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分成好多个十虎队不好么？
六一 分成好多个十虎队不好么？
自从进了鬼子的宪兵队，向虎害怕见乡亲，他宁可站夜岗辛苦三班倒，绕着法子不参与下乡扫荡，做搜刮逮便宜的事，同事们都当他傻，有的还随意流窜叫他顶替站岗，他也乐呼呼地接受。人像棍子一样立在那，脑子里想的是母亲小七还有自己婆姨、儿子，众多的弟妹。不知他们被教书先生转移到什么地方，生活的好不好
日子过得好快，眨眼43年的夏天也快尽了 他想要的消息一个都没有，每天在宪兵队和人渣鬼混，快要急出病来了。有一天，街上来了杂耍队，向虎看见了破草帽扎一根鸡毛的信号，他就在这杂耍队外面大声叫好，巴掌拍得山响，而且大方递给了杂耍队一大摞自己始终不想沾手的金票子。戴破草的人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说，今晚六点，“枣乡”饭店见。
晚上，向虎和别人调了班出来，见是教书先生，说让向虎引他去看看县党部。向虎来了柳林，当了汉奸几个月，已经非常熟悉县党部这条路，瑞虎和向虎相跟着一前一后走，走到县党部的后门，向虎引瑞虎到了后门，以为鼓捣铁锁露一手让瑞虎进去。不成想身后的瑞虎看见墙不高，一个鹞子翻身扑进墙头，向虎转回身来，不见了瑞虎，心想，先生尿憋得厉害，去茅厕了吧？
墙拐角旮旯那边有堆谷杆子，放了很长时间了，杆子和叶子碰一下都飒飒飒地响，向虎等不及，一屁股坐在干草上，拿出烟布袋，挖一锅子烟准备抽，谁知身后有两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向虎转过身一看是瑞虎，吃惊地说：“上个茅厕鬼鬼祟祟，甚时回来的？你在干草上，怎一点都听不见声响？”
“什么上茅厕，我去看了看县党部，他妈的，国共二次合作原来是假的，狗娘养的。”
向虎没琢磨透他那些国共合作不合作的话，只是惊讶无比“呀！我的神哎，这是轻功吧？动作轻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再来一回，让我看你是怎么从茅厕回到干草上的！”向虎不相信地睁大眼睛。
向虎这回把烟锅子弄灭插在烟布袋，专心地看着，瑞虎翻了墙又落到干草上，居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功夫！你是不是人们传说的草上飞？”
“说差了，我的师傅才是草上飞。他当年教我们这些徒弟轻功的要诀是，轻如毛，重如山，落在草上轻如蝉。”
“啥？你师傅，你不是草上飞啊？”
“不是。”“你这么厉害，你师傅厉害成什么样子，想不见了。”向虎感叹，“望旺岭一带都传说有草上飞，而且杀人如抿虼蚤！”
“听他们瞎说！罪大恶极的，师傅通知我搞他一下。”向虎心里说，就你了，还师傅，哄谁？这事对上了，贺发那腿……我清楚了，瑞虎神秘面纱这下子全揭开了。
“回去，这地方不宜久留。”两人回去的路上，向虎回忆起当年送小六去望旺岭小学校念书 ，教书先生说不要学费，只要求用水方便。望旺岭村民聚在高山顶，要担水，下在最沟底，到了小井沟再担水上山。学生每天从六点就得起床担水，十来点才能担回一担水。学校院子里放一浅缸，那浅缸的水常常是满满的。
担水就担水呗，先生还有要求：担水的过程只许换肩膀，站着歇，就是不能洒了水回来。还把每个学生的担水桶、葫芦，都用小刀划了标志，洒水不要洒到标志以下，否则就不算，再去挑！其实，望旺岭一条羊肠小道，石卵铺满路面，再加上是斜坡，葫芦站不住，小桶也会斜，站不稳就会洒水，叫你歇都不敢，洒了再去挑，谁憨呢？
当时向虎问弟弟小六：“缸里的水先生都能用完？”向阳眯着漂亮的双层眼无比幸福的说：“担回来的水分开用。葫芦里的水送到厨房做饭洗菜饮用，小桶倒缸里，老师要洗澡。门外面还有一个大宽沿浅水缸，底子半栽在土里，稳当的十人五马拉不动，空余的水倒在那里边，时刻保持满的状态。洗墨的，洗手的，供大家用。课余时间，老师领着学生沿着缸边走，要求大家平伸胳膊走，不要掉到缸里也不要掉到外边，我们特爱玩这个。”唉，向阳要是活着，该多好！向虎现在才明白，先生是领着学生在练功啊。
向虎问：“我的小弟曾经告诉我说，你领学生走水缸沿，在教他们功夫吗？”“练一点基本功。”“有人说轻功会飞，你们十虎都会飞？”“说轻功会飞，那是吹牛。”瑞虎断然否定。他解释说：“轻功是有的，我个人对轻功的理解是跳的高、跑的快、脚步轻，绝对没有能飞的轻功，他只是比一般人动作轻。”
“怎样练习轻功呢，就是走缸沿？”向虎很好奇。 “走缸沿那是找平衡，算是轻功的基本功，到后来就是会起跳呗！一般时候的矮墙能翻过就厉害了，能飞那是吹牛。”
“说说怎样练习轻功，” “练轻功比较累和枯燥，一定要有恒心，走缸沿找好平衡掉不下来，下一步就是练飞檐走壁！”
“真的有飞檐走壁的人？”向虎睁着眼睛惊奇地问。“飞檐走壁的功夫，一般人是练不出来的，向冰和小玉过了十四五岁，胳膊腿僵硬就练不成了。轻功，更要从小练起，所以我在望旺岭的学生中选小徒弟。”
“哦！那送我家儿子和七弟过来拜你为师！”
瑞虎摆摆手说：“等执行任务后再说吧。”
“你刚才说轻功不会飞，怎又说飞檐走壁？” “我说的是像鸟儿一样在空中会飞的人！飞檐是能从屋檐上轻松跳下来，伤不了！下跳好说，上跳都得借助一种东西，挖几个大坑，练蛙跳。从一个跳到另一个，看似简单，但是要练好的确不容易。走壁叫跑墙，跑墙功夫不是上跳也不是下跳，而是脚尖粘住墙面，直升而上的能力。像过单页桥板，支起一端，形成一定坡度，练好了，逐渐加大坡度，直至跑板和墙面平贴为止。
练功前，用粗布袋，绑铁砂，开始轻点，只要每天早晚横跑墙壁，总能跑二三步甚至三四步，落地时，先落左脚，日日坚持，铁砂逐渐增重。一年后，才能横跑四五步，到横跑八步，就算第二步功成。至此身体已能横空，铁砂逐渐增加至十二斤还能走八步，功夫就成了。这时，铁砂卸了，身子就轻灵如猿猴，升墙登屋如走平地。 还有跳沙，这种功法不是人站在沙上，而是人在坑中起跳，用两脚尖轻轻在沙上一点，稍微借力，沙上不许留下脚点的痕迹。听说还有穿铁衣铁底鞋跳坑、跳台、跳沙练成爬墙壁虎，我都没见过。”
“妈呀，有这么多的说头，你到底是少林和尚还是教书先生？还带着一支八路队伍，实在了不得！”向虎由衷地竖起两大拇指，说：“你翻墙跳回来落到干草叶子上没半点声音，真是水壶挂在飞机上，高的看不上！”
瑞虎则宠辱不惊地笑笑，说：“你今年31岁了吧？这种年龄不允许你有这福气练功了，如今见想和你说一件事，选个合适的日子十虎队交给你去做一件事，做成了，小七和你儿子就做我的关门弟子。”
向虎猜不透要他领着十虎队去干什么事。 只是自己练武已经超龄了，叫儿子和小七做他的关门弟子这事有着落了，高兴之余还想给向冰和玉儿说情，这两人曾经私下受憋屈和他说，他们还是十虎队的编外，只能做通风报信的事情，他们跟不了瑞虎，就叫他们跟着二虎，谁知瑞虎说，向冰和玉儿有点枪法，可他们不属虎……十虎队员要精挑细选，没个三两下，不准进来。”
向虎不解：”十虎队那么难进，你还叫我带队去干一件事？“先生，我虽然属虎，可就是个吃两大海碗的庄稼汉，枪法连向冰玉儿都不如。”
瑞虎说：“你是本地精，有组织能力和凝聚力，十虎队在这一片人生地不熟，不找你找谁？”
“你说差了！老二向南、冰花、大胜他们区队……” 瑞虎说：“区队的人另有任务。不能糜子谷瞎搅混……”
“我有点实话，敢不敢说？”“说！”
向虎挠挠头皮说：“你把十虎队看得太重。十虎队不就是个名字嘛，干嘛死板，要我说专要属虎的进队不现实，只要十个人，也不符合实情，成立一百个十虎队……一千人叫千虎队才好呢，打鬼子，要的是实本事，超过十人就打不成了？不超过就打得好？不是吧？”
瑞虎黑了脸说：“不可违背尊师，不可污蔑祖师！”向虎看见瑞虎恼了，仍然不歇口说，“难道你不想人人都像你和二虎一样有杀敌真本事？叫十虎队也行，不超过百，二十是十，三十也是十，十虎队，分成好多个十虎队不好么？”瑞虎不说话，向虎知道这话被他说活了。
向虎不管不顾，继续加楔子说：“杀敌要有策略，狡兔三窟说到哪了？十虎队员每人带出一个十虎队更好。弄成明的暗的。就是说，出外都是十虎队，就看内里派那个十虎队出去，是真是假，还不是你说了算，反正咱洋洋百里枣林深处到处都是十虎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哪儿哪儿都是，弄得敌人神经错乱，闻风丧胆，吓都吓死了，不好吗？”
瑞虎突然拍了向虎一巴掌，你他娘的原来是布兵遣将的骨料！看起来我得改尊师的规矩啦，等二虎回来我们商量。你这人，一把粉打在后颈窝，釉子上反了，（反了！）你还没进队就夺了我的权，成立什么真假十虎队，好厉害的思维！”
向虎不说话只是嘿嘿嘿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