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审问
见到人已到齐，裴淮羽与盛宣率先来到胡文翰屋子。
顺着楼梯下去，点亮嵌在山壁里的油灯，屋内的微弱光芒瞬间变得明亮。
胡文翰看清来人后惊愕不已，哆哆嗦嗦地开口：“你们你们抓我来做什么？是我得罪你们了？”
又看向盛宣恳求道：“盛宣，我们府城同行，好歹也有一丝情谊，你当真这么狠心要将我囚禁于此？”
盛宣听着他的控诉，低咳一声，心里也十分为难，但为了查出真凶，他只能这么做。
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盛宣一字一句道：“是啊，我们府城同行，那你为何要推我下水？想要害死我。”
胡文翰猛地拔高声音，“你说什么？推你下水？你竟是被推下水的吗？可当时你落水的时候是郑鸿志和林裕站在你身边。”
听到这里，裴淮羽插话道：“是你说阿宣是为了救夫子跳水！！官学的流言也是你在背后传播的！”
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非要把锅扣在自己身上，胡文翰急得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快速地说道：“我承认我是说了一些你的闲话，至于为什么会传成这样，我也不知，你落水的事我更是不知情。 ”
裴淮羽冷哼一声，“那你说说，七月五号酉时一刻到酉时三刻你在哪里？谁能证明？你别告诉我你回斋舍了，想想清楚。”
胡文翰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确实没有回斋舍，而是去了一个地方。
见人不开口，裴淮羽和盛宣转头就走。
胡文翰忙追上来，急声道：“是不是我说了你就让我出去了，我说我说，当时当时我在在彩云阁，那里的小翠能为我作证。”
走到门口的裴淮羽和盛宣嘴角抽搐，几步之遥的门外，李学官和章大人脸色也十分不好。
这件事，胡文翰谁也没说，本以为不会有人知道，可现在不得已说了出来。
若是被家里人知道，想到这里，胡文翰腿一软，整个人靠在石壁上。
盛宣和裴淮羽对视一眼，示意他快说。
胡文翰咽了咽口水，颤声道：“那天下雨我有些着急，雨一停我就立马走了，酉时三刻我就在彩云阁了，我记得很清楚，所以盛宣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
裴淮羽眉头一皱，“你在骗我？当日保安室的李叔根本没看到你出去。”
胡文翰一哽，低咳几声说道：“我怕被人认出来，特意装扮了一下，化名舒姚。”
裴淮羽和盛宣看着他眼神一言难尽过，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两人相视一眼，叹了一口气。
而门外的两人更是听得面色难看，甩手走开。
盛宣轻声安抚了一句，“你耐心坐一会，不会很久。”
等两人出来时，门口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身影。
裴淮羽和盛宣苦笑，接着来到林裕门口，而那两人沉默不语的站在一旁。
盛宣推开门走下去，如同在胡文翰那里一般，把那些说辞都说一遍。
然而，林裕的反应始终让人看不出毛病，愤怒不解，拒不承认，就差指天发誓他没有做过这件事了。
盛宣看着他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心中清楚，林裕的反应越是自然，便越是可疑。
但此时此刻，他们却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可以指证他。
盛宣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看着林裕嘲讽道：“林裕，听说你崇拜我，嗤，我怎么不知道啊，你崇拜我要偷偷摸摸的啊，也是，那次我落水受伤，然后失忆了，没有关系，我重新来就行，以我的天分，不过一个月便能轻轻松松追赶你，也确实值得你崇拜。”
裴淮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从来不知道阿宣气起人来这么厉害，直戳人心窝子。
不过，他清楚盛宣这么做是为了激怒林裕，让他露出马脚。
而林裕，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险些没维持住，瞬间变得扭曲，他瞪大眼睛看着盛宣脸上地得意，眼中满是怒火，恨不得上前挠花他的脸
“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崇拜过你！”他大声反驳道。
盛宣冷笑一声，“哦？不是吗？那怎么所有人都说你崇拜我，见人就要夸上我几句呢？”
林裕被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嫉妒盛宣的天分和才华，不甘自己总是被他压一头。
但这些心思，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更没想到会被盛宣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盛宣看着他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冷笑一声，“林裕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那日在假山那里，有人亲眼看到了，不然你以为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转身对裴淮羽说道：“我们走吧。”
其实，盛宣心里在赌，他赌林裕压抑了这么久的心思一遭爆发出来，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果然，身后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怒吼声，“盛宣，你为什么不死，当初落水你就应该死，你为什么要活下来，你轻轻松松就能升班，得到夫子夸奖，而我费劲还是在原地徘徊，为什么？为什么？ ”
“我就是要毁了你！
听到林裕的话，盛宣和裴淮羽的脚步猛地顿住，两人齐齐转身看向他。
林裕的脸上满是狰狞，他瞪着盛宣，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你说什么？”裴淮羽的声音冷得如同冰锥，直刺人心。
林裕突然笑了起来，“我就是要杀你，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你。”
盛宣一步步走向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所以，当初是你把我推下水的，是吗？”
林裕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是啊，是我推你下水的，我看着你在水中沉浮，心里特别畅快！我期待能看到你尸体的那一幕，可惜啊，可惜我没能成功，你总是这么命大，总是这么幸运。”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
盛宣和裴淮羽看着他，心中一阵阵地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