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清醒
裴淮羽让小厮在门口守着，有情况随时通知他们。
然后看着盛父盛母说道：“盛叔，柳姨，去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怎么受得住。”
盛父盛母心里惦记着儿子，没有胃口，但想到裴淮羽忙前忙后了一晚上，也没吃东西，点头应下。
饭桌上，盛父看向裴淮羽感激地说道：“淮羽，今日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我和你柳姨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淮羽连忙摆手，“盛叔，我和阿宣是朋友，再说我也没有做什么。”
盛父心中感慨，阿宣能有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
见夜色已深，于是说道：“淮羽，快去休息吧，今晚真是辛苦你了。”
裴淮羽见他们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心中明白他们放心不下阿宣，点了点头离开。
翌日一早，裴淮羽去夫子那里告假，随后前往学官处。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跟随书侍跨过门槛来到学官大人办公的地方。
李学官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学生裴淮羽求见。”他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李学官抬了抬手示意他落座，“裴学子，你来了，盛宣情况如何？”
裴淮羽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恭敬道：“学官大人，阿宣昨夜已清醒过来，尚在休养。只是有一事，您有所不知，有人蓄意谋杀盛宣。”
闻言，李学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凝重，“蓄意谋杀？”
裴淮羽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昨日阿宣清醒后亲口说，有人在背后推他，若不是阿宣躲了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学官眉头紧锁，他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
上次的流言，这次的背后黑手，都是在针对盛宣。
裴淮羽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他知道，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被证实是谋杀，那么整个官学都会为之震动。
但不把这人揪出来，他和阿宣怎能安心读书？
“裴淮羽，这件事情你有何证据？”李学官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裴淮羽一愣，阿宣根本没看到是谁。
李学官叹了口气，走到裴淮羽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件事情我会派人调查的，你放心，不论是谁绝不姑息。”
裴淮羽心中一暖，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学官大人。”
李学官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官学里，盛宣受伤的事，一天时间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只是裴淮羽和盛家人不知罢了。
而此时，盛宣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床顶精致的雕花，想起来自己在裴府。
盛母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忙将药碗放到床边的桌子上，扶他坐了起来，关切地问道，“宣哥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盛父在一旁接着说道：“大夫说你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趁热把药喝了吧。 ”
盛宣看着两人眼中的青黑，一阵心疼，接过盛母递来的药碗一饮而尽。
盛母倒了杯温水递过来，“喝点温水润润嗓子。”
喝了些水，感觉口中地苦味淡了些，盛宣开口说道：“爹，娘，你们去休息吧，我已经好多了。”
虽然伤口还有些疼，但还能忍受。
见儿子今天精神比昨日好了一些，两人也稍稍放下心来，摇了摇头，“宣哥儿，灶上炖着鸡汤，你等着，娘去端来。”
这时，盛忻跑了进来，扑到床边，“哥哥，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
盛宣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哥哥没事，让你担心了。”
盛忻抬起头，眼眶微红地看着他，“那你要快点好起来。”
盛宣笑着点头，“好，哥哥答应你。”
没多久，盛母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放到床头的小几上。
舀起一勺鸡汤，吹了吹热气，小心翼翼地喂到儿子嘴边，“来，张嘴。”
盛宣摇头失笑，他是伤了头，可没伤手。
刚从官学回来的裴淮羽一进门，听到小厮说，“二少爷，盛公子醒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快步来到盛宣的屋子，见盛宣靠坐在床上，脸色仍有些苍白。
盛宣微微一笑，“淮羽，你来了。”
“今日感觉如何？伤口还疼吗？”裴淮羽走到床边坐下，眼中满是关切。
盛宣摸了摸额头，回道：“有些晕，不疼了。”
裴淮羽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盛父盛母憔悴的脸色，说道：“盛叔，柳姨，你们快去休息吧，阿宣这里有我守着。”
盛父盛母确实有些累了，见儿子精神还不错，也放心了些，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淮羽。”
等两人带着盛忻离开后，裴淮羽将今日在学官处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盛宣，问道：“阿宣，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裴淮羽摇了摇头，心中也很是疑惑。
虽然在官学里待了一年多，但也就淮羽一个好友，跟其他人也不熟。
进丁班时他的成绩垫底，其他人不搭理他，盛宣也不是个往上凑得性子，也就偶尔和林裕说上几句话。
升丙班后，经由淮羽认得了郭岳，那段时间，三人常常聚在一起。
随后和淮羽一起到了乙班，学业忙，加之那段时间情绪不好，他对身边的人还停留在记得人，知道名字但不熟的状态。
四月份进了甲班，与其他同窗也说过几句话，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会遭到如此狠毒的对待。
盛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裴淮羽眉头紧皱，看来想要找出幕后黑手并不容易。
见好友脸色不好，连忙安慰道：“阿宣，你别担心，学官大人已经答应调查此事，学堂那边我也会时刻注意的，一旦有消息，我立刻告诉你。”
盛宣点了点头，“谢谢你，淮羽。”
裴淮羽笑了笑，轻声道：“你要真谢我就安心休养。”
盛宣轻轻颔首。
两人又聊了些学堂里的事，裴淮羽便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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