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聂大侠偷渡去缅北
聂远来到和中介约好的地方见蛇头。
组织人偷渡过境的带头人叫蛇头，他们带一个人到缅甸要付三万多，在中介那里付了款，才能联系到蛇头。
蛇头见面就搜身，取走他的手机，检查有没有带武器，聂远带着两万多的现金，他们却并不收走，有点像诚信经营。
有个人骑二轮摩托车将他送到一座山下交给另外俩接头人，说是在那里等到夜里12点出发。
后来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人，12点他们准时出发。
穿林过涧、爬山涉水，为了躲避巡逻的军人，他们转好几个山头。
据蛇头讲，他们有三条交通线，不同时间，不同的人走不同的道，有过铁丝网的，有过密林的，有蹚大河的。
约摸走到夜里三四点，到了边界，这里布满了铁丝网。
“这个能过？”聂远问。
蛇头在距铁丝网五米左右的地方，掀开树枝掩体，露出来一个洞。蛇头先爬进去，然后大家鱼贯而进，洞里高宽只有五十厘米左右的样子，像一个狗洞。
大家匍匐着钻过狗洞，就到了缅北地界。
这些人都是自己要来的，可以钻洞，聂远好奇，孟小嘉不可能自愿跟他们爬狗洞，她怎么被带出境的？
又走了大概20里地山路，就上了一条公路。
说是公路又委屈了公路，勉强够走一辆车，都是碎石子铺设而成。
聂远趁蛇头不备，一下子闪到了路边的灌木丛里躲起来。他们发现少了一个人，又不确定是在什么路段没了的，讨论了一会不管他了，继续朝前赶路。
聂远悄悄跟了上去，按他的估计，应该在前面就会遇到缅北这边的接头人，交接以后他就不能自由行动了，所以他必须要脱身，在后面远远跟着。
不出所料，前面不远停了一辆白色商务车，他们上去聊了一会天，就上车走了。
聂远不能跟他们走，他如果进了科技园区可能就出不来了，陆永剑提到了貌昂，那么孟小嘉应该是在貌昂的手里。
聂远在这边服役的时候，老街就在建科技园区，但是据一些和他们熟识的士兵讲，其实搞不了什么科技，就是黑色园区，主要是诱骗中国人偷渡过来搞诈骗、捐器官。
他的印象里，这个区域应该离貌昂驻地老街有六十公里以上。
从南伞口岸只有五公里，他们绕了一个大圈。
他需要尽快赶到貌昂驻军的小城，设法找到孟小嘉。
这个事情不能直接联系貌昂，他们虽然有一点交情，但是貌昂既然收了陆永剑的钱，就一定会把事情办完。
按陆永剑电话里说的，貌昂为什么还没有动手，自然有其他原因，但是如果聂远主动联系了貌昂，打草惊蛇之下，貌昂可能会立即对孟小嘉下手。
太阳上来的时候聂远遇到一个村子，他在村外走了一圈，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是一个普通的村子，没有武装人员的据点。
2009年政府军控制了这片区域，在交通要道和镇甸上都建了武装据点，以防山里的果敢同盟军。
他要去村里找一户人家买点吃的，顺便弄一个二轮摩托车。
在缅北，土著居民多是华人后裔，大部分讲中国话，使用人民币。
聂远找到一个六十多岁的独居老人。
见面聂远双手合十，弯腰九十度行礼，老人开心地来拉他进屋。
他表明了是来蹭饭，老人欢迎得很，边做饭边和他聊家常。
热情好客的老人家里好久没来客人了。他的两个儿子一个跟了政府军，一个跟彭德仁司令进了山，他们没有政治倾向，没有信仰，儿子去从军完全是为了混口饭吃。
边防营的头目是貌昂，他和当地白家勾结，专门骗中国人入境，然后向家属收赎金。
但是给了钱也出不去，吃肉饮血，要榨的皮毛不剩。
老人的儿子艾敏就是貌昂的亲兵和司机，在那里虽然衣食无忧，但是老人总觉得他们伤天害理，相比之下，山里的彭家军还要好一些。
“但是我们老百姓，有饭吃就好了。”老人讲起来滔滔不绝。
他还说她他的儿子艾敏在边防营貌昂的身边做事，在老街有点头面，聂远到老街可以找艾敏帮忙，“你把这个照片给他看，他就会帮你，他心好得很。”老人给了聂远一张照片。
饭后老人帮聂远找了个有摩托车的年轻人，买了辆旧摩托车。
顺着老人指路的方向，一路向东，骑行六七十公里就到老街了。
政府军边防营的驻地，聂远记得清楚。
他们联合反恐演习的时候，在老街住了一个多月，这里他们很熟悉。
来到老街，聂远并没有一丝异国他乡的感觉，连乡音都熟悉。
大街上到处都是说着中国话的人，街上店铺的招牌大多是中国文字，连招牌上的固定电话号码都是0883开头。
他很容易找到了貌昂的驻地，但是他不用进去探，因为孟小嘉不可能藏在军营。
按照聂远的猜测，孟小嘉这样的颜值，她可能被一个有权势的人养在家里，或者在红街。
来到这里的中国女人无非几种情况
一种是被囚禁在科技园区不停打电话向亲朋好友骗钱，孟小嘉的父母都没接到过电话，她肯定不在诈骗园区。
另一种是关在哪个官员或老板的家里成为性奴。
还有一种是被强迫提供性服务。
最后一种是被卖器官。
每想起这些各种遭遇，聂远都疼得撕心裂肺，他不知道如此楚楚动人的孟小嘉，看一眼都能万里晴空的人，陆永剑是怎样的蛇蝎心肠才能将她送入火坑。
他思绪混乱，不知道从哪里查起，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跟踪貌昂或者艾敏。
相对来说跟踪艾敏要容易一点，但是跟踪艾敏找到孟小嘉的可能性不大，按照孟小嘉的颜值，艾敏这级别应该碰不到。
跟踪貌昂就难度大一点，因为貌昂认识他，他的大块头在老街这个地方也会比较显眼。
第一天就像是打了个尖，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和车辆，他也不知道谁身上的信息有用。
天快黑了见里面出来一辆雷克萨斯570。
以前聂远到过这里，知道貌昂的军队里只有几辆皮卡车，这辆雷克萨斯可能是来了重要的客人，或者是貌昂自己的座驾。
车驶过去聂远急忙驱车跟进。
跟踪是个技术活，近了猎物会醒，远了会丢。
下午的老街交通混乱，车辆拥堵，摩托车上路更加畅通无阻。跟了一路，貌昂带着艾敏和两个副官到一家中国人开的老陕西饭庄吃饭去了。
貌昂喜欢喝酒，以前就常带着下属吃吃喝喝。
一顿饭吃到天黑，外面交通更堵，听说老街晚上十点半宵禁。
到时候貌昂畅通无阻，聂远却寸步难行。
没办法，只能丢下餐厅里胡吃海喝的貌昂等人，自己又返回貌昂的驻地。他需要制作一个窃听装置到貌昂的办工室去找线索。
但是老街是个小城，不可能买到窃听装置，他之前放陆永剑家里那种也不成，貌昂的兵营他不可能每天进出。
最终他在音像店买到一个无线麦套装，小心翼翼将外壳拆去，只留下核心组件，又拿去维修店找人把一个纽扣电池焊接上去，就能持续工作几天了。
做完这些差不多就到了宵禁的时间，趁着天黑，他悄悄潜入到貌昂的办公室。
他需要找一个地方将窃听装置放好，这设备放远了听不到，放近了容易被发现。
找半天他没找到放置麦克风的地方，却在貌昂的书桌里发现了一个正在运作的专线麦克风窃听器。
这个人放置得很专业，将设备粘在抽屉的箱底，拉出来刚好碰不到，要钻到桌子下面，拉出抽屉才能看见。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聂远急忙将抽屉推回去，准备翻窗离开。
但是已经来不及，进来一个皮肤黝黑的缅国士兵，个头和聂远差不多，但是更加魁梧，他肩宽腰细，紧身的迷彩短t里，胸肌隆起，腹肌的条纹清晰可见。
一看来人就是上盘功夫好，应该是练拳击的，逼上来就是一套组合拳。
聂远的意形拳以柔克刚，轻松化解，但是对方咄咄逼人，力量很大，精通多种技击术，拳脚运用娴熟流畅，两个人打的有来有回，如果不使用“铜牛入海”，聂远估计三分钟之内分不出胜负。
这时候过道里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一个意念在聂远脑中闪过：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