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变异爷爷
随后一个黑影掉了下来，苟雄他们赶紧往旁边一躲。
那黑影砸在棺材上，又翻了一翻，掉在了地上。
是那只大蟑螂，还抖着腿。
它的翅膀没了一边，之前还趾高气扬的头部也断裂了。
细看去，它的胸腹几乎被挤扁，黄绿白的内脏粘在尾须上，丑陋的一大坨。
“怎么回事？想不开自杀啦？”徐正义盯着大蟑螂，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嘿，真行，自己死了。”
苟雄的第一反应是墓室的气体有毒，但看这蟑螂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外伤，难道是它硬挤下来把自己给挤扁了？
也不能啊，蟑螂的智商也不低，怎么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情。
他拿起手电往上照，可是手电的灯光太微弱了，根本看不清。
“也许是我爷爷来了。”徐正义猜测。
“你爷爷？”瘦猴有点不太相信，他们都打不过的大蟑螂，一个老头能轻松解决么？
“对啊。其实，我也觉得我爷爷不简单。”徐正义道，“我曾经在家里的橱柜下看到过枪，但我爷爷坚信我看错了，说那是玩具。”
“给你玩了么？”
“没有，那时候任凭我怎么哭闹爷爷都不同意，他说那是大人的玩具，不是给小孩玩的，后来我就再没有在家里见过。”
“这么垃圾的理由你也相信啊。”
“那小时候我当然相信，可现在我是越想越不对劲。”
苟雄在一旁接道：“是吧，我早说你爷爷有些不对劲了。”
“不是那种。”徐正义辩解道，“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我。”
“要真是你爷爷就好了，我们就有救了。”
徐正义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呼喊：“爷爷——是我，我是正义——”
没有回音。
“你爷爷好像也不耳背啊。”
徐正义又叫了一次，这次的声音比先前更大，震得整座墓室嗡嗡作响。
过了一会，一只手伸了下来。
光线太暗，看不分明。
但徐正义还是颇为激动：“是我爷爷，他来救我们了。”
他兴奋地爬上了石棺，向上伸着手。
但是石棺好像还不够高，离那只手还有一段距离。
徐正义踮起了脚尖，嘴里喊着：“爷爷，别着急，等等我。”
“你好歹也考虑下爷爷的身子，别等会给他一起拽下来了。”苟雄提醒道。
“爷爷，你行吗？”徐正义扯着嗓子问。
那只手收了上去，过了一会又垂了下来，在天花板上晃荡。
“我爷爷对自己有自信呢。”徐正义双脚下蹲，屈膝起跳。
这回高度够高，一下碰到了爷爷的手，只可惜没有抓住。
“再使劲呀，多试几次嘛。”瘦猴在一旁加油。
却看见徐正义面朝他们，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
“我爷爷的手，怎么都是毛。”
“男人嘛，毛多点也正常，你好久没牵过你爷爷的手了，陌生点也正常。”
“不是，是毛茸茸的感觉……像是什么动物。”
“你爷爷变异了？我说的没错吧。”苟雄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老爷子鬼鬼祟祟的模样。
徐正义眯起眼睛，往上看去。
还是看不太清，于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原地起跳，只不过没有再伸出手。
洞口的那只手已经不见了，忽然伸出来一个头，刹那间把徐正义吓得瘫坐在石棺上。
瘦猴帮徐正义打着灯，看到一双绿色的眼睛一闪而过。
“正义……你爷爷的眼睛咋会放光。”
“屁！”徐正义一骨碌从石棺上下来，神色紧张：“快跑，那根本不是我爷爷。”
“那是谁？”
“它就不是人！脸上也都是毛。”
听他这么一说，苟雄只觉得背后直冒凉气。
“快走，往有风的地方走。”
可是墓穴之中，哪能这么轻易感受到风。
三个人紧张地搜寻，试图找出可疑的地方。
他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往不起眼的地方找，工匠为了不被发现，肯定会将逃生通道设置得十分隐秘。
二是往显眼的地方找，所谓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说不定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这两个选择加起来，就是全部，他们一点线索也没有，只能逐一寻找。
“诶，你们说，那东西不会真的是粽子吧？”徐正义的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不知道啊，一来我没看清，二来我也没见过真的。”
“雄哥，那小说里写的都是咋样的啊？”
苟雄回忆了一下：“好像有写到过一身黑毛的。”
“那岂不是……”徐正义直接破音，“马氏祖宗回来了？怪不得那棺材里没人呢。”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你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绿色营地，绿色营地教会我——”
“雄哥，你怎么好端端地唱起歌来了，还怪让人害怕的。”
“你懂个屁。这是红色之歌，能给我们壮胆的。”
徐正义摸了摸脑袋：“那我也唱。”
他张着嘴试图找到调，周围却一下子暗了下来。
徐正义刚想说话，嘴立刻被人捂住了。
外面传来一阵响动，那响动声越来越近。
苟雄压低声音道：“憋气，别说话。”
徐正义也感觉到情况危急，他紧抿着嘴唇，大气也不敢喘。
可是，心脏却在胸腔里不争气地跳动着，在黑暗的空间中，发出很大的响声。
瘦猴稍微挪动了一下位置，想往他们这边靠拢，不知怎么压到了手电的开关，电筒又亮了起来。
这下他们清晰地看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只棕熊，眼睛在手电的照射下正折射出绿光。
瘦猴投以苟雄询问的眼神。
苟雄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在以往的报道中，他们都说装死能够躲避熊的袭击。
这其实有误导人的嫌疑。
熊是杂食动物，不排除吃死物。如果侥幸遇到不饿的熊可能还有活路，要是遇上饿了很久的熊，就相当于自寻死路。
而且，熊是很聪明的动物，它们会模仿人的样子与人亲近，再趁其不备将他们作为盘中之餐。
眼前这头熊，估计也饿上了一段时间，不然应该不会对他们产生那么大的兴趣，紧追他们不放。
他示意瘦猴和徐正义不要轻举妄动，见他动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