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是你师傅
俞江说完坦坦荡荡地率先走出酒楼,原楚枝无奈地跟在他身后,两人很快并齐。
“何必呢?”原楚枝问。
“什么?”俞江边走边看街边的小摊,好似他们本来就是来逛街一样。
原楚枝想了想措辞开口:“你没必要和我搭上关系。”
俞江挑眉,语气上扬:“怎么能说我和你搭关系,难道我不是你师父,你不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俞江那眼神好似在看自己背信弃义的妻子一般。
“。。。”原楚枝没再说话, 默默地跟着他往前走。
“小姐。”冬竹贴心地上前为她打伞遮阳。
原楚枝看见一家卖配饰的小店,有一枚只有小指大小的银镶宝石的玉如意挂饰,她看向走在前方的俞江,示意冬竹付钱,自己快步走向前方。
“若,送你的。”原楚枝拿出刚买的玉如意丢给他。
俞江狐疑地看着她和自己手中的挂饰。
“感谢你刚才为我说话,但是以后不用这样。”她微笑道:“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旁人,我不介意。”
她思量再三道:“我的名声不大好,在外还是不要和我有太多联系,这样对你比较好。”
俞江转头十分认真地盯着她,和自己手上拎着的玉如意问:“你一边送我这个,一边让我不要和你多有联系?”
他半眯着眸子,意味深长道:“你是在对小爷玩欲擒故纵?”
“。。。。”原楚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得,看他油盐不进的样,管他去死,看他以后怎么找媳妇,气死我了。
她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了,一脚踹他小腿上,白眼都翻上了天,直接掠过他,怒气冲冲道:“冬竹回府。”
“啊,疼,原楚枝,你太过分了。”俞江抱着腿金鸡独立地瞎蹦跶。
原楚枝头都不回地往前走。
俞江见她越走越远,也顾不上疼痛跑上前抓她:“走错了,这边。”
原楚枝扯开他的手:“别粘我,我在玩欲擒故纵。”
“。。。。”俞江语塞随后“噗呲”笑出声。
“好了,祖宗我错了,我错了。”俞江知道自己嘴又贱了连忙转移话题:“你再不快点过去我师父就要开课了,这要是错过下次就不知要何时了。”
原楚枝站定,思量再三,骨灰级的大师可遇不可求,不能因为俞江这傻子耽误。
她做了几轮深呼吸,回头对着俞江没好气道:“带路。”
“是,我的大和公主。”俞江贱兮兮地答应,而那枚玉如意已被他悄无声息地收入怀中。
绕过大街见到扇开着的小门,门口空无一人。
“我师父比较清廉他的府邸很小很小,容不下太多的人,又不想花钱租私塾就来我这借了。”俞江边走边说,他指着前面的小门道:“这是特地开的门,让那些学徒往这走。师父说,他们是他的客人,不是我的客人所以不能走俞府正门。”
“也不知道什么道理,不过他老人家这样说了,我也无所谓,照办就是。”俞江不在意地摊手。
原楚枝表示了解,这门明显是后面才建的,但是门框的包边显然用了心,门框上雕刻的是鲁班学艺的故事。
原楚枝手指轻抚着这雕工,这个门框像一本连环画,每个人物的表情和动作都刻的很到位,甚至连发丝都根根可见还有不同时期的服饰,不住啧啧赞道:“好细腻。”
这时身后的人骄傲地声音响起:“本公子的手艺哪里有不好的。”
“。。。”当她没说,原楚枝直接走进门内,只见院内只有寥寥几盆绿色植物并无其他,但是反倒衬托屋檐房梁上出神入化的木雕,几个地方还是镂空的立体雕。
她好奇地指着那处问:“梁柱雕镂空不会断吗?”
俞江像看傻子般看她,却又得意道:“并不是整根梁都承重,只要避开就好,而且你看是中空,其实里面中心是连着,我是不是很厉害。”
原楚枝点头,不吝啬地夸奖他:“是挺厉害的,很有天赋。”
“。。。”这原楚枝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呀,他都习惯了她的打击和无视,这下次突如其来的夸奖反而让他措手不及了。
“咳,你现在是我徒弟,我也会教你的。”原楚枝如果这会回头可以见到俞江的脸面在泛红。
“呀,师兄,怎么还在这师傅应该开始了。”身后跑来的人连面都没看清楚就一溜烟地跑了。
那人虽然跑的快,但是看身形和听到的声音,那人还很年轻呀:“你师傅贵庚?怎么还收徒”
“五十有余了。”俞江随口一说。
“哟,还挺年轻的呀,怎么我听刘叔说他因为年老已经干不了活了?”才五十多在现代都还没退休嘞。
俞江嘴角苦涩一笑:“师傅眼睛不好了,做不了细致的雕花。”
“怎么回事?”这么年轻眼神就不好了?总不能是白内障或者是老花吧,不管哪种她都没辙,她又不是有金手指的医生,纯粹是多嘴一问。
俞江摇头:“早年建皇宫伤到眼睛了。”
其他的话他没再说招呼着原楚枝赶紧进去。
两个人绕过石屏就听见带着沙哑的声音而他的话如果不认真听,还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因为人数众多,学生们直接坐在院子里,因为上的是雕刻课,他们也不需要桌子每个人坐在小马扎上面前都摆着一小段木桩,一只手扶着木桩一只手拿着刻刀,非常认真地听课。
他们是从学生后面绕进来的,所以他们的到来除了面对他们的大师傅,其他人都没见到。
他们手上没有工具和材料,只能坐在花坛上干听,但是离的远,大师傅的声音又含糊,原楚枝的注意力只能都放在他的动作上。
这时他在示范如何精准地切割,他换了把大刀,反手握着刀柄,刀仞在木桩的底部估算了大概的距离然后手起刀落,从下往上划,木桩切成两段。
一众徒弟忙拍手叫好,这么粗的木桩他居然可以一刀就可以割断,不说这刀有多锋利,起码他的臂力是相当惊人的。
原楚枝微张着嘴巴满脸吃惊,问俞江:“你们都可以这样切割木桩?”
俞江摇头:“怎么可能,这可是师傅的天赋,我必须一刀一刀地磨,但是我有些师兄弟是可以做到的,我也曾一度以为我没有雕刻天赋,后面才发现他们只有切这一技比较我厉害,其他都不如我。”说完他还很自豪地挺直背脊。
“你师傅。。。这样,还能收徒啊?”她指的是他眼睛不好,好像声带也不好。
俞江觉得她很无知,鄙视道:“我师傅的徒弟可是满天下,好多人特地从他县过来学艺,就为有门手艺养家糊口。”
“那他们都进宫?”
俞江摇头:“只有那些有天赋的,还我这个有技术的。”
“这样啊。”原楚枝陷入了沉思,不知哪里让她觉得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