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首秀告捷

    隆冬岁末，造型店生意红火，沙发上坐满了排号的客人。

    二层单间里，店长的理发剪在梓煜稻草般的头发上翻飞旋舞，足足三十分钟才满意收工。

    照着镜子里干净利落的短碎发型，阳光、减龄、不羁，甚至有两分痞帅。他眼都不眨地支付了158元，手机弹出提醒，银行卡内余额3056821元，这是他一个月来的小说稿酬。

    之后几天，梓煜换了个敞亮的新房子，并采购补光灯、独立声卡、麦克风、单反相机、支架、直播屏等一系列专业设备，几乎将稿酬花费殆尽，为直播做足准备。

    开播前三日，他亲自撰写文案、录制配音，将新疆之行的视频素材混剪，以马蜂窝百万博主、番阅小说巅峰作家、单骑穿越中巴走廊为噱头，发布系列直播预告，吊足粉丝胃口。

    跨年之夜，倏忽而至。

    梓煜坐在绿幕前，注视着桌角走向21:00的电子钟。直播屏上，预约观看的人数已经破万，他深吸一口气，既紧张又兴奋。

    窗外，绚烂烟火点亮夜空，绘出一幅转瞬即逝的斑斓银河。熊孩子燃起的窜天猴，呼啸着直抵苍穹，尖锐炸响。

    躺在闺房的白玉霓，嘴里叼着辣条，守在手机屏幕前，焦急地等待直播开场。她是梓煜账号的第一个粉丝，也是雷打不动条条点赞的那个。

    啪！电子钟上的分秒归零，梓煜打开摄像头，以一个双指敬礼的手势开启了直播。

    彼时的直播间，基本被唱歌、热舞、喊麦式带货三类主播占据，男靓女洗脑看得多了，粉丝不免审美疲劳。

    因此，当梓煜以旅途照片和视频为道具，通过“真人图书馆”方式讲述惊险刺激的旅途故事和西域文化，这个不卖货、不打榜、不聒噪的直播间，便成了浮华世界里的“一方净土”。

    越来越多的粉丝涌入“房间”，听他幽默风趣地讲述“张骞出塞”典故；用散文般的语调描绘南疆戈壁的落日星河、牧羊父女的悠长叱喝、万古冰川的冻云弥漫、高原湿地的沃腴温软；用电影视角陈说巴铁兄弟的友善，以及身犯险境、转危为安的生死经历

    这一晚，他口不停歇地说了三个小时。

    粉丝听得津津有味，互动不断。右上角的在线人数一路飙升至10万+，烟花、跑车、小飞机等礼物刷满公屏。网友们纷纷起哄，要他将这段离奇经历写成网文，更有某网文平台总编在线约稿。

    及至午夜，新年钟声即将敲响，梓煜同十万粉丝隔屏倒计时，尽管这出租屋内只他一人，但却丝毫不感孤单。

    关闭直播，打开微信，瞬间弹出十几条白玉霓的未读消息。点开一瞧，全是他各种“表情包”的截屏，还配上了搞怪文案，使其忍不住笑出声来。

    犹豫片刻，梓煜发出几个字：谢谢你，我很喜欢。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城市另一头，白玉霓暗喜地看着发光的屏幕，自忖道：“嘁，心想事成，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吗？”

    次日清早，天未大亮，连续振动声就将梓煜从梦中“赶”了出来。

    摸出枕边的手机，发现是个归属地为“北京”的陌生座机电话，他向右一滑直接挂掉。这年头，骗子太多了。

    没承想，过了一会儿，电话再次打来。梓煜眉头紧皱，挂断，静音，蒙上被子，呼呼睡去。

    等他睁开睡眼，伸着懒腰从回笼觉中醒来，不禁大吃一惊。那个陌生号码竟锲而不舍的打了数个电话，他满腹狐疑地拨了回去。

    然而，对方一开口就令其一头雾水。

    “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