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临冥心宗
历经四月,范坤方至冥心宗,此番耗时良久,除路途遥迢外,更因范坤须保有充盈灵气,以应冥心宗之需。
防人之心不可无,若不做足准备,便头脑发热闯入冥心宗,生死便如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此等莽撞之举,惟初出茅庐者方为之,对有实力、有地位之人而言,若非有万全之策,绝不会亲身犯险。
毕竟人有愚笨,若遇愣头青,恐遭殃。然修士无惧愣头青,只怕有人以此设局。
前世范坤曾目睹一魔道修士惨被某宗门高人所坑,不仅好处未得,反遭数宗联合追杀,至死仍未洗清冤屈,可谓死得冤枉。
可谁又在乎呢?众人只道除掉一魔头,那魔道修士如战利品般,被反复拉出,以衬托他们的高光时刻,至于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自那时起,范坤深知实力乃一切之基础,无实力,无人会听你讲理,亦无人在意。
对讲理之正道修士,若无确凿证据,不会轻易动手,然对不讲理之正道修士,他认为你是恶,便可动手。
当然此种方式后遗症颇大,若能擒下,找到证据还好,若平手或落败,麻烦大矣,日后除魔卫道,无人可信,可谓以终身信誉为赌注。
不过上了除魔榜者除外,只要上榜,正道修士即可随时动手,即便有些老魔并无案底记录。
被世人唾弃的魔头,难道就该承受这不公的待遇吗?连个讲理的地方都没有,就这样含冤莫白,连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都被剥夺,更没有大宗门派来帮忙澄清,这黑锅就这样死死地背上了。
望着眼前的冥心宗,范坤心里清楚,此次拜访意义非凡,与以往截然不同,以前他只是孤身一人,而这次他可是代表着圣心宗。
他深知这次不仅不能示弱,还要将所有问题都摆到台面上,光明正大地处理,决不能有损圣心宗的声誉。
“圣心宗范坤,前来拜见冥心宗!”范坤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冥心宗上空回荡,伴随着一股巨大的灵气波动。
这声音犹如惊雷,震得冥心宗的众多修士心神激荡,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他们满脸惊愕,纷纷抬头看向空中。
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究竟是谁?竟然如此大胆,敢在冥心宗撒野,难道是活腻了不成?
“好大胆!何方狂徒,竟敢来冥心宗闹事!”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件法宝如闪电般朝着范坤疾驰而来。
巨大的灵气波动,显示出这件法宝的非凡之处,那冰冷的刀锋,更是璀璨夺目,犹如死神的镰刀。
“这是赵执事的六阶法宝镇魔刀!”
“没错,就是赵执事的镇魔刀!”
“赵执事不是在闭关,准备突破到练虚期吗?难道他已经成功突破了?”
此时冥心宗内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丝毫担心之意。冥心宗历经风雨,什么场面没见过?更何况,宗内卧虎藏龙,高手如云,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看着直逼而来的镇魔刀,范坤只是随意地挥出一拳,那镇魔刀就如烟花般爆裂开来。
而操控镇魔刀的赵执事,则瞬间遭受重创,精神萎靡不振,脑海中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久久不散。
“有强敌入侵冥心宗,还望各大殿主速速出手,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来者不善啊!”
听到赵执事的高声警告,原本还在看戏的众人皆是满脸愕然。
赵执事竟然败得如此之快?甚至都没试探出什么!
究竟是赵执事太弱,还是对手太强?难道真要殿主出手吗?这样是否会显得冥心宗无人可用?
正当众人思考之际,一道人影如飞鸟般直冲向空中,随后一件法宝如火龙般朝着范坤呼啸而去。
转眼间,空中的法宝骤然变大数倍,火红色的流星锤如泰山压卵般砸向范坤的脑门。
“那是乾殿殿主!那件法宝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七阶法宝烈火锤?”
“应该没错,乾殿殿主英勇善战,偏爱重型法宝。一百年前他不是用多年功劳兑换了一件法宝吗?看来就是这烈火锤了。”
“法宝固然重要,但主要还是乾殿殿主修为高深,若没有强大的灵气支撑,烈火锤也不可能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威力。”
随着乾殿殿主亲自出马,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有麻烦自然也是由高手去应对。
然而单手接住烈火锤后,范坤却更加失望了,冥心宗的法宝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这些法宝看似华丽光彩、威猛霸气,实则中看不中用。
对他而言,法宝不过是一件工具,重要的是其实际效果,而外形如何并不重要。
“怎么可能?敢问前辈究竟是何方神圣?”乾殿殿主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他还是第一次与如此修为高深莫测的前辈交手,这种战斗方式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圣心宗范坤。”
“圣心宗?这是何门何派?我怎从未听闻?若说圣天宗,我倒是略知一二。范前辈,您确定是圣心宗,而非圣天宗?”
正当乾殿殿主欲再度追问时,一位妩媚动人的绝色美女如仙女般飘然而至,落在他身旁。
“够了,乾元,你还不嫌丢人现眼吗?魂殿殿主魂姬,拜见范前辈。”
“哦?你竟然认识我?”
“范前辈于蜀江城手刃欲青老魔,此等光辉事迹早已传颂四方,我又岂会不知。”
闻得魂姬之言,乾元如遭雷击,呆立当场,满脸惊恐地望着范坤。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竟是渡劫期修士?
这实在匪夷所思。一想到这位活了至少上万年的老怪物故作年轻,他便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扮猪吃老虎也不该如此啊!若范前辈是个风流倜傥的中年男子形象,他或许还能勉强接受,可眼前这般,他实在难以接受。
“魂姬,你既识得我,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此次前来冥心宗,只为确认一件事。一年前袭击圣心宗收徒队伍之人,可是受你操控?若是你便随我走一趟,若不是就将陷害你之人找出来交于我。”
范坤言罢,将那具元婴期修士的尸体从天雷塔中抛出,而后神情严肃地凝视着魂姬。
原本还轻松自如的魂姬,见到空中的尸体后,如坠冰窖,通体生寒。
这怎么可能?一股刺骨的寒意自心底涌起,瞬间蔓延全身。此刻冥心宗是否安然无恙她尚不得而知,但她自己怕是大难临头了。
“范前辈,您信我,此事绝非我所为。”
“我信不信无关紧要,我要的是将凶手带回圣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