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忍气吞声
&34;大帝，您现在是否领悟为何大明末世，宗室遭受了最惨重的报复呢？”萧然沉声道，“二叔，您想想看，那些后续的藩王们又会如何呢？”
“大哥，必须严惩！这种失德之辈，绝不能姑息！”朱元璋深知必须遏制洪武朝的这种风气，不能让藩王如此放纵。
朱棡才情出众，在蓝玉案中也曾立下赫赫功劳。洪武二十五年，朱标仙逝，二十八年朱樉逝去，朱棡便成为众藩王之首，权势压过朱棣。他的兵马时常闯入朱棣的领地，时而张扬跋扈，甚至监视燕王的一举一动。有一次，他的部下竟夺走了朱棣的果园，朱棣对此也只能忍气吞声。
若非朱棡早逝，朱允炆削藩的第一刀，或许就会落在朱棡头上。
“孩儿记住了，父亲。”朱标应承下来，他会警告，但不会过于严厉处置。
“老三这个混小子，不能放任不管，将来若惹出大祸，定要他学学老二！”朱元璋觉得朱樉稍微好一些，心中宽慰不少。
萧然不禁失笑！
“父皇，胖虎的话有那么好笑吗？”朱元璋疑惑不解。
“大帝，秦王可是您的次子，难道您不清楚他的为人？”萧然反问。
“他一直表现得不错，在京都也老实本分，出藩后也没传来什么坏事啊！”朱元璋确实体会不到。
朱标心中已萌生不祥的预感。
“实际上，秦王比起晋王，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行为甚至已疯狂至极。”萧然用了“疯狂至极”这个词。
朱元璋皱起眉，“胖虎，告诉我，这混账老二又干了什么？”
萧然开始列举朱樉的罪状：
“秦王在其封地年年强令关内军民收购金银，导致军民困顿，以至于卖儿鬻女度日。”
“但他却对前来王府求饶的三百多百姓痛下杀手，当场杀死一名老者，逮捕近百人。”
“大帝您多方安抚土蕃十八族，秦王出征时却将孕妇抓入府中，造成骨肉分离之痛。”
“西番征伐中，他掠走一百五十名少女，又绑架了一百五十五名少年男子，许多受虐男童因恢复不佳而丧命。”
“他还大兴土木，在王府建造亭台池塘以供享乐，与次妃邓氏一同虐待宫人取乐。”
“如今您还不知，后期您会明白，他被称为‘不知人间事，蠢如禽兽’。”
马皇后与朱标等人皆惊愕不已。在京都时，朱樉虽不算温文尔雅，但也算是正常人。
“他在宫中滥用私刑，割去宫女舌头，将人埋在雪中冻死，绑在树上饿死，甚至用火烧死。”
“秦王府内的囚犯，按律应送至京都受审，但秦王担心他们会泄露他在封地的胡作非为，竟残忍地处决了所有人。”
朱樉去世后，朱元璋余怒未消，下令降低他的葬礼规格。祭文中写道：自你治下，无善言可称。亲近小人，沉迷酒色。滥施暴虐，天怒人怨。虽屡经教诲，终未悔改，致使身陨。你虽已死，余孽昭然。
“这混账东西！该死的恶棍！”朱元璋愤怒至极。
朱元璋虽杀伐果断，但那些人确有罪行。他对贪官污吏、骄兵悍将下手，却从不动普通百姓。
更不会滥杀无辜。
朱樉已丧心病狂。
“他的所作所为天怒人怨，洪武二十八年，终遭暗杀！”萧然说完，众人默然。
“大帝，这样的藩王后期遭受大规模屠戮，您觉得意外吗？”
朱樉自洪武十一年开始封藩，至今已有三年，肯定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
“大哥，即刻下令，秦王朱樉，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剥夺爵位，贬为庶民……从族谱除名！”
朱标与朱棣面露惊讶，难以置信朱元璋竟如此决绝。
朱元璋虽然脾气暴躁，但护短，这次竟直接废黜。
“父亲，这……”朱标仍试图劝说。
朱元璋挥手示意，“咱出身贫苦，深知这种祸害对封地百姓的压迫有多深重。”
马皇后欲言又止，毕竟作为母亲，她心有不忍。
但朱樉的罪行确实令人发指，无法原谅。
“还有老三朱棡，一同除名！这小子也是个混账，他们俩不服？现在看他们服不服！”
朱元璋狠下心来，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
“是，父亲！”朱元璋都这样说了，朱标唯有应允。
“在此之前，先吊起来鞭挞一顿！”朱元璋越想越怒。
“父亲，这样会不会太重了？很多事还未发生，不如给二弟三弟一个机会。”朱标建议道。
&34;吾知悉，如今他们尚未过分，但此刻须要杀一儆百，让其余藩王见识，放纵妄为的后果。”朱元璋心中自有算计。
“尚有一事，吾欲观他人对此有何反应。”朱元璋有意触动其他藩王的神经。
探查是否有与朱棣相似之人。
朱元璋知晓朱樉与朱棡早逝，哀痛已无必要。
二人之举实属出格。
如今朱标与幼年朱棣在侧，只要此二人不妄为便足矣。
朱樉与朱棡咎由自取，此时拿他们作示众之例，恰如其分，杀鸡儆猴，正合时宜。
朱元璋已铁心解决藩王胡作非为的顽疾。
朱樉与朱棡恰巧撞在了他的清算之下，一举两得。
既能威慑放纵的藩王，亦可试探其他藩王的反应。
看看自己驾崩后，其他藩王是否会有异心。
“他们虽是吾子，吾亦不忍，但其行径确已难容。”
朱元璋以此为朱标找了个台阶。
“是，父皇！”朱标不再多言。
“往昔藩王护佑大明江山，今非昔比，收缴老二老三兵权，待时机成熟，其余人等亦皆如此！”
朱元璋此举皆因幼年朱棣的存在。
这位未来的永乐大帝，天命所归。
足以让他无需他人分权，牵制小朱棣。
其他人只需安享太平，无需多事。
“是，父皇，孩儿记住了！”朱标允诺。
“小四，带人将老二老三吊起，予以惩戒！”
小朱棣稍感惊讶，未料朱元璋会给予此机会。
先前小朱棣心中确有些怨气。
“是，父皇，孩儿遵命！”小朱棣起身，离别坤宁宫。
小朱棣步出坤宁宫，率领一众锦衣卫前往朱樉朱棡所在的大殿。
远远便听见争吵声。
“不知老四走了什么狗屎运，父皇为何独宠于他！”
走到门前，小朱棣听见朱棡的声音。
“或许因徐家缘故，否则哪轮得到他！”朱樉亦附和道。
小朱棣心想，这顿鞭子乃是萧然和朱棣的恩赐，他该感激才是。
“不稀罕！”朱棡含糊不清地说道：“在封地多么逍遥自在，京都不愿待！我才不在乎呢！”
二人借酒壮胆，无所畏惧。
朱元璋在世时，他们不敢，如今朱元璋不在，便肆无忌惮。
他们深知朱标仁慈，易于相处。
二人说话全然不顾忌讳。
小朱棣领人推开大殿之门。
醉态朦胧的朱樉和朱棡见到小朱棣，目光中满是轻视。
朱棡提着酒杯走向门口，瞥见小朱棣身后的锦衣卫，却毫不畏惧。
“四弟，好手段，带这么多锦衣卫，好大的官威啊！”朱棡凑近朱棣，“三哥胆小，你别吓到三哥！”
朱樉摇头，对朱棣同样不屑一顾。
直至此刻，朱樉与朱棡仍未察觉异样。
“四弟你这大忙人，何风把你吹来了？”朱樉起身，走向门口。
小朱棣忆起国师萧然的话语，对朱樉朱棡的好感荡然无存，只剩厌恶。
朱樉朱棡虽微醉，但眼力未失，看出小朱棣神色异常。
“四弟，绷着脸干什么，来，共饮一杯！”朱樉举杯靠近小朱棣。
小朱棣听闻萧然讲述的朱樉朱棡之事，对他们俩的好感几乎消失殆尽。
小朱棣轻轻推开，“还是你们先喝吧！”
二人醉意正浓，还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借酒劲发泄。
“怎么？跟大哥混了几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朱棡继续嘲讽。
朱樉也露出鄙夷，“四弟抱上了储君大腿，自然看不上我们兄弟了。”
两人将酸葡萄心理表现得淋漓尽致。
小朱棣面无表情，“秦王朱樉，晋王朱棡诽谤当今，封地内无视王法，欺压百姓。”
朱樉朱棡直视小朱棣，发现事情并非玩笑。
他们脸上轻蔑消失，看向小朱棣，不明就里。
小朱棣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奉旨监国，剥夺朱樉朱棡爵位，贬为庶民！”
听到最后一句，朱樉朱棡瞬间清醒。
“四弟，你别开玩笑了！”朱樉连忙道。
小朱棣冷眼看着朱樉朱棡，“玩笑？是太子会与你们开玩笑，还是锦衣卫会开玩笑。”
“你想干什么？”朱棡之前的嚣张收敛了不少。
“之前你们暗地里诽谤当今，无缘无故打人，这些太子殿下都知晓，你们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小朱棣一挥手，“带走！”
“四弟！误会！一定是误会！”朱樉急忙解释
第四章：锦衣卫之威
两名锦衣卫并未理会任何辩解，径直将朱樉和朱棡架起，向殿外行去。
二人自知无法对抗锦衣卫的力量，他们清楚，锦衣卫是皇权的影子，只听从皇帝的旨意。
朱元璋因病久居幕后，由朱标代理朝政，如今的锦衣卫效忠于朱标。
朱樉和朱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四弟，过往我们若有冒犯，你别记恨在心，我们只是口不择言。”朱樉的态度顿时软化许多。
小朱棣并无丝毫同情，他想起二人在封地的种种行径，心中便生出怒意。
“你们究竟意欲何为？”朱棡看向小朱棣，“大哥尚未登基，你就要铲除异己了吗？”
“你误会了，这不是我铲除异己，而是大哥的命令，锦衣卫就是最好的证明。”小朱棣说道：“你们在封地的行为，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提及封地的事，朱樉和朱棡心虚起来，之前的傲慢消失无踪。
他们被直接押送进了锦衣卫的牢狱。
一看到牢狱，二人更加不安。
“四弟，你想做什么？”朱棡不愿遭受折磨。
“吊起来！”小朱棣挥手示意。
锦衣卫随即把朱樉和朱棡吊起。
“打！”
“你敢！”朱棡怒火中烧，“四弟，你别太过分，父皇刚驾崩，你想干什么？”
“没错，我们也是父皇的亲儿子，你凭什么这么做？”朱樉看出哀求无用，开始拿身份说事。
“本王乃当今帝诏封的晋王，你们敢动手试试！”朱棡看向几名锦衣卫。
“你们想找死！”即使被吊起，朱樉依旧不服气。
“愣着干吗？”小朱棣望向锦衣卫，“他们现在是庶民，不再是秦王，也不是晋王了。”
“我们是当今皇上的血脉，你们休得……”
“啪！”
“啊！”朱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鞭子抽倒在地。
“四弟，你这个畜生！”朱棡看出这不是演戏。
小朱棣摆手，两名锦衣卫随即挥鞭抽向朱樉和朱棡。
“啪啪啪！”
锦衣卫的鞭子无情落下。
“你们放肆！”
“四弟，你这个畜生！”
朱樉也痛得大叫，“我要见大哥！我不相信大哥会这样对我！”
“四弟，你想怎样！父皇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朱棡咬牙切齿地看着小朱棣。
“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好好想想你们做过些什么吧！”小朱棣不再理会二人。
朱樉和朱棡被一顿鞭挞，被赶出了皇宫。
两人相互扶持离开，此时他们明白了，天下已变。
朱元璋去世，朱标即位，一切都变了。
小朱棣看着两人的背影，面无表情。
他对这两个兄长原本就没有好感，现在得知他们的种种劣行，更是厌恶。
朱樉搀扶着朱棡，“四弟不敢如此，能这么做只有大哥。”
尽管朱樉不愿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
削去爵位，贬为庶民，这些不是小朱棣的权力，他若非皇帝，至少也是代理朝政的储君，如今有了玉玺，才有了这般权力。
朱棡也没料到前来悼念父亲会遭遇此情。
“大哥是要借我们兄弟立威，封地胡作非为的又不止我们两个。”
朱樉点头，“之前说要严惩藩王违法乱纪，没想到是真的。”
“先找个地方落脚，日后有机会见到大哥，求求大哥吧！”朱棡说道。
“我在这里还有一处院落，我们过去住下……”
坤宁宫
小朱棣返回坤宁宫禀报结果。
“爹，娘，国师，已经处理妥当。”小朱棣说道。
朱元璋点点头，“两个浑小子，让他们吃点苦头！”
朱元璋的儿子只有一个，那便是朱标，其他人不过是统治大明的工具。如今，小朱棣也算半个。
此次，他准备牺牲两个儿子。
朱樉和朱棡也不冤枉，他们的行为确实过分。
“他们说了什么？”朱标仍有些不忍。
“起初嚷嚷着要见大哥，后来就老实了。”小朱棣如实相告。
“伤得如何？”朱标忙问道。
“皮鞭打的，皮肉伤而已。”小朱棣并没有做得太过分。
“如此便好，想想他们干的那些浑账事，若是他人，恐怕早已株连九族或满门抄斩。”朱元璋叹了口气。
他最痛恨这类人，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成了其中之一。
“大姨父，你要去天顺一朝吗？”萧然随意问道。
“去，天顺一朝是何人执政，先告诉我。”朱元璋准备前往下一个平行世界。
“天顺一朝，即是朱祁镇复辟后更改的年号。”萧然解释道。
“怎么又是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朱元璋皱眉。
“正统一朝，景泰一朝，再加上天顺一朝。”萧然数了数，“三个吧！”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朱元璋厌倦了。
“所以，你去不去？”萧然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