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喜凤楼
一日，张世立正在军中处理军务时秀冬赶了过来。
“你来军营作甚？快些回去吧。”张世立摆摆手道。
“少爷，不好了，家主要给小姐订婚了。”
“什么？！”张世立瞪大眼睛望向秀冬。
“千真万确，前几日已经派人纳彩。”
“是哪家？”
“好像是兵部侍郎之子。”
“不行，得回去问问。”说罢张世立便急匆匆带着秀冬回了府。
大兴城，张府。
“什么？你都没了解过家世人品就随意婚配韶儿？”张世立质问道。
“崔侍郎还不错，我与他关系也不错，自然错不了。”
“那你了解过他儿子吗？万一是混蛋怎么办？”
“哼，我自然了解过，崔家公子都传闻品行端正为人友善。”
张世立彻底无语，凭借一个道听途说便把张韶的终身大事给确定下来。
气愤之下张世立扭头便走。
张韶房间。
张世立迈步而入，只见张韶正坐在桌前梳妆。
“阿耶要把你嫁了，你怎么看？”
张韶一脸平静，应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耶既然安排了，那我嫁便是。”
张世立闻言更是怒火中烧，但也知道张韶也无能为力。
张世立不甘心自己妹妹就这么仓促被嫁出去，于是便独自离开大兴，直奔洛阳。
若是这崔家公子是个知书达理的那便再看看，若是个混蛋那张世立得做些什么好阻止订婚。
三日后，张世立抵达了洛阳。
不过毕竟人生地不熟，张世立决定先找个熟人打听。
于是张世立便独自来到苏府。
苏亶听闻张世立到来便亲自出门相迎。
“张兄别来无恙。”
“哈哈哈，一别多日甚是思念呀。”
“你怎得突然想起来到洛阳了？”
张世立低声道：“我就不废话了，我其实不是专门来看你的。有正事要办。”
“额…看出来了，张兄够率真的。”
“你可认识那个兵部侍郎的儿子？”
苏亶思索片刻，应道：“崔术？我记得他只有一个儿子。”
“他儿子怎么样？人品如何？”
“不知道，我跟他没往来。”
张世立一想也是，苏亶他祖父权势滔天，那是一个四品侍郎能比的，自然不会过多来往。
“不过我知道他在哪儿。”
“说来听听。”
“洛阳城中许多高官公子都喜欢在喜凤楼玩，他或许会在那儿。”
“是妓院？”
“非也非也，喜凤楼不单单是妓院，还是个酒楼，平日里文人墨客云集。我也时常去的。”
“苏兄结婚了还敢去？”
“为何不可？我只进前楼又不进后院。”
“那今日苏兄陪我去一趟？”
“好，正好闲来无事。”
午后，张世立和二人来到洛河河畔的喜凤楼。
一座偌大的双层木楼矗立在洛河北岸，进入后其里装饰精美各种木雕花纹应有尽有。
苏亶轻车熟路地带张世立上了二楼，酒楼小二早已为苏亶留好了雅座。
二人落座后先是简单点了几个菜。
张世立则是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楼内。
二楼窗台下看去，一楼正中便有一个装扮华丽的舞台，而楼内各处则画着一些书法诗文等等。
“张兄，黄昏的喜凤楼才是天下一绝。”
“为何？”
“黄昏时常常有文人学子来此舞文弄墨，比文斗诗，甚是热闹，经常有传颂千古的诗文从这里传出。”
张世立闻言提了兴致，扭头望着楼上挂着的诗文愣愣出神。
“穿越了注定会改变历史走向，后世李白苏轼不一定会出生。
“就算出生了，凭借他们的才华，还能写出更好的诗文，那自己何不借来用一用？”
“不管那么多了，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我又不是圣人，用就完了。”
时近黄昏。
酒楼内人渐渐多了起来，时不时有些年轻公子，进楼落座，看样子像是些世家子弟。
一个小厮端来了一坛酒放在桌上，张世立只觉其味熟并未在意，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忽然苏亶拿起来给张世立倒了一碗酒，随即道：“你尝尝，这可是长安酿。”
张世立收回目光望着酒坛愣了片刻，随即笑着抿了一口。
“这可是好酒，现如今两贯一坛都有人抢着买。”
“什么？两贯？！”张世立闻言差点被酒呛了一口，引的一旁客人鄙夷。
“张兄？你怎么了？”苏亶拍着张世立背道。
张世立擦了擦嘴，随即自言自语道：“没成想这酒零售都这么暴利？”
苏亶没听懂，疑惑道：“你说甚？”
“苏兄，你可知这酒是从何而来？”
“不知，听说是大兴城那边的。”
“这长安酿就是出自我的酒坊。”
“张兄莫要说笑，怎么可能？”
“我没说笑，长安酿本就是我的酒坊所制，不过我把零售权卖给了陇西李氏。”
苏亶半信半疑点了点头，忽然楼下传来一阵熙攘声，二人循声往下望去。
只见一女子身材高挑，手抱着琵琶穿着青色长裙，面上的薄纱随着步伐飘荡，俊美的脸庞若隐若现。
楼上楼下众人目光皆向着她一人。
“张兄，那可是洛阳第一名妓，陈筱筱，音色双绝便是她。”
张世立也很好奇这种古代的明星究竟是什么样便随着众人一同往楼下探望。
陈筱筱纤细的手指放在了琵琶上。
“噔”
一声琵琶音出，喜凤楼内迅速安静下来，仿佛时空凝滞般。
女子随即开始弹奏琵琶，清雅柔婉的琵琶声充斥在喜凤楼中，楼内众人屏息凝神听着悦耳动听的曲子。
不多时，楼内人越来越多，许多文人酒客听闻琵琶声纷纷涌进了酒楼，苏亶还感叹来的早，否则没地坐。
片刻后，曲闭，楼内响起雷鸣般的喝彩声。
“好！”
“彩！”
“妙曲！”
“再来再来。”
张世立也是愣在了原地，虽然穿越以来偶听曲，但比起眼前这种顶级乐妓的弹奏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张世立也明白为啥古人这么痴迷听曲，在娱乐资源匮乏的古代，有这种妙曲，简直就是王炸。
听完曲，楼下文人学子更是骚动不安，纷纷献起了诗，以引陈筱筱的瞩目。
“她怎么不弹了？”张世立疑惑道。