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死一线
“小伙子去哪里啊！”
我正在眺望窗外，对面后面上车了一个看起来年纪约为六十岁老头跟我搭话。
“去北京找一个亲戚”
看见对面老人质朴的模样，我本想和他多说聊会。
不过不经意间我看他的手中的茧，立刻就惜字如金。
这茧有些蹊跷，虽说他打扮像是进城的农民，但他手上的茧不太像干农活生成的，反而像是经过训练所留下的。
“去北京啊！老头子我也是去北京，这次是我第一次去咱们的首都，没想到现在国家发展的这么好啊！听说坐上火车，没几个钟头就到了”
老头子有些感慨地说道。
他领口处皮肤的还存在烈日暴晒的痕迹，同一处皮肤有两处深浅不一的痕迹，这显然不是真正农村人。
如果是农村人，大部分夏天劳作时都会打赤膊，不至于存在这么多深浅不一的痕迹。
对面老头没有发现我仅仅一个照面，就有这么多心思。
老头见我似乎不是很想与人交谈，也静静看了一下窗外，没有再继续说话。
老头身边坐着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妇女，我身边看起来好像是个一个小公司的老板（期间他一直打电话吹嘘，声音大的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到）。
现在是晚上十点，有部分乘客已经闭目养神。
火车内部不似刚才那般嘈杂，我对面的小娃儿也渐渐安睡。
正在众人安详入睡之时，车厢突然传来剧烈的抖动。
这番震动不似正常情况，剧烈的摇晃使得邻座的开水瓶都飞了出去。
在空中的开水瓶由于木塞脱落，导致开水开始飞溅。
离它最近的目标正是那个仰头大睡的小娃儿，而她的母亲似乎还惊魂未定，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惊叫一声。
“啊！”
千钧一发之际，老头突然伸出双手，护住小男娃的脸部。
滚烫的开水全部溅在他的手背，使得他的手被烫的发红。
这时我单手一撑，一个弹跳，在空中眼疾手快地接住开水瓶，以免它的泄露，烫伤更多人。
这个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和老头虽然是第一次见，但配合确实是无比默契。
“刚才前方有一段铁轨发生损坏，才造成列车的剧烈抖动！好在列车已经安稳的通过了这段路程，由于这次意外给大家的旅途造成的不便，请大家见谅！”
女列车员带着歉意向大家表示道。
这一车上基本上朴实的农村人，在这种非人祸事情上，大家都能互相体谅，因此也没有什么人故意找茬。
“列车员，这边有没有治疗烫伤的伤药，这位乘客刚才保护了这位小娃儿！手被烫伤了，需要及时进行处理。”
我示意列车员。
“列车上有一些止痛药，应该对烫伤有一些用处，你先让他用清水冲洗一下，我去拿医药箱！”
女列车员离开了这节车厢。
随后我扶着老头，去车厢的尾部清洗。
“小伙子，多谢你！”
老头对我感激道。
“不用谢，反而我佩服你，在那种关头，竟然不顾自己受伤，就为了帮助素不相识的小孩，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是做不到的”
我对老人完全改观。
他这么打扮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君子论迹不论心，在我这里，他就是一个好人。
“乘客不好意思，止痛药刚好用完了，这次是我们的疏忽，没有及时补充”
女列车员表示歉意。
随后她本想问车上的乘客，谁携带了药品。
话还没说出来，一个戴眼镜的乘客率先拿出一包药品，主动去给老人进行处理。
“我是烧伤科的医生，我给他处理一下。”
“那太好了，幸好有医生在”
女列车员感激地说道。
我看着这位戴眼镜的医生，游刃有余地给老人上药，包扎，也放下心来。
“谢谢你，要不是老先生，我娃儿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带娃的年轻妇女对身旁的老头谢道。
老头不厌其烦，说着是应该的。
还记得一上车时，老头身上似乎不是很干净，带娃妇女还有些嫌弃。
我看着如今截然相反的一幕，不知为何，我觉得心里很安心。
他们老一辈，经历了我们没有经历过的动乱，依旧保持初心。
随后我便主动和老头攀谈起来，期间我越发觉得他的身份不普通。
我大方向他表明我是前往北京的清华大学研习。
他变得很热忱，似乎在他眼里，学习好就是有出息的后辈。
我有一丝错觉，透过他深邃的眼眸，仿佛要看透我的未来。
到底是我的未来呢？还是谁的未来？
在我和老头交谈之际，女列车员突然来到我们这节车厢。
她神色恐惧，脸色发白，用急切的声音喊道：“大家快往后面车厢走，火车出现事故，有一辆火车在几公里外，要和我们这列火车相撞”
话一说完，她立马脱下高跟鞋，朝着后面车厢跑去。
有些客人还在熟睡，并未反应过来。
而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的乘客们，表现也是十分恐惧，个个争先恐后的挤在列车门口。
本来拥挤的通道口，由于乘客们的行为，造成堵塞。
有不少乘客因为慌乱，被绊倒在地，引发一系列的踩踏。
我心里也是揪了一根弦，一时间脑中出现几十个念头。
“没路走了，那走上面！”
我自语道。
接着拿起我的一个铁制杯子，用力的撞向玻璃门。
怎么回事，这玻璃怎么这么结实，根本撞不碎。
在慌乱之下，我发现老头也是没有随着其他乘客蜂拥而入，去挤那狭窄的通道。
“这新制玻璃用普通的铁制品是无法击碎的！”
老头似乎换了一个人一样，一说完，就从皮带中取出一枚发黑的长钉。
接着他在玻璃上寻找一个切入点，轻轻一撬，整块玻璃瞬间化作碎屑。
我能感受到火车正在全力刹车，不过车外的风随着挡风玻璃消失，猛烈地吹着我的脸。
我感觉到有些窒息，不过还是克服恐惧，用双手抓住窗口一个支撑点，腿部向上发力，触碰到列车上方的着力点。
右腿一勾，一个倒挂回旋，我整个人有惊无险的上到了火车车顶。
我在车顶上，看老头也在尝试，不过他的身高不够，无法找到一个借力点。
这时我毫不犹豫腿部倒挂，单手抓住老头的腿部，全力一提，也将老头拉上了车顶。
不过危险还未解除，死亡每分每秒都在逼近。
我和老头屏住呼吸全力朝着车尾奔跑，这次的对手太过可怕，以凡人之躯硬刚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