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杀人犯
果然他喊的是“颜颜”。
他轻飘飘的声音落入我耳内，“你怎么来了？”
我转身走出急诊室，走到柜台前，“护士小姐，送我进来的人在哪？”
“2号床是吧？你老公接到电话神色慌张地走了，你可以出院了。”
我手机这时响了，来电显示是柳若溪。
“姜妍，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一直被瞒在鼓里。陆桥山他不是人，他在外面一直有人，一直背着你出轨……”
柳若溪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惨叫了一声，紧接着是一项巨响“砰——”的一声，好像是重物摔在了一个铁板上。
我慌张起来，“柳若溪！柳若溪———”
可手机那头只有无尽的嘀声。
我挂断打回，已经打不通了。
回到家中，宋碧莲在厨房做菜，陆远陪着嘻嘻玩。
“妈妈！”
嘻嘻见到我立刻冲过来抱住我的腿，仰头看着我，“妈妈，你没事吧？嘻嘻好想你。”
“嘻嘻，妈妈没事。”我蹲下来抱住嘻嘻，泪水湿了眼眶。
陆远诧异道，“桥山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醒来后，已经没见他了。”我拉着嘻嘻平静说道。
宋碧莲立刻从厨房出来，“可能是公司有事吧。”
陆远却非常生气，看着我的神情发发脾气，“这么晚公司能有什么事！”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他回来我非要教训他一顿不可，有什么事会比自己的媳妇躺在医院里重要！”
我知道他是说给我听的，我拉着嘻嘻进房间。
陆桥山现在非常想要我回心转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选择将我留在医院。
柳若溪那通电话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发出惨叫声。
是为了告诉我，陆桥山一直背着我约火包的事吗？
我心里十分忐忑，陪着嘻嘻玩耍，也是心不在焉。
“妈妈，你原谅爸爸吧？”
嘻嘻用蜡笔涂鸦，抬头问我，大眼睛小鼻子与陆桥山如出一辙的模样，却十分可爱。
“嘻嘻，如果…妈妈是说如果有一天，爸爸和妈妈得分开，嘻嘻想跟谁一起生活呢？”
嘻嘻听到我这么说立刻皱起眉头，“嘻嘻不想让爸爸妈妈分开。”
我摸着她肉乎乎的小脸颊，“如果……爸爸做了很多对不起妈妈的事，妈妈和爸爸在一起感到非常痛苦的话，妈妈也不可以和爸爸分开吗？”
嘻嘻低下头，泪珠子从她漂亮的大眼睛里滚落，“我的爸爸是坏蛋吗？”
我心头如被针扎一样得痛，抱紧了嘻嘻，“不是，你爸爸不是坏蛋。”
“你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好丈夫，怎么爱妈妈。”泪水从我眼角滚落，我立刻伸手抹去，不想让嘻嘻看到我软弱的一面。
“我们不说这个了，妈妈跟嘻嘻捉迷藏吧。”
“太好了！”
嘻嘻破涕为笑，在屋内跑来跑去，找寻她的藏身处。
知道嘻嘻入睡，宋碧莲与陆远离开我家，陆桥山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清晨，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串座机。
我警觉地接起电话，“喂……”
对面传来的声音字正腔腔，是派出所的来电。
我将嘻嘻送去幼儿园，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来到派出所。
进了审讯室，直到派出所警员将一张张柳若溪的身故的照片摆在我面前，我才真的意识到她死了的这个消息是真的。
我……
“呕！”
将早饭吐了干净。
柳若溪从楼顶跳下，砸在了汽车顶，七孔流血，死不瞑目。
“姜女士，我们调查得知她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她和你说了什么？”
我收拾得当之后，努力回忆了一下，“她告诉我，陆桥山也就是我的丈夫，在外面有人，一直背着我出轨。”
两位警察同志蹙眉，交流了几句，“你接到电话的时候在哪里，之后又去了哪里？”
“那时候我在医院护士站，接完电话，我试图给她回拨却没有接通，我后来就回家了。”
“有人可以证实你的话吗？”
“医生护士，家里的话，门口保安，我的公公婆婆。”我低声说道。
警察对另一位警察道，“你去核实。”
我视线跟着另一位警察往门口看去，陆桥山正从走廊路过，神情憔悴，青色的胡渣布满半个下巴，他也看到了我，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对我说什么。
“姜女士。”警察唤回我的思绪。
审讯室的铁门被关上，我转头看着警察同志。
“柳若溪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丈夫的秘书……之前怀过一个孩子但是小产了……昨晚我才得知她可能是我丈夫的小三，怀得可能是我丈夫的孩子……”我捂住头，实在痛苦，“我不知道他们谁说的是真的。”
“我丈夫陆桥山说他们之间只是一夜情，说是酒后的一个意外，说柳若溪缠着他……孩子不是他的……”我语言混乱的说着。
警察同志或许看我这么痛苦，出声安慰，“姜女士，请你冷静一下。”
“我们现在怀疑柳若溪死因有疑，你应该是她最后联系的人，你的口供非常重要。”警察说道，“您慢慢说。”
“您说她是他杀的？”我定睛望着警察同志。
“是，我们怀疑她可能被杀害的。”警察说道，“您说，电话里她的话没说完，就传来砰的一声了。”
我努力回忆，“是，她没说完就惨叫了一声，然后是一个巨大的砰声。”
“您丈夫昨晚的下落，您知道吗？”警察同志问道。
“我不知道，我因为被他们的事气晕了，被我丈夫送进医院，醒来后护士却说他接了一个电话就离开了。”我紧张起来，“警察同志，您是怀疑他？”
“姜女士，我现在不得不告诉你。您丈夫与柳若溪的婚外情长达三个月之久，柳若溪公寓内还有很多你丈夫生活过的痕迹以及dna样本，而且……那个孩子很可能就是你丈夫的。”
我心里的难过已经平复，可再次听到这个事实，还是难以接受。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抓住皮包，泪水从眼皮下滚落。
“姜女士，我知道真相很难接受。现在您将面临更大的挑战，您的丈夫可能涉嫌谋杀柳若溪。”警察说道。
我骇然睁开双眼。
我不相信陆桥山会是杀人犯，可如果他是杀人犯，那我不需要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嘻西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