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责任和命运
尼玛也很心慌，张族长真要动手，他救还是不救？
救了无异于白白送命，不救了丹过后不会放过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首领，别怕…德仁喇嘛办事周全，或许他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死前肯定会给您留条后路的。”
“真的吗？”顿珠泪眼婆娑的问。
尼玛狠狠的点头，给他打气也给自己打。
过了许久，两人互相安慰好，搀扶着起身，一转身，小官静静的屹立在身后不远处，毫无温度可言的眸光落在他们身上。
二人刚打好的气眨眼间就被戳破个口，哗哗的流…
“张…张族长。”顿珠的四肢又不听使唤了。
“不准停。”
“我没听，是尼玛刚才在说德仁上师昨晚圆寂了，我们正商量怎么办后事…”
小官微凝眉，对德仁的死意外又带着些意料之中。
还没下洞前自己就能从他感受到死气，这么两天圆寂也错不了什么。
只是不知道他交代的经历德仁有记录好吗？
小官不免多几分担忧，顿珠努力的从他脸上分辨些什么，但一成不变的五官让人倍感挫败。
想着尼玛的猜测，他干脆小心翼翼的建议：“您看这有我们在，您要不去看一眼，德仁上师对白玛圣女有养育之恩，兴许他那还有一些她的遗物要留给您呢。”
要说顿珠是比以前有长进，白玛的圣女身份早就取消了，但在这里他仍旧是承认着。
小官对于所谓的东西没有兴趣，阿妈既然选择和阿内一起走，这里对她就没什么可留恋的。
他没有挪动的现象，顿珠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暗叫不好。
连生母的东西都毫无吸引力，德仁上师就算留下什么怕都不管用吧！
“张族长可在？”
三人心思怕的怕，烦的烦，谁都没有乱走，也恰好让喇嘛庙里的小喇嘛赶了个巧，一下就找到小官。
“张族长，昨晚德仁上师圆寂前有信要交给你。”
小喇嘛递过来一封信，顿珠和尼玛比谁都兴奋，暗自松口气，就知道上师一定不会不管他的…
小官修长的手指拿过信，三五下撕开，德仁是提及顿珠性命的事，但这些话只占据了小小的一部分，更多的则是他催促着自己离开。
康巴洛这里的假青铜门问题已然解决，而属于张家人无法推却的责任还未结束。
小官作为张家族长无形中已经扛起这种命运，现在耗在这里毫无意义，有缘自会相见。
若真到天授节点还不走，换来的代价是无法承受的。
“……”
小官真的不想走，可德仁知道的太多了，拿捏的刚刚好，当年他为了能在张家做自己的主，主动在一次次的磨难中拼尽全力获取地位。
从而到最后选择成为张麒麟，将张家的命运与自己紧紧相连在一起无法分割。
自那一秒后，他虽掌控了自己，可也在某种意义上将自己作为交易品换给了真正青铜门后，掌控命运的神灵。
“顿珠。”
小官静静的看向他，神情真挚又略带几分威胁：“找到阿内，我会在某一天回来的。”
言下之意，若在他回来前还没找到，就不再有什么余地了。
康巴洛已经没有人能再阻止他，一旦动手，所有人只能做砧板上的肉。
“是是是…”顿珠激动的都快要哭了，这煞神终于要走了：“这是肯定的，张族长放心，这里我天天都派人来找，一定给少祭司找回来，完完整整的交给你。”
小官回首凝视了幽深不见头的暗河很久。
阿内，对不起，长白山到该守护的时间了，我作为族长必须要离开这里，去承受我所选择的责任了。
……
小官走了，一步步离开雪山，沿着来时的路出了藏区又辗转到达长沙。
这里有能和他做交易的九门，守护青铜门只他自己一人力量太孤单，需要帮手。
1966年立冬
长沙城内一处隐蔽民房内，陈皮把玩着铁蛋子，眼神晦暗明灭，静等着来客。
院内响起轻盈的脚步声，门随之被推开。
一身低调打扮的张鈤山推门进来，几十年过去，岁月在他脸上未能雕刻出一丝痕迹。
人到中年，陈皮留了一撮胡子，眼角起伏的褶皱随着眼前人的落座，缓缓凝聚在一起，凑成一抹阴阳怪气。
“张大副官就是腕大，我这平头百姓约你一次可真难。”
“陈皮，我们之间好像也不是什么可以随便见面的关系，我能来就已经是给你脸了。”
张鈤山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他们俩的关系自当年那次互下死手后就没好过。
连前两年佛爷要和陈皮做交易的大事都没让他插手。
这次陈皮无缘无故约他来，自己没怀疑是险境就算不错了。
“是，张大副官的脸面多贵重，我接到了，您别见怪。”陈皮惦记着自己要问的事，虽避免不了还是阴阳怪气，但脸上的神情倒软了很多。
张鈤山蹙眉不耐烦，他来这不是听这怪头怪脑的话的。
“你倒底有什么事，快点说出来，我没空在这跟你耗！”
他懒得听拐弯抹角，陈皮就开门见山，利落问：“九门探索四姑娘山损失惨重，张大佛爷受到上面问责，他是不是为了找补把领我们进去的张麒麟给献上去了？”
“这与你无关！”张鈤山眼神凌厉，面露警告：“陈皮，多年不来往你还是没长一点脑子，佛爷的事你也要随意打听，关键是还打听到我身上，你是不是以为有二爷护着就万无一失了？！”
陈皮不慌不忙：“我的事别扯到师傅身上，问你话你要是不想说，我来猜就是。”
“这次九门损失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想要再进行下一次探索怕是难了，张大佛爷要想不受责只能找个替罪羊。”
“副官，你自己细数数整个九门哪个人够格当这个替罪羊，张麒麟不是九门人又身份奇怪，张大佛爷用着才不会心疼。”
陈皮这些年经历的风雨太多，早就学会用脑子了，猜的一个不差。
张鈤山脸上现出一丝复杂：“四姑娘山的事已经过去，佛爷也依照约定将你身上事给解决了，你现在来追问有什么意义？”
”你若是聪明以后该低调下，不然再被人查到你身上，又有谁能保得住你。”
时代毕竟是不同了，连佛爷有时候遇到一些派别都要避其锋芒，陈皮迎难而上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