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救星
其实许悠悠最想做的是打断阿芸的腿、再划烂她的脸叫她永远不能抬头做人！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还傻没到因一时出气而毁了自己。
对付这种货色她随便动动手指足够了哼！
“救命！来人呐！”阿芸艰难躲闪，好几次都被指甲刮得生疼。
“老实点别动！不就是剪成短头发嘛？没跟你收钱就偷着乐吧！再不听劝可别怪姐姐们不客气……”
咔嚓，一缕黑发幽幽落地。
“你们……”阿芸一时气急，直接两眼发黑说不出话。跟这群女人抵抗太久已经耗光了她的体力。
“哈哈哈看见没？她不行了！姐妹们咱快点动手！搞完之后还能去前边继续喝热茶呢。”这个女知青来自北方，她体格结实腿脚有力，以往总是爱拍许悠悠的马屁，并以此捞了不少油水。
其他人正表现似的就算踮着脚也要揪住阿芸一缕头发，哪怕手臂酸胀发麻也必须举起剪子随时准备出力。
“等会儿，她这衣服也不对！哪有好人家的女儿穿得这么花哨？”
“给她扯烂！”
“大姐你来，你力气大……”
刚剪掉阿芸一撮头发的北方女知青瞬间来劲儿，手里的东西一扔，两手揪住阿芸的衣领。
只听到刺啦一声，阿芸的衣裳就开线了。
胸前斜斜的衣领缝敞开着，向左右两边耷拉，再也没了之前那股端庄温柔的韵味。
“还有那腰，又不是舞女，衣服绷那么紧也不害臊！”
“看我不给你扒了——”
“哎我的剪刀呢？”有个女知青问。
“啊！她手上有东西都闪开！”
众人慌张散开，形成一个小包围圈。
阿芸两手合力握住，剪刀最尖锐的部分冲着刚才欺负她的这群人。
“谁敢过来我就捅谁！！”她眼睛红红的有些充血，已经被逼到崩溃边缘。
“她她……该不会是疯了吧？”
其他人纷纷后退，不远处的许悠悠嗖得站起来。
“你敢动手？我立马让村里人把你抓起来去送劳改！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在矿厂挖石头！”
阿芸的手低下去，在许悠悠看来这是怕了。
于是她又对着其他人吩咐：“你们还不快过去把她绑起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啊！”一个女知青突然摔倒。
阿芸狠狠推开对方，娇小的身子靠缩在墙角。
许悠悠拄起拐杖，脸上带着阴冷的笑一步步逼近。
“你以为你能躲得过？”
阿芸红着眼像极了被逼上绝路的小兽……
忽然视线捕捉到一角熟悉的衣料，是谢砚。
这下可算找到救星了！阿芸喜出望外，被抽干的力气仿佛一点点回流。
“谢大哥！”好歹她跟谢砚是邻居，况且她都被欺负得这么惨了，谢砚一定是站她这边的。
阿芸甚至觉得是自己的呼救引来了谢砚。
他就是专门来救她的！
许悠悠看着阿芸一路小跑藏到谢砚身后。
“你以为他救得了你？”许悠悠不屑冷嗤。
阿芸不管不顾，死死攥着男人的衣角。仰头一望，是他冷厉英俊的侧脸。
以谢大哥的为人不会见死不救的。
她很确信。
其实谢砚早就发现不对了，女人间的斗争他无意插手，只是见阿芸独自被那么多人围住他还是忍不住现身。
一双干燥带着浓浓热意的大手覆上了她的。
阿芸的心漏跳一拍。
“谢老四！你确定要护着这女人？”许悠悠抱着肩，再也没了之前那种温柔端庄的气质，反而隐隐有股小混混的感觉。
谢砚淡定地看着她，不做任何反应。
许悠悠上前逼问：“当初你怎么说的？口口声声为我姐姐好，现在呢？难道你看上这丫头了！说话啊！”
谢砚后背一僵，似在隐忍。
最终还是将放在腰间的小手推开。
阿芸看看自己，又看看眼前高大的背影，有些不可置信。谢大哥到底有什么把柄捏在许悠悠手上？姐姐又指的谁？听起来好像对他很重要……
他还是那样伫立着，只不过不再是她的庇护。
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
她眼含泪光，两手狼狈地护住破碎变形的衣裳，嫩豆腐般的雪肤东一块西一块儿暴露，根本遮不完。
“许悠悠，别仗着你是城里来的就看不起我这个乡下人！”
“我告诉你！我们乡下好着呢！如果没有我们不断劳作、下田种粮食，你们城里人吃什么用什么？你伤了腿明明是自作自受却偏要拿我撒气，其实你才是最可怜、最胆小的那个。有本事就跟我单挑呐！找一堆帮手过来算什么……”
“你以为我怕你！”许悠悠冲过来一把薅住阿芸的头发。
“啊……”阿芸吃痛，却不服输开始反击。
两人扭打在一起。
谢砚愣在当场。
刚才怎么回事，那还是他印象中的阿芸么？
他没想到她居然有泼辣的一面，像只愤怒的小狮子般张牙舞爪，凶狠中带了些可爱。
竟叫他移不开眼。
“哟，这是演哪儿出呢？”墙头突然传出一道吊儿郎当的嗓音。
少年一跃而下，翻飞的白衬衫露出底下堡垒分明的腹肌，是精干而非瘦弱的身材。
“小阿芸，你居然会打架了？”
“季、维？”阿芸歪着脑袋瞧。
许悠悠皱眉停顿，像是有了什么顾虑。
季维优哉游哉地靠近，抬脚重重踹到许悠悠胯骨处。
“啊啊……”许悠悠吃痛立即歪倒在地。
季维看都没看她，转身捞起阿芸开始数落。
“你啊，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看看衣服都破了，浑身脏兮兮的真难看！”嘴上嫌弃她脏，却掏出白手帕仔细替她擦拭污渍，就像对待精心饲养的宠物般。
阿芸窘迫地躲避这亲密的行为。
季维第一时间察觉了，也不恼火，反正有的是发泄的地方。
“你敢踹我？姓季的你别太嚣张！”许悠悠怒吼着，满脸不甘。
什么时候连季维也护着这小贱人了？
都说打狗看主人，更何况她是他未来的小姨子，他竟然当众踢她！简直可恶！
但很快她就会发现不光是踢，真惹毛了季维他还能更过分——
响亮有力的大耳光彻底扇懵许悠悠。
刚才她气不过想上去打阿芸一巴掌，手才抬一半，人就当场定住。
今天最大的笑话不是人人瞧不上的阿芸，而是许悠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