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急探无名居
316,急探无名居
但一旁跟着翩翩起舞的万俟芸菲却不同,她为了今日舞蹈穿了一身飘飘如仙般的舞衣,加之其舞姿曼妙,举手投足之间,舞衣如云彩般飞扬,那舞姿较之扶摇桑榆丝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永安长公主和秦妃不由得被万俟芸菲的舞蹈所吸引,“真没看出来,这民间女子倒是有些本领。”永安长公主小声对身旁的秦妃道。
秦妃也是点了点头,“是个有内秀的孩子。”
永安长公主和秦妃想法截然不同,若非要比喻,前者便是娘家妈、后者是婆婆,在一夫多妻的社会里,当婆婆的自然“海纳百川”,只要对自己儿子有用、自己儿子喜欢的女子,婆婆也自是喜欢。
也就是说,秦妃对万俟芸菲,最起码是不反感的。
万俟芸菲见身旁的顾千雪舞姿僵硬,心中更是得意了——不就是出身好吗?除了出身,顾千雪还有哪一点比得过她万俟芸菲?
倒是厉王,手中拿着一碗茶,慢慢地品了一口,而后将那茶放回桌上,眼神却依旧在顾千雪身上,未离开。
顾千雪的舞蹈机械无灵魂,除了因舞技不佳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早晨发生之事。
苏凌霄病发?
因为什么病发?
为什么初烟对她态度这般?
若说正经女子因为她的名声臭了所以不屑与其交往,那也实在说不通,因为……她顾千雪的名声从来都是臭的,好像就没好过。
百思不得其解!
用过了午膳,秦妃和永安长公主照例去午休,厉王也回书房处理公事,而因为厉王不在了,万俟芸菲自然也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下午时光,慵懒疲惫,人们昏昏欲睡,用浓茶强打着精神。
顾千雪却没有丝毫困意,心中依旧放心不下。
“各位,”一曲终了,顾千雪道,“今日便到此为止,辛苦你们前来,还请你们回去歇息吧。”
桑榆道,“天色尚早,郡主真的不再练上一练了吗?”
顾千雪淡笑着摇了摇头,“不了,虽然我也着急,但欲速则不达,不能一蹴而就,一晃几日未练,今日先恢复下,待明日在好好练舞吧。”
扶摇和桑榆一听,也是很有道理,加之众人只是奴才、郡主才是主子,奴才自然没有不听主子安排之理。
于是,为千雪郡主跪安后,众人便离开了王府。
为防止被厉王拦住,顾千雪连玉笙居都没回,直接从王府后门跑了出去,雇了个一顶轿子便向皓岚书院而去。
一晃,已到下午。
太阳偏西,随之而来的便是越来越凉的天气。
顾千雪未穿披风,只穿了一件夹棉的长裙袄,在轿子里冻飕飕的,那轿子速度不如马车快,很是后悔没自己跑步前进。
终于,下了轿子,到了皓岚书院门口。
依旧是那纯木质的建筑,不大的门面,来往之人都是衣着不菲之人。
顾千雪却想起苏凌霄心脏病发作,此时怕是在无名居养病,便从皓岚书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转了去,没走上一会,便到了一处封闭的死胡同,这里,是无名居的后门。
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打开门。
无名居下人见到是顾千雪时,神情变了一变,眼神极为复杂。“原来是千雪郡主。”语音犹豫。
顾千雪道,“苏公子可在?”
“少主是在的,但……”下人迟疑。
“但是什么?”顾千雪担心,催促道。
无名居的下人也是极喜欢这没架子的千雪郡主,不为别的,就说那烤鸭盛宴,便招待了无名居所有下人。但,今非昔比,是否让千雪郡主入内,是个问题。“初烟姑娘交代,若郡主前来,便……便……”
“便将我打出去,是吗?”顾千雪问。
下人点了点头。
顾千雪更是着急,因无名居上下都是听苏凌霄的,但下人们直接听命初烟,只有一点可以解释——苏凌霄的病情十分严重,怕是连走出房门的能力都没有。
“你若是想打我,待一会我为苏公子诊病完再打可以吗?”顾千雪焦急道,“要不然,你去将苏掌柜找来,我与他说。”
“好,千雪郡主实在抱歉了,小人真的做不了主,多谢郡主体谅。”那下人说完,便关了门去。
门外顾千雪心情却越发忐忑,她不知苏凌霄的病情到底严重到何种地步,让初烟能亲自潜到厉王府。突然,十分自责,若前些日子没惹厉王就好了,那样她每日晚上来无名居,若察觉苏凌霄又什么反常便立刻进行治疗。
但说什么都晚了,苏凌霄已经……病发了。
无名居这下人竟一去不回一般,不知不觉,却已是傍晚。
顾千雪就这么站在门外,时而来回走走,回忆一下心脏病非手术的救治办法,时而抬头望望天,无神论者却在向上苍祈求,希望她的朋友苏凌霄能够度过难关。
虽然两人初相识时,顾千雪救治了心脏病发作的苏凌霄,但接下来,每一次都是苏凌霄帮助她。
恩德无以回报,却换来了他病发的消息。
南樾国的冬季虽不算严寒,但到底也是冷的。一直等在门外的顾千雪早已浑身凉透,尤其是脚上穿的鞋子,是千层布底的绣花鞋,本就不是外出的鞋子,却生生在外站了许久,那鞋底染了冻土,被体温融化,如今鞋面上看不出什么,鞋底早已湿透,冰凉凉如同踩在了冰水里。
但顾千雪却浑然不知。
如果用她的痛苦能换得苏凌霄的平安,她立刻去换,毫不犹豫!
终于,在太阳几乎落山时,那无名居后门这才打开,开门之人却不是苏掌柜,而是初烟。
这是一日中,第二次见到初烟,顾千雪见满脸杀气的初烟,不由得目瞪口呆,“初烟姑娘,本不想惊动你,我……我是来看看苏凌霄的病情,我……”
“既与厉王苟合,为何还来无名居?你可知,无名居是何等纯净之地,容你这等淫妇玷污?”初烟的声音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