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范围缩小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裴淮羽便来到学堂，脑子里思索着要怎么在这些人当中排查。
一进去，周边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打断他的思绪，裴淮羽有些无语，这咳嗽还咳出调调了。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和瑞，你咳得这么厉害，喝药了吗？”
马何瑞点了点头，“咳咳我咳喝了药。”
裴淮羽听他说话都有些难受，“怎么了咳得这么严重？”
旁边的人恨铁不成钢地说：“还能怎么着，前几天下大雨，这人仗着身体好冒雨走，结果就成这样了，已经几天了，你不知道而已。”
裴淮羽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嘴角微微扬起，他知道怎么做了？
马何瑞抖着手指向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咳咳我咳都这样了，咳咳你还笑。”
周围的人一致开口，“你闭嘴吧。”
裴淮羽赶紧收起笑意，轻咳一声，正色道：“我不是在笑你，只是觉得没有参与其中很可惜。”
马何瑞一脸你在骗我吧。
下学后裴淮羽照着盛宣平日走的路线模拟了一遍，确实只需要一刻钟。
他来到学官处，请求帮助。
李学官看到他有些意外，“裴学子，你怎么来了？是找到线索了吗？”
裴淮羽点了点头，“学官大人，我有些想法，需要您的帮助。”
两人商量了足足有一刻钟时间，裴淮羽才离开。
随后来到膳堂，找到后厨的刘叔，裴淮羽记得他对阿宣颇为关心。
刘叔走了出来，看到裴淮羽愣了一下，追问道：“裴少爷，请问阿宣还好吗？”
裴淮羽点点头，回道：“阿宣如今恢复的还好，无需担忧，刘叔，我这次来，是有点事需要你帮忙，关于阿宣的。”
刘叔愣愣地点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帮到他们的。
两人到了后院一个安静的地方，裴淮羽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人。
刘叔笑了笑，“便是有人，我们小声些别人也听不到的。”
裴淮羽放下心来，看着对面的人呢问道：“刘叔，你还记得阿宣出事那天来这里吃饭的人吗？”
闻言，刘叔有些踌躇，这这他怎么知道呢？
裴淮羽不甘心，耐下心来说道：“刘叔，您只需要指给我看就行，您在这里这么久，肯定知道一些的对吗？”
“阿宣他这次伤的不轻，有人想杀他，只有早日找到背后一人，他才安全，他才能安心的回来读书。”
刘叔缓缓点头，想到盛宣那么喜欢读书，他不忍心看他失望。
看着眼前的裴淮羽说道：“我仔细地想一想。”
裴淮羽站在一旁也不打扰。
还记得，那天雨下的太大了，官学里几乎没什么人来吃饭。
直到一刻钟后，来了一群学子，远远听到他们说是冒雨回来的，回斋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当时他们这些人还说这些年轻娃子不知道爱惜身体，生病了怎么办？
后来，雨停了，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大多都是结伴而行。
刘叔将自己知道的这些告知裴淮羽，裴淮羽听后欣喜若狂，问道：“刘叔，你见到这些人的话还能认得出来吗？”
刘叔笑着点头，“每天都见，久了也认得了，就是不知道名字。”
裴淮羽点了点头，得想个办法让刘叔认认人。
裴淮羽沉思片刻，心中已有计划。他对着刘叔说道：“刘叔，等下学了他们来膳堂吃饭时，你暗中观察并指出那些你记得的冒雨回来的学子？”
刘叔迟疑了下，应道“好，裴少爷，我会尽力的。”
裴淮羽怕刘叔有心理负担，解释道：“刘叔，你只需暗中观察，不必声张，我会在一旁注意你的动作。”
刘叔听了裴淮羽的解释，心中的顾虑稍微减轻了一些，他点了点头。
酉时一刻，学子们陆续前来用膳。
裴淮羽站在角落里，目光紧紧盯着刘叔。
刘叔装作若无其事地在众人打饭，语气和蔼，态度亲切。
突然，刘叔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一群正在说话的学子身上。
裴淮羽走过来，低声问道：“刘叔，就是他们吗？”
刘叔点了点头，“没错，我记得那天他们也是冒雨回来的，身上都湿透了。”
裴淮羽打量了一番这群学子，都是丙班认识的。
等膳堂里的人走完了，盛宣的花名册直接去了一小半。
他转身离开，去找门口保安室的李叔，一般来说，只有住在斋舍的人才会在这里吃晚膳，本地的人都是回家，也可以偶尔选择在斋舍小住，只要交钱就行，像他这般。
把和刘叔说的话又和李叔说了一遍，等到李叔点头，裴淮羽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接近真相了。
他嘚瑟地坐上回府的马车，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马车一停下来，裴淮羽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大步往盛宣的屋子里去。
见他拿着书在看，裴淮羽一把抽掉他的书，将怀里的花名册拿了出来，兴奋道：“阿宣，我觉得很快就能查出来了。”
盛宣展开，看到里面不少划掉的名字，还有剩下的名字，询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裴淮羽将今天在官学膳堂的经历详细地告诉了盛宣，包括刘叔和李叔的描述，以及他如何推断出可能的嫌疑人。
还有，并不是说所有冒雨离开的人都去了膳堂吃饭，裴淮羽还去了当日盛宣去的那个医馆。
因为那里是离官学最近的一处，只要是住斋舍的人，身体不适都会去那里。
加之熬药不便，他们都是给些银钱，让药童给他们把药熬好，他们下学后过去喝便是。
通过这里又排除了一些淋雨后风寒入体的人。
盛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好友能想到这一步，并且做到这一步。
想了想说道“只有范围缩小了，才能更好的调查，便是一时没查出来，总有露马脚的一日。”
裴淮羽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就这个事聊了许久，说一下各自的看法，又讨论了一下学习。
这时肚子传来声响，裴淮羽才意识到自己还没用完膳。
他想了想，想起来自己回来时跟小厮说不要来打扰他。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