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开枪
轮流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雪仍旧没停，厚厚的积雪都有半米高了，看情况，她们想上路有点难。
土司今天照旧很热情，一大早就派人请她们过去吃饭，当然最主要的是请白玛。
吃完早饭，她们也没能回来，直接被留在碉房里被迫与土司交往佛理。
至今为止，藏月没在他身上察觉到恶意，也不好翻脸，毕竟这种天气，想活命还得指望人家收留。
藏月听的昏昏欲睡，抱着小官不住的打哈欠，昨晚就睡了半夜，现在耳边还是催眠曲，不瞌睡才怪。
在她就要熬不住时，小官到了吃奶时候，直接张嘴嚎起来，白玛终于有了正经理由结束了这次谈话。
土司有点不情愿，闷声闷气的邀请白玛下午再聊。
白玛僵着脸应下，这下都不用猜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土司还真没打什么坏主意。
人家只是太爱佛法，以往部落里没人能聊上两句，现在来了个白玛，当然要缠上来。
土司从白玛身上学到了很多佛理，甚至以前自学出错的地方也被改正过来，心情好的不得了。
等到风雪停了，白玛二人要离开时，命人往她们车棚里塞了好多吃食与牛粪块。
立刻将她们这段时间的消耗全给补上来了。
“多谢土司大人慷慨，等我们到了首府，一定在上师面前多多感念您，好让上师为您的仁慈之心诵读几次。”白玛经过几天的磨练，嘴皮子也利索的紧，画饼张口就来。
偏土司还真就吃这套，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四五十岁的一个大男人，要哭不哭的样子，真的让人印象深刻。
重新上路，约莫走了七天，然乌湖的风景就彻底被她们抛在脑后。
地图上下一个地方是鲁朗林海，藏月开始感应哪个方向最安全，可天地反馈给她的却是前方毫无危险，身后刚走过的地方有恶意正在快速接近。
藏月心一紧，难不成就因为耽搁了几天没走，康巴洛人就这样追上来了？
藏月想了想，不打算向前走了，既然有恶意来袭，不解决迟早是隐患。
她往周边打量了几圈，注意到右侧方不远处的山坳是个背风地，还有树干遮挡。
藏月将牛车停在那，故意露出一半车棚，白玛抱着小官走下来，眉头紧皱：“阿月，是出事了吗？”
她们吃完早饭才不到两个小时，突然停下来当然不可能是因为要吃午饭，一定是有事。
藏月点点头，目光严肃：“身后有人在追我们，不确定是不是部落的人，他们速度很快，我们赶着车太被动，倒不如干脆停下来，提前做好准备，我们未必不能一搏。”
白玛知道藏月有枪，也相信她的本事，“那我和小官在一旁帮忙吸引他们的注意，你一会儿看准时机出手。”
“行，出手前我会给你眼神，记得捂好小官的耳朵，别吓到他。”
藏月与白玛相视而望，眼中都燃起斗志，任何人都不能阻挡她们逃向自由的路！
身后渐渐传来一阵牛蹄声，藏月悄悄探过头望去，等看清来人，她心头骤然一松。
追过来的不是康巴洛人，而是之前领她们借宿的小伙，藏月记得他叫扎西。
“扎西，是你吗？”白玛率先开口，不是康巴洛人，她就没什么好怕，直接按照计划先吸引人视线。
白玛故作惊喜：“你追过来是不是土司大人有话要带给我们。”
扎西没想到白玛在算计他，心里是止不住的狂喜，追了这么久，还差点迷路，终于是追到了。
想到姐姐从她们牛车中发现的吃食，扎西猜测她们家一定是富户。
他已经受够了做农奴的苦了，他想要改变，想要翻身，可赎身钱太难挣了，最快的法子就是学着贵族们的做法去掠夺别人的财富。
正好，他决心刚下定，白玛和藏月就出现了，扎西觉得这就是活佛给他指引，于是她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偷偷的跟了上去，追了一路终于在这里找到她们。
“是的，你们走后，土司大人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就派我来找你们了，两位贵人，跟我回去吧。”扎西一脸憨厚，其实背后手上的刀已经亮了出来，就等眼前两人上钩走过来。
可惜，白玛也是演戏，迟迟不过来不说，反而又邀请他过去：“路途遥远，回部落又不急着一会儿，我们刚才在做饭，现在正好也能吃了，你要不要先过来吃点，是青稞面熬的糊糊，里面还扔了好几大块牛肉和羊肉呢。”
扎西控制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肚子里也唱起了空城计，他都穷到要打劫了，怎么可能还有粮食。
想了想自己最近吃的一顿饭还是两天前那顿。
扎西脸上闪过挣扎，白玛也不催，静静的看着他，她知道扎西会过来的。
过了好一会儿，扎西动了，他没有忍住食物的诱惑，反正在他看来，对面就两个弱女子和一个小孩，怎么着也不能对他造成威胁。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吃个饱肚，省的一会儿事成了他还要自己做饭。
藏月勾唇，眼神冰冷，背后早已上膛的手枪蠢蠢欲动。
近了…
藏月抬起手枪毫不留情的对着扎西开火。
砰！
响声震耳欲聋，藏月的心跳被无限放大，手也因为强大的后挫力而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小官被白玛捂在怀里，枪响的那一刻，他只皱了皱小眉头，察觉到自己还在阿妈怀里，就又睡了过去。
藏月走近查看情况，扎西正抱着大腿嗷嗷叫，看伤口处的流血情况，她觉得虽然没打中心脏，但也应该中了腿上的大动脉。
“天罚，是天罚，你们太可怕了，居然有天神的手段！”扎西惊恐的看着藏月，怪不得两个弱女子带着孩子还敢上路，原来是有天神庇佑。
“大人，是扎西错了，不该跟过来，求大人饶了扎西吧！”
藏月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面上是一汪冷泉，不带一丝情绪。
“子弹太珍贵，为你再浪费一颗不值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你的命。”
见扎西似乎不理解，藏月接过白玛递过来的迷药，好心对他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准备对我们怎么做，我们就对你怎么做，扎西你不如好好想想，又冷又饿血流不止的你，一会儿是先等来野兽亲吻你，还是先一步去见活佛！”
将扎西抛在脑后，藏月越过他去拉那头牦牛，一走近她就发现不对，这头牛腿脚有力，一看就是良种。
依着扎西农奴的身份应当不是他养的，估计是偷土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