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找上门来
苟雄做了一个梦,在睡梦中他又回到了秦珊家的门口,再一次经历了汽车碰撞时,身体产生的巨大疼痛。
他醒了过来,额上冷汗涔涔。
旁边响起了剧烈的呼噜声,他听出那是徐正义的,瘦猴也安稳地睡在角落,发出均匀的呼吸。
苟雄看了眼窗外,天还没亮。
床上太小,他不能翻身,索性就将手垫在脑袋下面,回忆着上一世发生的一切。
苟雄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他虽然喜欢秦珊,但也没想过要一直纠缠他。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将这份暗恋放在心里,默默地对他好。后来,上了大学的秦珊辗转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写了一封信。
信中没有提到喜欢,只是感谢苟雄一直以来的照顾,信的末尾问苟雄是否安好,她总做关于他出事的噩梦,十分担心。
单纯的苟雄却把这当作是情感升温的信号,放下手上的事出现在她的面前,可秦珊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之前的事好似都没发生过,对他也很冷淡。
苟雄受了伤,下决心淡出她的世界,结果又接到了秦珊的电话。
就这样反反复复。
苟雄眼睛一亮,怪不得自己当了那么多年舔狗,原来一切都是秦珊操控的。她凭借着自己对他的喜欢,对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给一巴掌又给颗甜枣,将他牢牢地拴在自己旁边。
怪不得说舔狗呢,舔狗舔狗,第一个要素是舔,第二个要素就是狗。
秦珊的做法和训狗有什么区别?!
估计在秦珊眼里,他就是条给点骨头就尾巴摇得飞起的土狗吧,我们土狗得罪谁了,真是的!
这一世,他一定要好好努力,惊艳所有人。
还在床边酣睡的两名好兄弟,不知道苟雄又一次坚定成为人上人的想法。
苟雄也从激情澎湃到昏昏欲睡,想着想着,又进入了梦乡。
他们睡到快半晌午,才起身去学校收拾东西。
这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苟雄拖着东西,没有丝毫的不舍。
早结束,早开始,快点开始新的人生。
不过他现在要面临一件非常不想做的事,就是回去见他的渣爹。
苟雄从兜里摸出钥匙,插进锁孔,扭了几圈也没把门打开。
门从里面开了,苟南仁站在门口,脸上并没有喜悦。
“你回来了。”
“嗯。”苟雄点头,拉着行李,从苟南仁旁边侧身经过,他实在不想说太多话,虽然苟南仁让他有了啃老的资本,但是想起他那些勾三搭四的破事苟雄就感到厌烦。
苟雄出车祸前,苟南仁正带着他新招的白人美女助手,远赴欧洲度假。
苟雄近距离地见过那助手一次,金发碧眼,肤色白皙,特别是一双腿,又直又白,几乎会发光。
他一边吐槽着老爷子换了新口味,一边在心里拿她和秦珊作比较。
虽然她的硬件条件更好,但秦珊那种小家碧玉的气质是无可取代的,芙蓉泣露,古人说得不错,秦珊站在那里,就像一幅充满意境的水墨画。
助手,助手,就是来一个人,帮助并解放左右手,懂得都懂。
正因为上一世渣爹还活得逍遥自在,所以这一世苟雄见到他,并没有太多的感慨。
他听到身后传来了倒水声,这么贴心?难道秦珊转性了,渣爹也变了?
苟雄回过头,发现渣爹已经拿着杯子自己喝了起来,果然,狗改不了,呸,这样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考得怎么样?”苟南仁问。
“也就那样。”苟雄随口回答。
“那样是哪样?”
“鸟样。”
“诶,你小子!”苟南仁站了起来,“怎么和爸爸说话的!”
“哦。”苟雄简单地回应了一个字。
“哦?”苟南仁更加激动,“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书,没想到是供了个祖宗,要不要我跪下来,给你磕三个头,敬一炷香?”
这些话苟雄从小到大已经听了无数遍,如今又是新的一轮循环。于是他使出了终极敷衍大法。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这话更激起了苟南仁的怒火,他一下把杯子摔在地上:“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看来我是少打了你!”
苟雄心里本身就不畅快,听到他这么说,回嘴道:“你还知道你是我爸呢?从小到大,除了给钱,你有真正关心过我吗?要不是你这么花心,我妈能跟你离婚,我能没有妈?”
“我长这么大,你知道我读的是什么学校,又是几班么?你从来都是以自己为中心,你以为,你觉得,你有真正考虑过我吗?”
苟雄越说越激动,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
苟南仁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羞愧,他的心里满腔都是怒火:“儿子骂老子,真好,早知道你生出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掐死!”
苟雄冷笑一声,走上前,伸着脖子吼道:“你来啊!你来啊!现在也不晚!”
苟南仁双目通红,颤抖着手就要攀上苟雄的脖子,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敲门声唤醒了苟南仁不好的回忆,他瞪了苟雄一眼,转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小姑娘,半扎发,身上穿了一件田园风碎花连衣裙,脚蹬小白鞋,整个人水灵灵的。
“你好,请问这里是苟雄的家吗?”
“嗯。”苟南仁见到是美女,态度缓和了一点。
“叔叔好,我想找苟雄,有点事。”
“你是?”
“我是他同班同学。”
“奥——”苟南仁把门开得大了一点,对苟雄道:“你同学找你。”
苟雄看了一眼,是秦珊。
他说:“告诉她,我不在家。”
苟南仁转达:“他说,他不在家。”
秦珊向前迈了一小步,语气有些着急:“是不是我们中间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苟南仁于心不忍,将门敞开:“进来坐坐吧,外面天热,有什么话慢慢说。”
“这会不会太打扰你们了。”
“会!”
“不会!”
苟雄和苟南仁异口同声。
苟雄指着地上的玻璃碎渣:“刚打碎了一个杯子,都是碎片,不方便。”
秦珊抿了抿唇。
苟南仁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要紧,客厅不行,可以去你的房间,实在不行,我的房间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