉得有戏，她有求于自己，那就可以和她达成交易。
沈南初说道：“等你成为首领后，我要基地内所有跟长生实验有关的材料。”
“长生？”傅夜寒眯眼，他从未听说过基地涉足长生研究了。
“我也是才知道的消息，30年前，基地有研究人员专攻长生，想必留下了不少资料，我要全部资料。”
傅夜寒点点头，“如果真的有，那我答应这些资料都可以给你，只是，初初你怎么想要这些东西，长生原本就是无稽之谈。”
人类根本不可能长生，他知道有些权势人家爱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为了永享财富和特权。
但长生是不可能的，而初初是医学奇才，自然也会知道这些道理才对。
沈南初笑笑，说：“二哥，人总是会变的，我现在有了景霆渊，有了墨宝，有了这么多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的心境就变了，从前觉得过一日算一日，现在恨不得一天掰成一个月过，人的寿命实在是太短暂了，我想长生。”
傅夜寒木楞盯着她，一时忘了反应，良久才问：“所以，你研究长生，是为了自己？”
沈南初确定道：“是，我想继续幸福下去，70年的光阴我嫌不够。”
傅夜寒道：“初初，这可不像你。”
“二哥，你若是像我现在这么幸福，你肯定就能理解我的想法了，我想永远活下去，和我爱的人永远活下去，又有什么错。”
傅夜寒呆呆望着她，“没什么错，只是，这些研究偏门的很，你千万不要迷失其中，如果长生不能，那拥有短暂的幸福时光也足够了。”
“谢谢二哥的教育。”沈南初淡淡道。
她提出基地的长生研究，但不能让任何人怀疑上景霆渊，不能让任何人把注意力放到景霆渊身上，她只好说是自己想要长生。
她要解开藏在景霆渊身上的秘密，解除埋在他血液里的定时炸弹。
“二哥，你只有答应我这个条件，我才会考虑你的提议。”
“好，我当然答应你，初初，长这么大，我哪次没有答应你。”傅夜寒伸出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拍拍她的脑袋，可看到沈南初那僵硬的神情，他尴尬又心酸收回了手。
沈南初起身，“二哥，一星期后我给你答复，那些药记得用。”
傅夜寒送她出了地下赌场。
景霆渊留在车内，烦躁不已，她的手机里有他装下的监听软件，就在沈南初进入赌场不久，他打开了监听，可没想到沈南初早拦截了他的侵入。
可恶，她从前可不会这样，唯独这次，跟傅夜寒有什么旧可叙，就这么不能让他听到。
他的手机可是随时对她开放，她想监听就监听，他从没拒绝过。
五指正烦躁敲击在方向盘上，就看到后视镜里出现了沈南初的身影。
待她坐进副驾驶座，景霆渊没好气道：“回来了，可开心？”
沈南初攀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快速印下一吻，“见到你我才开心呢，我没有超时吧，我就花了八分钟，我就跟二哥讲了几句话，太想你了，恨不得飞回来见你。”
景霆渊轻哼出声，到底没再说她什么，就当她知错了。
附近有家地方特色菜正值百年店庆，景霆渊打算带她去吃，没想到就在这时，沈南初接到了母亲沈曼祯的紧急电话。
“南初，快来国际医院。”
“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沈南初赶忙问。
对面很是慌乱心急，“不是我，是一个姑娘，她推了我一把救了我，可她却被车撞了。”
那个姑娘，自然就是玄霜。
看来玄霜已经找到办法接近沈曼祯了。
两个人快速赶到了医院。
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沈曼祯守在外面，满是愧疚。
“妈，你还好吧，那个姑娘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南初扶着母亲到等候区坐好，接过景霆渊倒的水，慢慢喂母亲喝下，让她缓缓。
“都是为了救我”
原来沈曼祯今天终于肯出门了，在墨宝的劝说下，她开车到了三公里外的某商城附近，打算给墨宝买盒冰淇淋回去。
买完冰激凌后抄近道走的小路，正碰见一群人围着一个20出头的姑娘。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老子欠了我们那么多赌债，他还不上那就只能你来还了。”
贱兮兮的，贼眉鼠眼。
有一人就要去扒她的衣服，“你老子长的丑，你长的倒不错嘛，陪我们兄弟一次，我就给你少一万怎么样？”
那姑娘双手死死护着自己，脸上是恐惧，“你们休想，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们的。”
“还，怎么还，卖给我们吧，等我们玩够了，再把你卖给别人。”
“不要”那姑娘几乎是要哭出声，却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脆弱。
沈曼祯看到了这一出，但她并没打算出手帮忙，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来也有些武力，她现在就一个人，可不会给自己惹事。
于是她转身就走，没想到被那几个人听到了，手持棍棒就向着她而来。
沈曼祯立即快走几步到巷子口，再往前几步，就是人流量大的主路了。
“我已经报警了，再敢追着我，想想后果。”
那几个人也不想惹上警察，叫嚷威胁了几句就往反方向走了。
“姐姐，谢谢你。”那姑娘走了上来，双眼蓄满泪水。
沈曼祯懒得理会她，不想被她拖上，于是说：“我不是为了帮你，你别跟着我。”
说完就走到主干道上，她的车停在对面，正打算过马路，却有一辆骚包的豪车加速冲了过来。
躲闪不及，有人大声喊：“小心。”
她被人重重推开，摔倒在地上，耳旁传来重重的一声“砰”，沈曼祯抬头去看，竟是刚刚她无意间帮了的姑娘。
是她在危急的时候推开了自己，而她，却被车撞出了一米远，脑袋磕在地上，流出不少血。
“姐姐，谢谢你帮我。”
都这样了，那姑娘还只顾看着她，向她表示感谢，血越流越多，沈曼祯不得不打拨打急救，看着那姑娘苍白如雪的小脸，她冰封至今冷血的心脏，竟然缓缓跳动了起来。
“南初，一定要救活她。”沈曼祯用力抓着她的胳膊，直到沈南初保证会全力救活她时，沈曼祯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