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反派登场

    我生于春分，昼夜平分。好似象征着权力的平分。

    夜长夜短。灯明灯灭。长安的热闹，就是这样。看着惹眼。越是夜晚，朦胧的烛光，就更加放肆的跳动。这座古城，承载了多少代人。习惯和文化，还有信仰。都是很多人的向往。

    公主的出生，牵动着整个宫廷。这夜的月亮，是那样明亮。灯光是那样的辉煌。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全长安都惊叹了。是个女孩，她是皇后生下儿子后，没有任何企图心生下的孩子。期许她将任性的，肆意妄为的活出自己。她是父亲疼爱的公主，是母亲在深宫中，除了陪嫁侍女，唯一平等的谈心者。作为嫡公主，一生荣耀，不言而喻。

    她一身背负的荣光，可以照亮整个长安的夜。她也是我的姐姐。

    我是这样仰望我的姐姐，不似对父皇的崇拜，是那种同龄人里面，不可企及的仰望。

    姐姐好似永远没有，我妹妹的那样的心情。我的妹妹喜欢头发，整天都要搜寻最好的头油。可是还是会有枯发。我也是爱美的，我也会偷偷去看宫里娘娘们喜欢的东西。可是我的姐姐。她柔韧而发出光泽的青丝。仿佛永远的像她一样，充满激情还有生命力。我不知道我的姐姐有没有像妹妹一样，搜集头油。她的世界和我们不一样。父皇同意她读书，不是女儿读的书，而是男子读的书。

    我向往姐姐的生活，不是她华丽的衣服，美如瀑布的长发。更不是她的娇容美貌，和那国家后盾般的母族。

    我向往的是姐姐永不低下的眉头，和她对如蝼蚁般性命奴仆的自谦。长大以后的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向往我的姐姐。我向往的是姐姐或许可以不比我们，她是我们之中最有勇气的，她终将找寻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

    我的妹妹，我羡慕她，她简单，肤浅。所以她活得很开心。每天沉迷于自己的眼界之间。做着她的母妃可能因为受宠，从而获得更多的首饰衣服，还有更可能当皇后。这样浅显可笑，我都知道不可能的事。我的妹妹却天真的相信，那是会发生的。她这样的简单，让我羡慕。她没有我的惶恐，她也不知道，她的企图，或许会让她陷入危险。虽然我这样说她，但是，我真的也是羡慕她的。

    我们与生俱来的身份，让我们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我们生来就是争斗的中心，我是宫中的普通人，没有宠爱，没有强大的母妃。我又不是普通人，自己的命运，我掌控不了。

    母亲给予我的那种无可取代的爱抚，是那样的震撼着成年以后的我。年少时，不懂得那种保护。尽其所能的给予。是我一直有着自信生活，单纯内心的源泉。宫廷里，与我相依为命的母妃，让我远离争斗的中心。也许是因为我是女儿身，也许是因为我母亲侧妃。我不是被万众捧月的，也不是权力的靶心。我一直都不嫉妒嫡公主，我知道她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的母亲，她的母族，才能有我得不到的荣宠。可是，我也是有自己的担心，我会被联姻吗？或者作为嫡公主的替代品，去代替她和亲。

    我的妹妹，她是另一个侧妃所生。她一生下来，就被拿去和嫡公主比较。因为那时她的母妃最为得宠。不过她的命，不由她。她的母妃，听说皇上曾允诺她，只要生下皇子，便立为太子。那时她的母妃，很年轻，也很跋扈。以为有了皇帝的宠爱，就是一切。她没有想错，皇帝的宠爱是一切，可是宠爱要是一直的，永远的。你才是一切的得到者。

    妹妹她自觉甚高，吃穿用度，都要比嫡公主还要好。

    我的姐姐，嫡公主，她是那样高贵，优雅。走路时的风姿，是让我那样的向往，仿佛是我自己就是她一样，我到后来才明白，我不是向往他，而是向往，处变不惊，内心坚信，她总是远远的，仿佛是高耸的雪山。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对我的妹妹，从没有苛责，也没有女孩之间的嫉妒，开始我以为我的姐姐，是个非常大度的人，她不去在乎妹妹们的争夺，和嫉妒。后来的我好像才明白，我的姐姐是聪明的，她知道我的妹妹不值一提，也知道侧妃无法做到皇后。她一直都明白，那就算是皇上说的话，只是皇上的话，不一定是他心里所想。我的姐姐，是聪明的，她是不会去用小聪明，去算计谁的。

    是什么，我不知道，姐姐的完美，那样不真实的完美，是为了什么。知道她所有的权谋，都在关乎江山社稷。在我的妹妹还在争，嫡公主哪件衣服比自己好，而暗自懊恼。用的珠钗比我高级。又开心过度。在我自己还在担心，自己哪天就要和我的母妃分离，母妃在宫中，再无依靠时。我的姐姐已经，远远高于我们之上。就像她远远在殿外的大道上，我们在与她相比，在羡慕她时。她所思考的一切，都没有我们，或者说，我们其实边缘到，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注意。

    流传最好笑的段子，就是我的妹妹，说自己的衣服，被嫡公主看中，又模仿的做了一件，从而得到皇上的夸奖。可是嫡公主听到时，只是笑笑不语。随后她的近侍传出，嫡公主不是不屑，也不是看轻，而是她的妹妹实在是太多，她分不清楚，谁是流芳。谁是流彩。

    姐姐说是这样的远远的，以至于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说实话，我是有过羡慕姐姐的，羡慕她不用离开自己的母亲，不用离开长安。自己生长的地方，是这样让人不舍。她与生俱来的权力，和多到溢出的宠爱，让我少年时，非常憧憬。

    我的世界，是这样渺小，只是宫殿内外的青瓦，还有母亲的拥抱。我远不能企及姐姐的世界。她那太子的哥哥，宠她的母妃，偏爱她的父皇。我一直以为，我的姐姐，拥有一切。我的局限，让我看不到他的烦恼。对姐姐的尊敬，除了神明外，仅次于父皇。阿姐是这样的明朗。我知道如果要和亲，母妃本就不受宠爱的我，是第一个。我的妹妹是不会早于我的。阿姐就是这样的奇特，她就只是站在那里，不用任何作为。身边的人就会无故喜欢她，连父皇也不例外。我的妹妹，主动的对我们的父皇，阿谀奉承，卖力讨好。她们都有自己的本事。我是惶恐的，可是，我又怕弄巧成拙。我是愚蒙的。没有姐姐聪敏，没有妹妹投机。

    皇后听了嫡公主的话差人去给皇上送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诗。是李白所写。

    “独坐长门愁日暮，但愿君恩顾妾深。”

    “为何拿我比作那怨妇阿娇？”皇后不解的问女儿。

    “我不是拿母后比阿娇，我是拿阿娇比母后。前者你和阿娇一样，后者您有阿娇的身世。却没有她的娇宠。我是在提醒父皇，提醒他当年的允诺，他是怎么当上皇位的。

    ”你父皇要是生气了呢”

    “这才是重点，若您真是阿娇一般，他必然生气，可是您不是。您从来都是皇后的该有样子。也不去妒忌宠妃，更把他们的孩子当做自己的。”

    “母亲，进宫时年龄小，生子却早。现在还是风姿卓越。您不要怕。”嫡公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