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百鬼夜行
晨曦初露,白依依早早地醒了。她简单地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然后拿上霜寒,去客栈周围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奇怪的是,白依依一圈走下来,并未发现他的身影,她想道:“会不会是他昨天太累了,所以才没来练剑,也好,休息一天”。
然后白依依有些失望地回了客栈,果然柯澄今天没有去练剑。在白依依回来时,柯澄也刚好从房间里出来,依旧是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只是不同的是,他腰间的佩剑和青白折扇早已不知所踪,而且仿佛比平时多了几分倦意。
柯澄看见了白依依,连忙收起了自己的那份倦意,对她说道:“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白依依自然也发现了柯澄今天的不同,但是她并没有过多追问。随后白依依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便又和柯澄踏上了去玉剑宗的路。只是有一件事让她很困惑,那就是柯澄出发前向小二要了几罐桃花酿。
王因为她知道柯澄是没有喝酒的习惯的,为什么他突然一下子要了那么多酒?白依依始终想不通,出于好奇,她便将她心中的疑惑告诉了柯澄,结果只得到柯澄模模糊糊的回答:“有时借酒逃避不想面对东西是挺好的。”
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因正值3月份,天气很适合赶路。所以白依依与柯澄仅用了5天就到了玉剑宗所在的玉剑洲。柯澄推测还要三天就能到达玉剑宗了。
只是在过去的五天里,白依依再也没看到过柯澄早起练剑,还时常一个人在深夜买醉,白依依不知道柯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尝试过询问柯澄,可他却一直说着没事,白依依也没有什么办法。
玉剑洲边陲的一片树林之中,一名白衣男子与一名身着青裙的女子正在缓缓向玉剑洲的方向走去,两人走得很近,犹如一对下山历练的道侣……
忽然,一滴雨水打在了白衣男子的手上,他抬头一眼天空,低声说道:“春雨要来了吗?”然后他从方寸袋里取出一把青色雨伞,递给了身后那名女子。而他自己并没有拿伞,他心里暗暗想道:“让这滋润万物的春雨冲刷我这黑暗、腐朽的内心,我是否会得到一些安心与救赎呢?”
不一会儿,雨势渐渐大了,柯澄正要迎接春雨的“洗礼”之时,一把青色雨伞出现在了柯澄的头顶。是白依依举起伞走到了柯澄的身边,她对柯澄说道:“别着凉了,是不是没伞了?那我们先一起打吧,之后找个地方歇歇脚,等雨停了再走好不好,阿羡?”
柯澄很快答应了下来,点了点头。
可是走了半个时辰,还是没能找到一个歇脚的地方。道路渐渐变得泥泞起来。柯澄开口对白依依说道:
依依你别把裙子弄脏了,我来背你吧。”说罢柯澄蹲下身去。
白依依想要拒绝,可是看着半蹲着的身体,她只好撑着伞小心翼翼地趴在那个宽大的背上……
坐稳了吗?准备走了。”
“好了,走吧”。白依依温柔地回答着。
白依依又继续说道:“阿羡,你真的好温柔呀。”
“为什么这么说?”
“你记得吗,你之前问我是怎么把重伤的你带回来的,我不是说是秘密吗,我可没有阿羡那么温柔,我是一路把你拖回来的。”说完后白依依摆出了一副调皮、可爱的表情。
柯澄回答道:“怪不得你说是秘密呢。”
白依依继续问道:“阿羡能告诉我最近是什么一直困扰着你吗?”
“其实我并非像你说那样,在遇见你之前,我做了许多错误的事。”
“可是错与对又是拿什么来定义的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做错了事很正常,但是我们应该有承认错误,对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任的勇气。”白依依一脸正经地说道。
看柯澄没有回答,白依依继续说道:“明就是鬼节了,届时鬼门大开,百鬼夜行。无数流落在人间的孤魂野鬼都可以通过跃过鬼门转世投胎,可还是有一些力量弱小的鬼无法通行,被遗落人间,魂飞魄散。”
柯澄听后像得到什么启示似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坚毅。可他突然发现一件事不对劲,他疑惑地对白依依问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白依依支支吾吾半天说道:“书上看到的,对。”
柯澄知道白依依没有对他说实话,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看到黑暗之中的点点星火,是一座座小村子。
柯澄就这样背着白依依,拉着马,两人一马向慢满村子靠近。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可奇怪的是,柯澄发现明明才傍晚但是家家门户紧闭,他连续敲了几户人家的门,都没有一点反应。
直到他敲响第五家人户的门,屋内才传来小心翼翼地询问:“是谁呀?”
白依依抢在柯澄前面回答道:老伯,我们是路过的旅人,可以让我们进屋躲躲雨吗?”
房屋的大门这才缓缓打开,门后是一瘦黄得宛若枯柴老翁。老翁看见白依依与柯澄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让柯澄与白依依赶紧进门。
于是柯澄放下了背上的白依依,让她先进屋去,自己则先将马牵到圈中,然后将周围迅速探查了一遍才进屋去。
一进屋,柯澄就看到白依依与老翁、老妪谈天,白依依看到柯澄来了,简单地说了她已知的一些信息。这个村子叫做韵静村,这座村子周围有一只大妖,每逢鬼节这两天便会出来作乱,所以家家户户才紧锁门户。
柯澄问道:“为什么不申请上面的人铲除这只妖呢?”
白依依说道:“这个地方太偏僻了,一般的修士也注意不到这个地方。而注意到的修土则因为报酬太低而视之不理。
所以,阿羡我想帮帮他们可以吗?明天就是鬼节了,最多耽误一天的行程”。
看柯澄久没有回答,白依依又说道:“如果阿羡不愿插手的话,就等我一天就好了,我去处理这只大妖”。
“不行,太危险了,我不同意”。柯澄突然开口道。
“可是我不能放任这只大妖继续危害人间,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那随便你,反正我不会参与。”最终两人并未达成一致观点,不欢而散。
第2天柯澄并没有接着赶路,可一整天两人都没有话语。到了傍晚,白依依和村中一些健壮青年出发了,柯澄并没有参与。可柯澄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偷偷用灵力在白依依的身上形成一个灵力护罩,它可以抵御玉璞境中期的全力一击。至于其他人,柯澄也留下了一个可以抵抗金丹后期一击的护罩。
白依依一行人出发后,柯澄一个人坐在村边的一棵树上,开了一瓶桃花酿,等待着鬼门大开,白鬼夜行。
柯澄看着黑沉沉的天空,他又想到了那个问题:何为自己的剑道?”忽然他看到了一只野猫,野跳到了他的身上,用它的头蹭着柯澄的手臂。
看着这种猫,他看见了自己的妹妹,他的妹妹很喜欢猫,纵然以前家境并不富裕,可他的妹妹还总会给挨饿的小猫分享自己的食物;他又看到那天重伤的自己被白依依救助的画面,明明那时我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她却愿意伸出援手……
他质问自己:“力量不就是用来守护弱小吗?而我拿力量去做了什么呢?”
突然,原来黑沉沉的天空风云骤变,天空中仿佛形成了一个旋涡似的巨门,百鬼夜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