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赚钱的工具
袁宇听完陈辉的语音，仿佛能透过无形的电波，感受到一股浓重的忧虑。他把剩下的牛肉面三下五除二的吃光，随后，他急匆匆地拿起桌上的可乐，匆忙地离开了饭店。
回到出租屋后，他立即向陈辉发起微信视频邀请，陈辉接起视频看着手机里那熟悉的脸庞在屏幕中浮现，两年的时光似乎让袁宇的脸庞多了一丝岁月的痕迹，胡渣点缀在下巴上，显得更加沉稳。陈辉的眼神中满是惊讶与感慨，仿佛看见了时间的流转，将一位青涩少年打磨成了如今的模样。
“喂，老朋友，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袁宇率先打破沉默，笑容中透着一丝调皮。
“哦，今天不没上班吗？”陈辉反问。
“原本是这周双休的，但同事有事，我替他值个班。有什么事就说吧你肯定不是为了找我叙旧”袁宇轻描淡写地回答。
“那我就直说了，有个案子……”陈辉深吸一口气，将唐红红自杀案娓娓道来。袁宇的眉头紧锁，仿佛在解读着一部错综复杂的密码。突然，陈辉见袁宇似乎陷入了沉思画面一动不动，陈辉以为是网卡了信号出了问题，便轻唤一声：“喂！”
袁宇听见陈辉的声音反应过来，看着屏幕前的陈辉语气凝重的说：“能否将你们今天在她家里面执法仪的视频，以及万队和死者母亲的谈话视频发给我？”
陈辉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这就发你邮箱。”临挂电话前，袁宇又补充道：“能否再将小女孩家里搜出的东西拍照发给我？”
“没问题。”陈辉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陈辉正要去物证室拍照的时候李丽打来了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还在惠城呢？”
“额…对不起啊这边出了点意外情况我想…嗯我想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再回去，爸妈那边就辛苦你了，明天你和陈晨把东西给他们送过去就说我临时加班。”对李丽说完这些话陈辉都有点不好意思。
李丽对陈辉这个样子也是见怪不怪了，只好交代他注意安全。
袁宇收到视频和图片后，反复播放、仔细查看，眉头越锁越紧。他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仿佛看见了一个被黑暗笼罩的灵魂，在绝望中挣扎。
晚上九点三十分，袁宇拿出手机拨通了陈辉的电话：“辉哥，我现在准备去惠城。你还在惠城县公安局的吧？”他的声音中透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陈辉忙碌了一天刚从短暂的休息中醒来，听到袁宇的话有些惊讶：“你现在来？这么晚了，二百多公里呢，你开车过来得两个多小时啊！”
“对我现在就去，我有种预感这件事绝对不是强迫卖淫那么简单，我想亲自去看看那对奇怪的夫妻，还有尸检报告什么时候可以出？”袁宇的语气坚定。
“今天下午我让尸体送到市局了，交给顾然进行尸检，快的话尸检报告要七天左右才能出，顾然已经在加班处理了。”陈辉向袁宇说明了情况
“好，那我们待会见。”袁宇挂断电话，决心已定。
陈辉知道劝不住袁宇，索性就随他去了，由于袁宇一会就要来陈辉便叫上万华去超市。他们买了袁宇喜欢的可乐和其他饮料，又在县公安局旁的酒店开了一间房。考虑到袁宇长途跋涉的疲惫，他们决定让他在就近的酒店住下，以便明天能有更好的精神状态面对案件。
在等待袁宇的过程中，两人有些无聊，便玩起了斗地主。眼看时间已近午夜，陈辉突然想到袁宇可能会饿，便让万华点陪他一起出去买点夜宵。
“别麻烦了，点外卖不就行了？”万华提议。
“那玩意我不会用，我没下载外卖软件。”
“你不会？”万华有些惊讶地看着陈辉，就像在看一个刚进城的土鳖“我会点，我来弄，你等着吃就行。”说罢，他便熟练地操作起手机来。
点了几串烧烤炒面和一份虾尾一份炒花甲深夜营业的都是大排档了。
“十一点四十五了，外卖都到了，这袁宇怎么还没到，不会是迷路了吧？”万华玩着手机头都不抬的说。
“应该………”两个字刚脱口而出袁宇的电话就打来了。
陈辉的手机在掌中震动，他迅速按下接听键，声音干脆利落：“喂，我到了在楼下，保安拦着不让进，你快点下来接我。”话毕，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仿佛每一秒都显得尤为珍贵。
“这小子，说话火急火燎的。”陈辉轻轻摇头，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门口。
当袁宇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陈辉微笑着迎上前去：“终于过来了，快进来吧。”门卫见状，也立刻为袁宇打开了大门。
两人一见面，陈辉便打趣道：“你这两年不见，怎么看上去老了？”
袁宇眉头一挑，反驳道：“什么老，这叫‘韵味’懂不懂？你这张嘴啊，还是这么不会说话。”
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两个久违的老友，互相开着玩笑，笑声此起彼伏。
进入办公室后，陈辉为袁宇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惠城的刑警队长，万华万队长。”
袁宇微笑着调整了一下眼镜，然后伸出手与万华热情握手：“万队长，您好，久仰大名。”
陈辉正准备继续介绍袁宇，却被万华抢先一步：“袁宇，省厅的犯罪心理专家，陈支队今天晚上可是在我面前没少夸你。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这么文质彬彬，不少女孩围在你身边吧？”
袁宇谦虚地摆了摆手：“万队长过奖了，什么专家啊，都是辉哥拿我开玩笑的。论起经验和能力，我还得向两位大哥多多学习呢。”三人就这样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开始了交流。
“先甭聊案子了，一路奔波，饿坏了吧？快来吃点夜宵，这可是老万专门点的，你不来，我们可都不敢动筷子。”陈辉边说边打开外卖包装盒，又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瓶可乐，递给了袁宇。
饭后，袁宇打开办公室的电脑，点击视频，对两人说道：“万队，陈队，你们看第一段视频，这是万队和于丹的对话视频。于丹的表现，可不像一个母亲失去女儿该有的态度，相信你们也都有所察觉。其次，在对话时，于丹的眼神一直飘忽不定，当万队向她提起死者父亲时，她的眼神更是不敢直视万队。你们看，我把这里放慢了，她的手一直在拽着自己的衣角，这是第一次万队见于丹时她的表现。”话刚说完，还没等二人接话，袁宇又点开了第二段视频：“再看这段，这是万队你们俩在于丹家里的视频。你们瞧院子里的那些遗物，表面上看都是些女生的日常用品，可你们搜出来的这些情趣用品，是不是都在箱子里藏着？”
“对都在箱子里。”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就是因为藏在箱子里我们才判断于丹和唐勇军在逼迫唐红红卖淫，箱子里的情趣用品是可供嫖客选择的，这有什么问题吗？”陈辉疑惑的看着袁宇。
袁宇开口反问陈辉：“他们逼迫唐红红卖淫是为了什么？”
“肯定是为了赚钱啊？”万华抢先一步回答袁宇的问题。
“既然是为了赚钱，为什么还要上学？虽然是九年义务教育但是书本费肯定是要交的，如果唐红红不上学除了生理期其余时间都用来接客是不是赚的更多？为什么还要周六周日和节假日回家才去接客？”这个问题问的二人哑口无言。
“再看他父亲，一看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没上过学的那种，他会容忍一个赚钱机器一去上学就是五六天吗？”袁宇又反问二人。
“那不是为了赚钱还是什么？”陈辉更加疑惑了。
“我没说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唐红红去上学会让唐勇军赚的比接嫖客更多，这才符合一个只会看中利益的人。”说完袁宇打开可乐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再看你们带走唐勇军的视频，他在车上还在向万队要烟抽，还贱兮兮的，于丹反而表现的依旧是恐惧和不安，说明唐勇军是一家之主，大胆猜测的话于丹也是唐勇军赚钱的工具。”此话说完两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袁宇。
“现在唐勇军和于丹都在审讯室吧？”袁宇又问了问二人。
“嗯，在分开关着呢，有值班的在看着这俩呢。”万华点头回应袁宇。
袁宇此时正在看着手边可乐瓶，想起来唐红红自杀时候的可乐瓶里面装的自来水，自言自语起来：“可乐瓶，自来水，自杀。”二人听见袁宇小声的自言自语想到他是在思考什么并没有打断，突然袁宇对二人说：“唐红红都要自杀了为什么还要用可乐瓶灌入自来水？马上都要死的人了渴不渴的已经无所谓了，明天让法医检查水果刀上的指纹看看有几个人的，然后法医需要检查唐红红死之前服用过什么药物没有，顺便我要看看唐红红自杀当晚学校的监控视频，对了还有一件事，必须要找到遗书！”
陈辉点点头：“好，等明天上午我就给顾然说让她检查你说的这些，学校的监控视频万队的人都看了没什么问题啊，还有啊遗书我们也找了，家里也没有学校也没有啊。”
“不用去家里找，家里是她认为没有安全感的，遗书一定会有，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唐红红是抱着遗憾痛苦自杀的，绝对会留的有遗书，遗书仔细在学校找找，应该会藏在一个她认为安全的地方，学校的监控视频我明天上午再看，顺便明天上午去会一会这个唐勇军。”说完袁宇用中指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