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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沈南初要景霆渊选好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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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景霆渊撤走守着医院的人,不许派人跟着,不照做,你知道后果,你也不想你的母亲因为你不听话而死掉吧。”

    沈宜文拆掉手腕上的纱布,披上自己的外套,将头发扎起,忍着脚上的疼痛,给自己包扎止血。

    她自信沈南初最终会妥协。

    沈南初一把薅住她的头发,“你以为你逼的了我,那么多种酷刑,我要是都用在你身上,你猜你忍得了几种,我抓着你,不愁你不坦白母亲的下落。”

    并朝门口喊:“带走。”

    安特助进来,拿手铐锁住她的手腕。

    “少夫人,二爷说了,景园的地下室已经给沈女士空出来了,她住进去正好。”

    沈南初冷酷道:“给她最密不透风的那间,每天一顿吃喝,其余都不管,吊着她一口气就行。”

    沈宜文没什么身手,只能用蛮力挣扎着,喊叫:“沈南初,我可是你姨妈,你敢这么对我,是不孝!姐姐要是知道,一定以你为耻。”

    沈南初甩了她狠狠一巴掌,指甲划破了她保养的不错的皮肤,这是沈曼祯的皮肤,她全身上下的美丽,全是属于沈曼祯的,唯有那肮脏的灵魂,是沈宜文的。

    “沈宜文,我以你为耻,我如果是母亲,就不会让你活到现在。”

    吩咐安特助带走,再也不想看见沈宜文这个疯子。

    景霆渊的车就在楼下,他坐在车里,打开监听,心安理得听着病房内的一切。

    在他这里,什么隐私都是不存在的。

    同理,沈南初也是这么认为。

    他们俩的世界,绝不能对彼此设防。

    当然,总有特殊的情况,两个同样固执又不讲理的人,总是会站在为对方好的角度,私自隐瞒一些事情。

    比如,在之前,他瞒着他恶魔之血的事情。

    她假装不知道他的秘密。

    这是独属于两个人的默契,因此,即使隐瞒,他们俩也不会为这些事情闹别扭。

    景霆渊听着病房内的争执,终于知道了在沈南初出生前,她的家人的故事。

    一切都因沈宜文而起,如果没有她,沈南初会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长大。

    婚姻美满的父母、关系融洽的长辈、从小就和他定下的娃娃亲。

    她不会经历这孤苦无依的二十多年,她会永远开心、幸福,等到大学毕业,就会和他结婚。

    如果不是沈宜文。

    听完安特助的汇报,景霆渊推开车门,站在灯光下,等着沈南初下楼来。

    他要迎接她的全新未来。

    沈南初先去了趟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流,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惨白的脸色、无神的眼睛、失去精气神的躯体。

    这就是今晚的自己,在终于得知了全部的秘密后,她泄下了一口气。

    她靠着洗漱台,双手撑在台面上,仰着脖子闭着眼。

    再睁开眼后,她的气场就变了,没有时间悲哀或感慨,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她只允许自己停下一会。

    母亲还在某个角落等着她拯救,父亲还蜗居在茉莉岛上,她要去找回他。

    还有景霆渊,10分钟没见,她想他了。

    而他也是如此。

    所以他迈上台阶,快步上来找她,等在卫生间外,她一出来,就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上来了啊?”

    等沈南初仰着小脸,满是吃惊问他时,他就扣住她的腰,狠狠按向自己。

    “我猜你想我了。”

    沈南初舒舒服服在他怀里赖着,“确实想你,我想你背我,我走累了。”

    景霆渊语气酸溜溜的,“当然累,下次多和别人去爬山。”

    沈南初捶了下他,“别胡说,我没爬,直升机载着我到了山顶,我就走了几步。”

    又玩起文字游戏。

    景霆渊逼视着她的眼睛,感受着她的全身心依赖,不怀好意道:“萤火虫怎么解释?”

    沈南初扬唇笑着,分外娇憨,“萤火虫是群居动物,总爱聚在一起飞,我今晚就是恰好碰见了,绝不是在和某人欣赏萤火虫的微光。”

    “你欣赏也没关系。”

    沈南初警铃大作,立马保证:“我当时想的都是你,你别不信,我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

    景霆渊嫌弃拍了拍她的脑袋,“又来?”

    这些土味情话和誓言都不知道是从哪学的。

    景霆渊背着她到了车里,天都亮了,熬了一晚,终于可以回景园休息了,景霆渊加快了车速。

    一辆银灰色的车横在路中间,车的主人靠着车头,望着景霆渊,显然等了很久。

    景霆渊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她,所以将车停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怎么了?”沈南初揉了揉眼睛,好好的把车停大马路上干嘛,等她看清对面的人后,也沉默了下来,面色凝重。

    “把她交给我。”终于,未花开口道。

    她是来要回沈宜文的。

    “给我个理由?”景霆渊下了车,走到离几米远的地方停下。

    对面的人是他血缘上极为亲近的人,是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却依然很少现身的人。

    虽是他的母亲,却在几次逼认后都不肯承认身份,也不愿意见他。

    如今为了沈宜文,竟然舍得主动露面了。

    沈南初和他牵着手,说道:“沈宜文掌握着我母亲的线索,我不可能放她走。”

    “南初,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让你母亲回来,把沈宜文交给我,我有办法。”

    沈南初问:“什么办法?既然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一起行动不就好了。”

    未花点燃了一根烟,神情惆怅,“交换身体的事情,只有我有办法做到,你们守着沈宜文也没用。”

    “您能做到?”沈南初语气有些激动。

    “是。”未花掐灭烟头,回答简短。

    “怎么做?”景霆渊问。

    未花回避着他的眼神,含糊道:“总之我有方法。”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景霆渊眼神锐利,他读出了她眼里的阴谋和危险。

    未花叹口气,她从来没有陪伴过他,他怀疑自然是正常。

    她转向沈南初,“沈宜文既然是你家人,那当然由你来决定,现在就把沈宜文交给我。”

    “您要带她去哪?”沈南初愿意相信未花真的有办法,但她不能什么都不说,就强行要走沈宜文。

    “南初,这是我和她的私人恩怨,放心交给我,什么都别问。”

    “你总得给我个保证吧。”

    僵持之下,又有另一辆车擦着火星子飞速赶了过来。

    “把沈宜文交给我。”

    来的人竟然是沈世均,自从出院后,景霆渊就解除了对他的监控,没想到也加入到这抢人大战里。

    沈南初眼眸微眯,她开始不爽了。

    按血缘,沈宜文还是她的亲戚。

    按仇恨,沈宜文是害的她家庭分散的凶手。

    她还没开口呢,这些人怎么就一个接一个地过来抢人了。

    如果是合作就算了,可未花和沈世均显然试图把她排除在外,不让她插手对沈宜文的调查。

    “我不答应。”沈南初大声说,牵着景霆渊就想回去。

    这两个人可真无聊,装着神秘,还想跟她玩强势。

    “那就由不得你了。”未花突然开口。

    沈南初回头,一把黑色的手枪被未花扣在虎口,正对着她的脑袋。

    “沈宜文必须交给我,南初,你关着她也没用,你不会换回灵魂,你也找不到沈曼祯的下落。”

    沈南初被气笑,“师父,那你找到我母亲的下落了吗?”

    未花答道:“很快了,所以我才要带走沈宜文,你最好不要再拒绝,不然。”

    沈南初以为她说她会开枪,没想到枪口却慢慢挪开,最后对着景霆渊的脑门。

    “我会杀了他。”

    沈南初瞪大眼,“你”

    “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那你总在乎他的命吧。”

    沈南初气的大喊着:“你是不是有病啊,景霆渊可是你的——”

    “我知道,我十月怀胎生下了他”,未花的下半句话没有任何犹豫,“他的命是我给的,我要拿走,天经地义。”

    “呵。”景霆渊突然笑了,他松开沈南初的手,在沈南初担忧着急的目光中,缓步走向未花,最后,他的额头主动抵上她的枪。

    “宫月影”,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喊着她的名字,明明该是最亲密的母子关系,现在却想要了他的命,他直勾勾盯着她,“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一次愧疚过吗?”

    宫月影神情冷淡,“对不起,阿渊,我一直都知道我对不起你,既然已经对不起你那么多次了,你也不会介意再多一次吧。”

    景霆渊仿若听了个笑话,从牙尖似乎传出笑声,可是那双眼睛没有丝毫笑意,它们执拗、悲情、绝望,还有一丝隐忍。

    “我倒真想知道,你会动手么?”景霆渊身形不动,任由自己的性命被她拿捏。

    宫月影的手扣动扳机,没有丝毫的犹豫,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沈南初拼了命地奔向景霆渊,用力将他推开。

    而枪声就在此时响起。

    子弹没有打中他,飞射出去,最后射到了一棵大树的枝干上,留下一个恐怖的窟窿。

    沈南初震惊,怎么会,宫月影竟然真的想杀死自己的儿子。

    宫月影决绝道:“南初,把沈宜文交给我,不然我真的会杀了景霆渊。”

    沈世均不忍心看这一幕,半低着头劝:“把沈宜文交给我们,属于我们这辈人的恩怨,你们就不要再掺和了,以后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沈南初愤怒的目光在这两个人身上打转,咬着牙道:“行,沈宜文给你们了。”

    她们既然自称有办法,那就把沈宜文交到她们手上。

    最后,宫月影和沈世均带着沈宜文,三个人一起离开了。

    景霆渊回到车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景园都被这股低气压笼罩,所有人都心慌慌的,不知道自己二爷这是怎么了。

    从来没见他这么恐怖过啊。

    而二爷自从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除了少夫人,再也没让任何人进去过。

    已经过去三天了。

    “二爷还是不肯吃饭么。”

    安特助看着这三天被原封不动端出来的饭菜,忧心地自言自语。

    沈南初一直陪在他身边,看他沉默、爆发、自虐,最后又回归平静。

    “景霆渊”,她双手抱住他的肩膀,脑袋磕在他的锁骨上,说着她的心情,“我被吓坏了,我好怕。”

    闻言,景霆渊的目光松动了下,低头看着她信赖贴在自己身上,空虚的身体仿佛得到了寄托。

    “别怕。”他的大掌抚摸着她的脸,声音磁性、低沉,因为长久没有说话和进食,还有一些暗哑。

    沈南初抬眸看他,泪光闪闪,“我不敢想,那天你如果真的出了事,我会怎样发疯,我会崩溃的,你就那么直直站着,也不知道躲,要不是我推开你,你是不是真打算死在那里?”

    景霆渊吻着她的眼泪。

    沈南初揪着他的衣领,眼神突然像野兽般凶狠,“你如果真的想不开,我现在就杀了你,省的你以后落在别人手上,我还得给你报仇!”

    说着就把他压倒在沙发上,抽出腰间的匕首,双手握着,抵在他的心脏处。

    “等我杀了你,我再带着墨宝改嫁,你那么有钱,够我活的潇洒自在了,你也别担心,清明和你的祭日,我会带着新欢去看你,我们一家三口在你坟头蹦迪!”

    景霆渊笑了,弧度很小,但如水般平静的眼神终于起了涟漪,有了情绪。

    “你笑什么,不准笑!想想你自己的死法,我一定满足你。”

    “好。”景霆渊抱着她的腰,突然翻身,改变了原本两人的姿势。

    他压着她,语气暧昧:“我想好死法了。”

    “什么?”沈南初问,他竟然真的想死,哼,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打死算了。

    景霆渊却突然吻住了她的唇,动作强势到她都招架不住。

    沙发、书桌、吧台、浴室、卧房。

    那么多的地方,都有他和她的身影。

    沈南初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他口中的死法。

    挺好,就是有些废她。

    “景霆渊!”最后,沈南初使出拳头,竟然还不停下,她打算使用暴力,打断他的胡作非为。

    景霆渊包住她的拳头,咬在嘴里。

    “不是说好要我死,沈南初,你就这点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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